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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死神王座 第九章:漣漪

【聖都·宮殿】

漣漪經過了一夜的交談拜別了太子,獨自走回自己的寢宮。雖然自己是整個神域國官職最高的軍官,雖然她是個女子,但是她卻向來獨來獨往,從來不帶任何的侍衛,因為他有這個資格,或許她是整個神域國最有資格的一個。

從太子的寢宮到她自己的寢宮還有一段的距離,本來太子為了安全和方便請教想讓她直接入住在自己的隔壁的,但是他卻依然堅持要回自己的寢宮,原因不為別的,只為了能在回自己寢宮的路上可以經過一片開滿了四季不敗的蓮花的池塘,池塘的中央筆直地樹立著一塊巨大的假山,而就在假山的內部有一件比她自己生命都要重要的東西。

這個池塘是她自己建造的的,那四季不敗的蓮花也是她親手植種的。只要一有機會進宮,漣漪便會在這個時刻悄悄來到這裡,而漣漪的每次到來,這裡便會依舊是一樣的景致。一樣的月色,一樣的和風,一樣低沉預起的垂柳,以及自己一樣的感覺,一樣的無人干擾,無人看到。因為這個時候的這裡就好像脫離了塵世,亦好似被加了結界一樣,沒人可以發現,沒人可以看見。

此時和往常一樣漣漪慢慢地走在蓮池旁的那條幽靜的小路上,靜謐的月光就如同小溪流水一般,從玉盤一樣的月亮的四周緩緩流下,就像是上天賜予人間的神祗,好不偏袒地灑在人間萬物的身上。

漣漪每當看到這月光,每當自己的肌膚被這份月光所撫摸的時候,她就會輕輕地想起他,想起那個賦予自己另一個生命的男人。

漣漪的腳步越行越慢,越行越慢,就像往常一樣幾乎停止了移動,她感覺此時的她就好像身處於一個不巨大但卻綿長的舞臺之中,小路旁邊的垂柳就好似一個個的舞女,接著微風,緩緩地在這由月色組成的燈光下翩翩飛舞,而透過月色,那一條條修長的細柳的倒影在這條幽靜的青石小道的路面上,又好似一個個在地面上舞動的舞女,在她的腳下也跟著緩緩地跳動起來。

每到此時,漣漪就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就深深地感覺到其實自己還沒有離開,其實自己還是像當初一樣,緊緊跟隨著他到任何地方,緊緊甘遂這他做任何他所要做的事,深信著他的信仰,深信著他的力量,深信著他的一切,深信著,有他在的地方註定要冰雪消融,深信著,他所到達的地方註定要春暖花開,深信著他就是上天賜予人間的福祉,他就是整個隕守大陸的神。

每當想到這些,漣漪便會情不自禁地望向那片在靜謐的月光之下悄悄顫抖的荷葉,還有那悄悄盛開的荷花。通常此時的漣漪便會靜靜走到她刻意修整的崎嶇不平的池塘邊,悄悄流下淚來。而今天漣漪卻突然一個瞬身,瞬間閃到了池塘中央的假山上,本來平靜的面容頓時皺起了眉頭,淡淡地卻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說:「你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從前方的黑暗之中,墨火幽泉就像幽靈一樣,帶著在那深深的斗篷之下隱藏著那張冷峻的臉龐下的詭異的微笑,緩緩走了出來。

在墨火幽泉走出的一同時,漣漪的雙手頓時出現了兩個閃著寒光的匕首,瞬間便靠近了墨火幽泉的脖子,並憤怒地看著他,狠狠地說:「這裡是神域國的皇宮,你竟敢這樣造次。」

話音剛落,只見一段寒光便閃過了墨火幽泉的脖頸。突然一陣清風吹過,在寒光過後,漣漪眼前的黑暗就好像是一塊黑布被割破了一樣,在寒光掠去的地方便會透出一陣陣的月光,並且周圍的景物清晰可見。

「看來你的這把匕首應該是專門為了對付我而製造的呢,竟然可以吞噬掉我的黑暗,哼,看來對他你還真的是煞費苦心呢。」突然墨火幽泉瞬間便出現在了漣漪的身旁,湊近她的耳朵,緩緩說道。而就在他述說的同時,黑色長袍下那魔鬼般犀利的手瞬間伸向了漣漪的胸膛。

那如同幽冥般的手就好似虛幻的一樣,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但在那指縫間透露出的一絲絲詭異的氣勢卻沒有人認為那個東西是不存在的,就在墨火幽泉的手觸碰到漣漪的瞬間,一道白光瞬間閃過,將漣漪與墨火幽泉瞬間隔開在了兩邊。

墨火幽泉在與漣漪分開以後又快速向後退了幾步,本來自信滿滿的他現在內心中卻充滿了驚愕,那深深的斗篷隱藏了他那因驚愕而稍微有些扭曲的表情卻隱藏不住,他因緊張的呼吸而引發的些許有些顫抖的流動的空氣,他驚愕地看著對面的漣漪,問:「剛才那是什麼?」

此時的漣漪也並不是那麼的輕鬆,但表情卻依然冷峻而平靜,就好像剛才打鬥的不是她一樣,就連呼吸她都控制得和剛才一樣平穩。她看了看墨火幽泉冷冷地說:「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呢,那我也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看來你們為了對付我真是花了不少的力氣啊!」

「對付你?」漣漪聽到墨火幽泉的話,淡淡一笑道:「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了,否者摔下來會很痛的。」然後漣漪頓了頓,接著說:「今晚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墨火幽泉「哼」了一下轉過身去,環顧著這滿目的荷塘,說:「看來你還真是對他念念不忘啊。那你當年為何還要捨棄他,跟隨著他,不是更好,對付起我來,不就更加容易嗎。難道」

「閉嘴!」聽到墨火幽泉的話漣漪的身體就像是快要膨脹了一樣,頓時本來平靜的面目頓時因憤怒而扭曲了起來,「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我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看到漣漪那憤怒的表情,墨火幽泉微微一笑,指著前方一朵開得最鮮豔的蓮花道:「看,你的不謝蓮花要凋謝了呢!」

說完,只見那朵蓮花的一片花瓣伴著和煦的微風,輕輕地離開了蓮花,獨自飛舞在空中,它沒也有飄落而是伴著微風慢慢上升,慢慢飄浮,迎著那一絲絲皎潔的月光,在上升的途中漸漸消失不見了。而就在這朵花瓣消失以後,那朵最為妖豔的蓮花的所有花瓣也瞬間便飄飛出來,就好像是一片片水晶玻璃一樣在月光下閃耀著粉紅色的光芒。當第一片花瓣到達剛才那朵花瓣消失的地方的時候,所有的花瓣就像是一片片安裝了炸彈的玻璃,瞬間在空中崩裂開來,化作一片片粉紅色的細粉,晶瑩而均勻地飄向池塘的每個角落。

墨火幽泉望著在空中飛舞的晶瑩的粉紅色的細粉,不由得伸出手來去想要去接住它們,但是就在那細粉緩緩落在他的手上的瞬間,竟然消失不見了。

看著消失在手中的細粉,他微微一笑,對著面前的漣漪驚歎道:「哇,好美的場景啊,可惜那個人卻不懂得去珍惜,那又有什麼用呢?」

話音剛落,漣漪的雙手瞬間閃出兩道寒光,冷冷道:「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我終於知道你離開他的原因了。」說著,墨火幽泉將身體稍稍在黑暗中隱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其實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說道一半,墨火幽泉竟微微向前探了探頭,皎潔月光正好照射到他的深深的斗篷上,隱去了他那將近三分之二的面容,但他那如同魔鬼般的詭異的笑容不知是被月光偷窺到還是他故意要暴漏在月光之下暗暗說道:「他,回來了!」

「他?」漣漪聽到這個字的時候,身體竟然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或許她的心裡早已有了定論但卻那顆僥倖的心卻依然警告自己的嘴巴要問個明白。然後她雙眉緊鎖說道:「哪個他?」

「您還真是明知故問啊,還能有哪個他呀!」說著,墨火幽泉的身體又暗了下來,那詭異的笑容頓時被埋葬在了黑暗之中,但卻讓人感覺更加的恐懼與不安了。

「不就是那個,白銀嘛!」

聽到這裡,漣漪的瞳孔不由得向眼窩陷下去,嘴角微微動了下,不知不覺地輕輕說了句,「【幻刺】,白銀?」

墨火幽泉看著漣漪恐懼的表情,心情竟莫名地愉悅了起來,嘴角微微一笑,忽然,整個身體就好像陷入了黑色的沼澤一樣,緩緩地陷進裡面消失不見了。

「哦,對了。」突然在墨火幽泉消失的黑暗處傳出了一聲:「告訴你一件事,他也來你們的聖都了。」

「他?」漣漪驚奇地看著那黑暗,卻不敢靠近分毫。

「哈哈哈」隨著一陣陰暗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傳過,那片黑暗就好像被吸收了一樣,頓時化作一團團的漩渦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整個荷塘的所有的荷花竟瞬間如同剛才的那朵荷花一樣,頓時崩裂為無數的一片片的細粉,那片細粉借著那瞬間所崩裂出的力量,竟被快速被拖上了空中,借著陣陣的微風緩緩飛舞。此時的荷塘就好像是在月夜下起了一陣粉色的雪花,只是那雪花就更像是花粉,帶著生命,帶著上天的恩賜,緩緩飄下。

此時的身處於如此華美的景致之中,若是平常,定會坐在假山上微笑著抬頭觀望,而此時她卻沒有了任何的心情,此時的她內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她不知道那個要來聖都的人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還是另有其人,但不管是誰,此人來聖都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但這兩個人的目的卻絕對是不一樣的,所以現在她也只有賭一賭了。

此時那粉色的生命已經飄落下來,游走於密密麻麻的荷葉之間,就在那生命遊走的同時,一個個新的生命正在荷塘底悄悄地孕育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個嶄新的荷花,已經慢慢地撥開荷葉,探出頭來,緩緩生長,慢慢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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