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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慢慢的撥動了一根琴弦,汗水早已淋濕了頭髮,我閉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砰!」一聲巨響。
琴絲如同柳絮一樣飛舞開,弦一根又一根的繃斷,靜謐的宴會上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響,所有人都望著我,看著這發生的一切,琴絲,為何會斷,我只是輕輕的觸碰了下而已,撫摸著那金絲勾勒出來的琴絲,莫不是我默默天生大力,一不小心就把這琴弦給搞斷了,不過,我拿起其中一根散落在了地上的琴弦,細細的端詳,刀痕,為何這琴絲上面竟會有細細的刀痕,看來如今琴絲斷,不是其他原因,而是因為有人在作怪。
「哈哈哈,不會是因為你不會彈,所以彈琴的時候才故意把一根根琴絲用手挑斷的吧!」十阿哥站起來指著我,歡樂的跳了起來,「不會彈直說嘛,幹嘛還要故意把琴給弄斷了!」
難道是十阿哥為了報復我所以才把我的琴一根一根挑斷的?還是,我轉眼望著正在一旁的那個福晉,她見我望著她,那青花酒杯下勾勒出了一個美麗的弧度,轉而又和別人聊了起來。
「這可是揚州師傅精心打造過的琴,若是用手挑是挑不斷的,除非有人惡意在上面劃幾刀!」一個皮膚粉膩如雪,冰肌玉骨,軟語嬌音;只須俏目一回眸,那鮮花便綻放萬紫千紅;只須丹唇稍開啟,那黃鶯便婉轉珠玉佳音,穿戴著大紅袍的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走到了我的身旁,對幾位爺行了一下禮,說道:「掃了幾位爺的性子,望能夠原諒小女,小女還小不是很懂事!」
「琴弦之斷又怎麼能怪芳菲呢,只是天意罷了!」四阿哥站了起來,嚴肅的臉上仍舊死氣沉沉的看不到一絲絲的溫存,他,身為未來的帝王,果然不一樣,一句話就把這件事情推脫到了天意上。我擺出了一個笑容望著他,他的餘光掃射了我一樣,眼睛似乎有星星點點的閃耀,可是當我再次看的時候,卻發現又變得黯淡了。
「難不成是芳菲不會彈奏琴而故作的手腳,這是她的琴,她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個饒人的聲音想起,果然是她,順水推舟,她這招可來的真是陰,我林默默在現代呆了二十年,也要和一個女子鬥得你死我活,而現在呢,來到了清朝,又莫名其妙的出線了一個福晉,我這是糟了什麼罪啊。
「那蘭妹妹,芳菲的琴技一直是將軍和我手把手教的,你是懷疑將軍嗎?」我看著那個貌似溫文爾雅的女子卻又聰明伶俐,看來這個女子大概就是我的額娘了,不矯揉造作,清新脫俗,倒是有種九天仙女的感覺,額娘輕輕擺弄了一下桌子上的琴弦說道:「不曉得是哪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把這琴給弄斷的!」如同凝脂一般的手在金色的琴絲下卻也格外耀眼。
「夠了!丟臉丟的還不夠嗎,芳菲,你給我到門口罰跪,我沒說讓你進來不許進來!」一個酒杯衰落到了地上,與地板發出了尖銳的聲響,我轉過頭望著阿瑪,他面色鐵青,兩眼發紅,顯然是火冒三丈。
「將軍!」幾乎是同時額娘和幾位爺站了起來,一同說道,我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這算是什麼,這個人每次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罰我,這到底是幹嘛,我懷疑芳菲這個原主人離家出走的原因就是因為有這麼一個粗暴的父親,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離開的。
「我管教我女兒的權力還是有的!」阿瑪青筋爆出,又不好意思對幾位爺發火,只得把這氣發洩到了酒杯上,我見他那白玉色的酒杯上緩緩的出現了一絲絲的血紅色,慢慢的醞釀開,竟混為了一灘小血泊。
「我不服!」我捏緊了拳頭,大吼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住的望著我,他們大概沒有想到我竟然有如此勇氣說出不服這兩個字。「不服什麼?」將軍站了起來,幾欲走上前來,我也不甘示弱,走上前,盯著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服你不明事理,我不服你偏袒別人,我不服我身為你的女兒竟然還要受盡你的折磨,你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了嗎?」宴會上的人都沉默不語,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在看我的笑話還是被我打動,我審視著周圍,四阿哥點了點頭,十三阿哥則是不停的拍著手叫喊,其他人則是驚異的不敢說話,而阿瑪呢,臉上慢慢出現了落寞。
「芳菲!快點住口!」額娘走了上攬住了我的手,試圖想要讓我知錯,而此時,心中的怒火早就焚燒了心頭,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停的了得,我又說道:「既然阿瑪要罰我,我自然認錯,不過我心裡卻由衷的不服,這是不會變得!」我蹣跚的向門外走去,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裡那樣地現實了,我又怎麼知道這一切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能不能夠服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