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名稱:天海城。
氣候:春夏秋三季溫暖潮溼,冬季溼寒。
基本地理情況:沿海城市,東方是大海,西方是山脈。
產業:經濟化城市。
發達程度:堪比首都的巨型大都市。
特色:八國聯軍入侵時留下的西方建築羣,以三大公館爲首,姬公館、林公館、歐陽公館。
你相信,即便是在陽光下,也存在着罪惡嗎?
隱藏在黑暗中的罪惡好歹還懂得羞恥,而那些暴露在陽光下的罪惡,才是真正的罪惡!
滇省邊境,也就是中國的邊境。
這裏有界碑,自然也就有守護邊防安全的武警。就像不少朝鮮人遊過鴨綠江偷渡到中國一樣,這裏也有不少緬甸人冒着被擊斃的風險越過界碑,進入滇省。
時值盛夏,滇省的邊陲依舊存在着一些還沒有被文明開化的原始森林。這裏常年彌漫着瘴氣,生活着數不勝數的毒蟲野獸。
這裏沒有人,即便是有人,也絕對活不過三天。
可就在這片絕對不會有人的森林裏,卻行走着一個人,一個瘦弱的人。
在這裏能看到活人絕對比看到外星人還要令人覺得稀奇,可他偏偏就是一個大活人。更令人稀奇的是,他提着一口大箱子,一口足能躺下一個人的大箱子。
他自然不會是旅行者,但凡是沒有發瘋的人,是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旅行的。
那他究竟是誰?他從什麼地方而來?又要到什麼地方去呢?沒有人知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已經在這片要命的林子裏整整轉悠了兩天,而且他還知道,如果再走不出去的話,他就要死在林子裏了。
他帶着的箱子很重,那麼大的一口箱子即便就是什麼都不裝,光自身的重量也夠人受得了。瘦弱的男人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他似乎連自己的一只腳都已經快要拖不動,可他卻絲毫沒有想要丟下那口大箱子的意思。
那口箱子似乎就是他的命,不,或許比命還要重要吧。
終於,他摔倒在了地上,濃濃的瘴氣嗆得他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他吃力地用兩條瘦弱的臂膀撐起了身子,但是很快便又倒了下去。地上的溼泥有些進入到了他的嘴裏,那是一種帶着濃濃植物腐敗臭氣的泥土。養分充足,可的確讓人想吐。
男人吐不出來,他的胃裏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吐了。
他嘆了口氣,不再掙扎。只有絕望的人才會放棄求生,也只有放棄了求生的人才會不再掙扎。
「我已經受夠了……」男人的嗓子裏發出了一陣嘶啞的叫喊聲,嘶啞到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明白。
他趴在地上,極爲緩慢的呼吸着,靜靜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突然,他又猛地擡起了頭,原本已經毫無生氣的眼中霎時間又神採奕奕。
幾棵大樹的樹影後面,有一點亮光,就像是漆黑的夜空裏的一顆孤星。
有亮光就說明有人,有人就說明還有救!
誰都不想死,一根稻草對一個溺水者來說就是整個世界!
男人已經站不起來了,他只能一點一點的朝前爬。他爬的很慢,因爲他的腳還勾着那口大箱子。
那口箱子真的很重要,比他的命還重要。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到了那座小旅店的時候,眼前能看到的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和一堆亮晶晶的星星。
滇省邊境,荒野小店。
點點孤燈,被盛夏的瘴氣蒙上了一層霧。房間裏如同桑拿蒸房一般,帶着一股濃濃的潮氣。
一個鑲着金牙的中年人用手在男人的臉頰上抽了幾下,見他悠悠轉醒,這才鬆了一口氣,咧嘴一笑,嘴裏的大金牙在燈光的映射下閃閃發光。
「你平時就是這麼叫醒昏迷過去的人嗎?」男子捂着被抽疼的臉說。
「已經很客氣了。」大金牙叼上一根香煙,美美的抽了一口。
「我的箱子呢?」男人問。
「在樓下,那玩意兒太重,我可不把它搬上來。」
男人猛地坐了起來,緊張地說:「你、你這裏還安全嗎?我的箱子不會丟吧?」
大金牙盯着他看了幾秒鍾,笑着說:「說不準,你那箱子裏究竟放着什麼啊?金條?」
男人喃喃說:「金條哪有它值錢……」
大金牙眼睛瞬間亮了,把煙扔到地上踩滅,坐到了男人身邊,說:「你和我說說,你那箱子裏究竟是什麼?能不能讓我看看?」
男人臉色一變:「不行!」
大金牙的臉也變了,罵道:「他媽的,老子好歹救了你的命!」
男人愁眉苦臉,伸手在破衣爛衫裏摸了幾下,拿出一顆紅彤彤的石頭塞在了大金牙的手裏。
「這個給你,謝謝你救了我。」
大金牙拿着石頭對着燈仔細一看,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我的天,這、這可是古梵天國宗教的紅寶石啊……」
「算你識貨……」男人苦笑笑。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你究竟是誰?」
「你想不想要?」
大金牙不說話了,他當然想要,這塊石頭足夠他吃三輩的,可是他還是很知趣的把寶石放在了桌上。這個地方原本就不該有這麼一座旅店,在這裏搭建旅店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大金牙的確不是個一般人,所以他見過的人大多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他知道,能隨隨便便把一顆紅寶石送人的人也絕對不是一般人。
「你不想要?」男人皺皺眉頭。
「想要,可我還想要我的命。」大金牙往潮溼陰冷的空氣裏噴了一口濃濃的煙,嘴裏打着哈哈。
「一顆寶石只能讓你發財,不會要了你的命。」男人嘆了口氣。
「得了,爲了幾千塊錢而大打出手,最終導致喪命的人我可是見的多了,更何況你給我的是一塊古國的寶石。」
大金牙看着男人,眉梢間似乎有些暗示。男人癟癟嘴,伸手又在破衣服裏摸了一陣,等他抽出手攤開手掌的時候,一顆更大的紅寶石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裏。
那是一顆碩大無比的寶石,足有半個拳頭那麼大。
大金牙的眼珠子幾乎就要飛出來了,喉結不規律的上下聳動着,冷汗也從他蒼白的腦門上慢慢流了下來。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大金牙退後了一步。
「想要嗎?」男人冷冷的盯着他。
大金牙不再說話,愣愣的盯着桌上的那兩顆閃閃發光的紅寶石。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咽了口唾沫,確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男人笑了起來,他知道寶石已經起到了它該起的作用。
「想要就別多問,把箱子給我搬上來。」男人不在廢話,因爲金錢已經不用他再說太多的話了。
大凡是聰明人都不會在這種連鬼都見不着的地方開店,能在這裏開店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絕對白癡的人,一種是絕頂聰明的人。絕對白癡和絕頂聰明其實就隔着一層薄薄的紙,但只要這層紙沒破,那麼他們就還是天差地別的兩類人。好在大金牙不是絕對白癡的人,他是個絕頂聰明的家夥。
大金牙沉吟片刻,慢慢拿起了桌上的那顆小寶石,把大寶石推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瞟了一眼,不屑地說:「你以爲我會反悔?」
大金牙笑了笑,說:「我不認爲你是個會反悔的人,不過我在這裏時間太久了,這方面的事也見的太多了,所以我知道什麼時候必須要放棄些什麼。啊,不要誤會,我說的也不是放棄,我知道我需要用什麼東西來換回我的命。」
男人愣怔的看着他,隨即有些無奈的苦笑笑:「你想得太多了……不過由此看得出,你的確是一個聰明人,一個很會辦事的人。」
絕頂聰明的人往往都不會太貪心,他們只會拿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還有就是絕頂聰明的人從來不會多問,更不會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