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誓言

其他族人也早就知道林飛中意高慕月了，這已經不是什麼祕密，畢竟高慕月不僅天賦優秀，更是這青陽郡公認的第一美女。

一羣族人紛紛朝林飛賀喜。

「恭喜飛哥得償所願！」

「飛兒，你有豔福嘍……」

「哈哈，青陽郡第一天才配第一美女，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哼，天才和廢物，那高家只要有點眼光就知道怎麼選。」林飛這時也淡淡開口，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看過林塵，似乎是從沒將林塵當成對手。

「咯巴。」林塵攥的拳頭髮出脆響，指甲深深扎進掌心，「就算高家更改婚約又如何，慕月不會答應的！」

「可憐的孩子……」林飛母親發出嘲弄的哂笑，「一會兒小慕月就會親自攜新的婚約前來，也好讓你死心。」

林塵父親此時也氣的身體發抖，他顯然也是剛得知這一訊息，他看著林天翔道：「爹，同樣是你的孫子，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吧，這對塵兒不公平！」

族中的幾個族老看著林塵絕望的樣子也於心不忍，紛紛勸說。

「族長，此舉有些失當，對塵兒這孩子太殘忍了些……」

「是啊，不如再想個折中的法子吧。」

「公平、殘忍？」林天翔冷冷打斷幾人，「天武大世界實力為尊，弱肉強食，又何曾有過公平？你們也不要怪我絕情絕義，我是林塵的爺爺，但同樣也是林家的族長，我要為整個家族考慮，在我眼裡，家族利益高於一切！」

「可塵兒畢竟是您的孫子啊。」林羽元急的雙目蘊淚。

「廢物不配做我的孫子！」

林天翔的這句話，徹底讓林塵整顆心冰涼。

「爹，」林羽元忽然跪在地上，含淚對林天翔道，「我兒林塵一個經脈損毀之人，每天天沒亮就起牀，負重長跑三十裏，中午都不休息，練習基礎體術兩個時辰以上，晚上又進行武技鑽研，全天時間幾乎都在修煉且日復一日從不間斷，你……林天翔，身為他的親爺爺，就這樣忍心剝奪一個孩子的向武之心麼？」

「爹，一直以來，你說東，孩兒不敢往西，做了一輩子的應聲蟲。」

「求您放過我的孩子，您的孫子！」

「求爹成全！」

林羽元不停磕頭。

在林塵印象中，自己這個父親一直以來都是個應聲蟲，毫無主見，爺爺林天翔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是頭一次見他用如此冷厲的口氣質問爺爺呢，這讓林塵心中不由一陣感動。

「我只問你一句，能不能給我兒留條活路！」林羽元又厲聲喝問了一句，他見林天翔還是一副漠然表情，忽的面色一發狠，猛地撲向了另一邊的林飛！

撲過去時，林羽元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竟然想要挾持林飛，逼得林天翔收回成命。

「早料到你會用這一手了。」三叔林宇陽冷冷一笑，氣血轟鳴，猛地一拳轟向林羽元心口，這一拳轟得林羽元仰面摔倒，其他人趁勢將他壓服。

「你居然敢對我林家未來的希望，我的乖孫兒動手？」林天翔猛然起身，一臉慍怒，他正打算下令處置林羽元時，管家陳福恰好前來通稟：「老爺，高家來人了。」

陳福說話間看向臉色死灰、木偶一般佇立的林塵，老眼也是掠過一絲心疼之色。

林塵這時忽然擡頭說道：「我想和慕月單獨說幾句話。」

林天翔輕輕點頭，這個時候他也不會太過逼迫林塵。

……

客廳中。

林塵和高慕月面對面站著。

整個客廳只有他們兩人，但客廳門口早已被五個林家護院堵住了。

「塵哥，對不起……」

在一陣壓抑的沉默中，高慕月率先開口。

她生得皮膚白皙清純動人，腰肢纖瘦極是柔弱，彷彿一陣風就能颳倒，任何見到她的男人都會忍不住保護她憐惜她。

而此時，林塵只是定定的看著她，雙眼彷彿沒有了焦距。

良久，林塵恍然回神，深吸了口氣：「說出你的理由。」

「塵哥，我……我也好難過，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嗚嗚……」高慕月一張嬌俏的臉蛋哭的梨花帶雨，緊緊擁住林塵，「塵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喜歡的是你，我真心喜歡你。」

聽到這話，林塵灰敗的眼神陡然綻放出光彩：「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被家族逼迫的對不對？」

「不，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高慕月抽噎著搖著頭，不捨的推開林塵，「塵哥，我喜歡你，可你……不是良配。」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你知道的，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嫁給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可你呢？以你如今的資質，你只能一輩子是個武徒了。」

「一個武徒能活多久？七十年？八十年？可我高慕月是四星半天賦啊，我將來有機會成就地位武士，我的壽命是三百歲！當你老的不成樣子時，我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到時我倆站在一起，你讓外人怎麼看我？」

「塵哥，你放過我吧，你要是真心喜歡我，就放過我吧……」高慕月擦乾淚水，平復一下情緒道，「你放心，就算這輩子不能嫁給你，只要你有困難都可以來找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你！」

林塵默默的聽完，只覺得心臟彷彿被針尖不停扎著，一陣陣的刺痛，痛的快要喘不過氣。良久他忽然泛出一絲自嘲的笑。

幫自己？

這是施捨麼？

自己又是因為什麼才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的？

「哈哈哈哈。」林塵口中忽的發出一陣低沉的大笑，笑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

很好。

剛成家族棄子，如今又要被女人拋棄麼？

實力！

全都因為沒實力！

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憤在胸腔積蓄，林塵深深的吸了口氣，掏出匕首在掌心狠狠一劃，血流如注，他三指併攏毅然指向天空，泣血般發出誓言：「蒼天在上，以血為誓，但讓我林塵有一口氣在，他日定然踏上武道巔峯，讓那些嘲笑我、拋棄我的人，永生後悔！」

鏗鏘鐵誓盪出迴音，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