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莫小米蹲下撿雕像的時候，避開李芬的視線，給歐琳琳使了個眼色，眨了眨眼睛。

歐琳琳盯著莫小米，竟然沒有理解，還大聲的問道：「小米，你眼睛咋啦。」

莫小米當場要吐血，但是李芬在場又不能明說，便撒了個謊：「哦，剛不知道啥飛眼睛裡去了，你幫我看看。」邊說邊指著半眯著的眼睛對著歐琳琳。

「我幫你吹吹。」歐琳琳蹲下幫莫小米吹眼睛的時候，莫小米趁機在歐琳琳耳邊小聲說道：「李芬有古怪。」

歐琳琳有些吃驚，傻乎乎的想轉頭看李芬，卻被莫小米一把別過頭，「別回頭。」一拉扯間，只聽莫小米「哎喲」一聲。

「怎麼了，小米。」歐琳琳會意，假裝很著急的問道趕忙問道。

「你手指戳到我眼睛了。」捂著眼睛的莫小米一副一副痛苦模樣。

「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說罷便扶起莫小米，對李芬說了一句：「抱歉，我先帶莫小米去醫務室。」便匆匆陪莫小米一起離開圖書館。途中歐琳琳仍然忍不住想回頭看，幾次都被莫小米拉住。

兩人在去醫務室的路上尋了個拐角轉彎，找個沒人的地方，莫小米拿出雕像，面色慎重，對歐琳琳問道：「這雕像很是古怪，而且我看李芬的樣子，應該很在意雕像。雕像背後的文字到底是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其實也沒什麼。」歐琳琳便把雕像背後文字翻譯後的意思，還有自己聯想到那個無皮女屍都告訴了莫小米。

聽聞之後的莫小米若有所思，盯著雕像看了足足兩分鐘，期間歐琳琳一直在等待著。並未出語打斷。

終於，莫小米麵色越來越沉重，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雕像跟一個邪教組織有關，而且跟剝皮案有關？」

歐琳琳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有說道：「這些不是我們能關心的了，雕像扔掉吧。」

「其實，關於剝皮案，我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莫小米從背包裡掏出一份新報紙，還有一張發黃的報紙。

「這是？」歐琳琳面露遺色，看著莫小米手中的報紙？

莫小米把報紙遞給歐琳琳，歐琳琳接過報紙，小心翼翼的打開，前後翻了翻然後抖了抖。最後更加疑惑的看著莫小米：「你找到的蛛絲馬跡在哪裡？」

「……是十三年前的新聞。」莫小米艱難的忍住不笑，說道。

「不早說。」歐琳琳翻開發黃的報紙，赫然在頭版頭條上寫著，XX大學發現女性屍體一具，屍體全身皮膚全無……

一張醒目的照片，與他那天早上見到的屍體一模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皮膚，雙目圓瞪，因為沒有眼皮而顯得格外突出。

「你再看看最新的報紙，」

「XX大學發現女性屍體一具，屍體全身皮膚全無……」

「你的意思是殺人的人十三年後又出來作惡了？」看完新聞的歐琳琳眼睛瞪得老大，盯著莫小米，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李芬是值得懷疑，但是十三年前的李芬才幾歲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莫小米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李芬也是這個邪教的信徒？」歐琳琳這才想起李芬的舉動一直很古怪，似乎對這個雕像十分瞭解一般，首先是帶自己找到那本書看到雕像背後的文字的翻譯，然後接著又發生剝皮案，發生之後又帶自己去看那個字的另一種解釋。現在看來她的目的便是雕像。想讓自己因為害怕而丟掉雕像，又或者是其他目的？

歐琳琳又想起了那晚的那個夢，十三個人手持雕像跪拜，可是被發現的卻只有十二尊雕像，意思就是說尚有一尊雕像不知所蹤。如果說女鬼復仇，為何只殺死十二個人呢？至於最後一個人去了哪裡。

李芬究竟跟那最後一個人有啥關係？

一系列想法在歐琳琳腦海中盤旋。

「有可能，不過這雕像你是不能再留了。扔掉，或者是毀掉吧，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是一個邪教之物。」「似乎在做一個決定。莫小米又看了看手中的雕像，似乎除了歐琳琳說的便沒有其他古怪之處了。

突然，莫小米似乎發覺有一種被人從背後盯著的感覺，猛然回頭看向拐角，拐角一個人影忽然一閃便消失了。

「這樣吧，我們把雕像放回原來的地方。」莫小米故意很大聲的說道。說完便拉著歐琳琳的手朝著老槐樹所在的方向走來。

「有人跟著我們。」莫小米邊走邊在歐琳琳耳邊小聲嘀咕著。

「我知道。」兩人依舊假裝一副毫無察覺的模樣手牽手走著。

老槐樹下，莫小米和歐琳琳將雕像放在樹坑裡，然後又用樹皮蓋上，便離開了。

「就這麼走了麼？」歐琳琳似乎有些不甘，問道。

「我們先離開，她肯定會來取雕像的，我們到時候再反過來跟著她就好了。」莫小米說道。

「那現在咱倆就躲起來盯著？」歐琳琳問莫小米。

「嗯。」莫小米認真的點了點頭。

「要是她不來呢？」歐琳琳擔心李芬白天並不來取回雕像，而是晚上，這大晚上的在這裡蹲著喂蚊子可是一個苦力活。想到就一陣心驚。

「先守著看吧，我不信她不來。」莫小米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兩人就一起躲在學校的樹叢裡，一起盯著老槐樹，玩起了盯梢，直到晚上十點多，也沒見李芬出現。

「你是不是估計錯了。」歐琳琳一邊努力的揮舞著雙手趕走襲身而來的文字，一邊一臉苦相的盯著莫小米。

「額，可能吧。」莫小米也是奇怪，這麼久了李芬都沒來，難道發現自己懷疑她了？故意跟自己玩拉鋸戰？

歐琳琳一想到李芬可能正在宿舍裡呼呼大睡，自己還在這裡餵養野生動物，不由一陣氣惱。

這時校園的燈光逐漸熄滅了，僅僅剩下幾盞微弱的路燈在努力的散發著蒼白的光線，可是依舊照亮不了多遠，幾乎每隔五米便無法再看見。中間會有一段幾米的黑暗。對於校園的這種節省資源行為，今天的歐琳琳覺得格外的鄙視。

扯了扯莫小米的衣袖，「嗚嗚，小米，好黑，我們回去吧，我有點害怕。」

莫小米四下看了看，只見夜晚的校園總是無由來的飄來一陣陣白霧，幾乎籠罩幾個校園，漆黑的教學樓在夜色中，猶如一個未知的怪獸一般，仿佛一瞬間可以將人吞沒，她也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好吧，先回去吧。我想她應該也不會來了。」

兩人便摸索著逃回了宿舍。

身後的黑暗教學樓中，一道白色身影在緩緩走著，沒有一絲聲響。

被蚊子叮的一身包的歐琳琳回到宿舍一口氣用了一瓶花露水，還是覺得癢的難受。躺在床上反復的抓著。

讓歐琳琳最是悲憤的是，莫小米似乎沒有被蚊子叮咬一下，一副火氣衝衝的盯著莫小米，難怪這傢伙一直不動，而且一直不說要回來，感情是蚊子都是她放來咬自己的。

「喵嗚。」黑貓輕輕的叫了一聲，好像在讓歐琳琳消消氣，又似乎是取笑歐琳琳。

歐琳琳抱著黑貓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深夜，莫小米一如既往的起床梳頭。身後的身影還是會緩緩出現，擺著各種奇怪卻又僵硬的動作。

第二天一大早，歐琳琳便拉著莫小米直奔老槐樹下，卻見到書洞內雕像依然在。

「奇怪了。」歐琳琳有些不解。

「再看看吧。」莫小米搖了搖頭走了，因為李芬跟他們在一個班級上課，也不怕李芬白天李芬私自跑來拿走，歐琳琳反正跟李芬關係表面上還算不錯，就負責一直粘著李芬。

一直這樣三天過去了，雕像還在。

一星期過去了，雕像還在。

半個月過去了，雕像還在。

兩人都實在等不耐煩了。

「是不是我們想錯了啊。李芬根本不是想要雕像？」歐琳琳徹底放棄了，甚至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多慮了。

再盯半個月吧。莫小米沉思了片刻說道。

「靠，還來。」歐琳琳哭喪著臉，摸了摸自己的身材，「你看，我都被蚊子喝的瘦了兩圈了。

再蹲點下去我都成肉乾了。真不知道為啥蚊子不咬你。」

「今晚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守著。」莫小米看了看歐琳琳渾身的紅包，也是有些不忍，說道。

「那你自己不怕麼？」歐琳琳皺了皺眉頭，這大晚上的，要是他自己一個人蹲在這裡守著，想起身後那隱身恐怖的教學樓，想起身後那還不如麼有的路燈，還有面前這白天看起來都很陰森的老槐樹，自己都感覺後怕。要是莫小米一個人在這裡她還真是不放心。

「有啥好怕的，我們老家是農村，路燈都沒有，晚上我們都是抹黑走路的，早就習慣了。放心好了」莫小米拍了拍胸口，給歐琳琳吃了個定心丸，

「那晚上七點我就回去。」歐琳琳也不在多說什麼。

七點之後，歐琳琳回宿舍，莫小米繼續蹲守。

直到十點多莫小米回來了，歐琳琳還沒問，莫小米便對歐琳琳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人沒出現。

如此又過了十天雕像卻依舊在。

兩人快要氣餒的時候，雕像居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