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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裔之地歸來,陸離的身體就似以往大有不同,顏真也說不上這不同之處到底在哪裏,只是每日傳授着陸離修習祕法與修煉靈氣之道,陸離的進步倒是飛快,半年進入知靈境,三年進入凝氣境,七年之後進入了煉氣境。在顏真的調教下,這下三境確是很容易達到。只是從這煉氣境進入通靈境,便不是那般容易了,非是通過單純的修習就可以突破境界,而是需要有一番奇遇。當年顏真突破煉氣境進入通靈境,是通過獵殺了一頭百年修爲的妖獸。只是東陸靈氣封印,妖獸又不懂得從靈石中獲得靈氣的法門,故而百年修爲的兇獸便是很罕見了,能讓顏真遇上並將其獵殺,倒也很是難得。陸離的二師兄丘離,便是數年前便進入煉氣境,只是這些年鮮有奇遇,這修爲便一直在煉氣境停滯不前了。
陸離十六歲這年,顏真將其召至身前,「你已年滿十六歲,按照我九華山的規矩,便可出師下山歷練了,這一路或許平坦、或許險峻,全憑你個人的造化了。
陸離很是驚訝,他的兩個師兄全都早已過了十六歲,除了每年下山幾次,還不是安安穩穩地待在山上,怎麼輪到自己,師父卻說了這番話。
顏真似是看出了陸離的想法,攤了攤手道:「九華山自有九華山的規矩,我自是必須說與你聽,至於你陸離遵從與否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爲師十六歲那年你的祖師也曾說過那樣的規矩,只不過到了如今,爲師仍舊在這九華山上不曾離開。」
陸離撓了撓頭,摸不到頭腦,只是他知道,下山歷練一番還是必要的,畢竟自己早已覺得修爲已到了煉氣境完滿的境界,可在這山上,確是始終不能摸到通靈境的法門。
這些年來,陸離雖然沒有忘卻母親之仇,但每每聽到兩位師兄給他傳來陸言的消息,卻也並沒有那般仇恨了,畢竟這九華山修習的,不僅僅是祕術,還有對心靈的洗滌。
卻說那陸言這些年來還真是順風順水,當年陸家遭神祕之人血洗,一衆祕術師慘遭毒手,江湖上皆以爲陸家會就此隱沒,消失在東陸的歷史長河裏。然而過了約莫三、四年光景,當日被救走的陸言,在天狼特使的陪伴下重回陸家,並在其協助中成爲了新一代的陸家家主,十四歲的家主,不由得不讓人猜忌。尤其是當陸言被救走的那一刻,江湖上都已認定陸言和這神祕人定是同夥,而這神祕人既向天狼盟宣戰,那陸言也定是天狼盟的敵人。誰能想到幾年後陸言竟能重回天狼盟麾下,並成了陸家家主,天下之事,很多時候很難用常理來判斷,這其中所隱藏的利益糾葛並不是每一個江湖人所能想得清。
而後的幾年,陸言倒也稱得上是勵精圖治,在他的帶領下,陸家崛起的很快,不但稱得上陸家根本的藥材生意蒸蒸日上,便是一直以來並不強大的祕術修爲也大有起色。而陸言本人,更是成爲了天狼盟主的左膀右臂,傳聞天狼盟主要將自己的愛女許配於陸言,說不定下一任的天狼盟主,便是這陸言了。不僅僅是作爲,陸言的修爲也是突飛猛進,有傳言稱陸言已是通靈境高手,短短不到八年時間從知靈境到通靈境,放眼東陸,也找不到幾個對手可以與之比擬。只是陸言從煉氣境進入通靈境的奇遇,江湖上便無人知曉了。
陸離離開九華山的那天,顏真和他另外兩個徒弟都來到山門處爲他送行。陸離只是隨身帶了些銀兩和魔思鈴,說也奇怪,這八年來顏真也沒有探究出魔思鈴的神奇之處,他用了很多方法,也查閱了很多古籍,卻始終未有更進一步的發現。他似乎覺得把近二十年的光景浪費在這一個傳說中的祕寶上,着實有些不值得了。可是,這也不知是他浪費的第幾個二十年了。
丘離囑咐道:「師弟,切不可爲了追求境界的突破而深陷險境,沒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即便有,也覺不是對力量的追求,你看師兄,這麼多年了還不是煉氣境,可也過得很快活。」
顏真和田離都很詫異丘離能說出這番話來,他們眼裏丘離一直是個癡迷於祕術修習的人,能說出這番有哲理的話,想必最近也是下了一番苦功。
田離也道:「師弟這件鈴鐺確是祕寶一件,只是使用之道尚不清楚,只願師弟無論遇到什麼,莫要失了純真的本性。」
多少人在從煉氣境向通靈境突破的時候,都迷失了本性,最終走上滅亡,顯然,這幾年的相處,陸離的兩位師兄早已將他當作親人一般,自是不希望他在突破的過程裏迷失自我。
顏真便沒有再說什麼,從八年前他遇到這孩子起,就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將他們二人聯系在一起,如今分別,的確是有很多不舍,卻也只是相顧無言。
看到師父不舍的樣子,陸離笑了笑道:「師父若是想我,便可施展瞬息移動之法去看我啊。」
顏真佯怒道了「你當師父是神仙麼,隨時都能知道你在哪裏?這一路多珍重,遇到什麼困難便拆開這錦囊,我便知道你的行蹤了。」說着,顏真遞給了陸離三個錦囊。
「有這好東西怎麼不早點給我。」陸離樂呵呵地接了過去。
田離和丘離瞪大了眼睛,師父可從來不曾給過他們二人什麼錦囊,看來師父對這小師弟確是偏愛有加的。他們二人卻也並不計較,畢竟安然無事才是最重要的。
「切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絕對不要使用這錦囊,我修行百年,也只有這三個錦囊。」顏真攤攤手。
初時,師兄弟三人還不覺得這錦囊有這麼貴重,既然如此重要,陸離便將他們貼身放着,師門對他的恩情他牢記於心,卻不想再言其他,只是揮手作別,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