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我們小時候

在樓頂，我問哥哥：「那個簡雲歆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很像？為什麼她說，你是她哥哥，我是她姐姐？我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哥哥說：「其實她是媽在美國找的老公的女兒，我叫她妹妹，至於她為什麼和你長得很像，我也不知道，但是據說，她的媽媽也是中國人，後來她的媽媽和美國人離婚，雲歆就交給美國人撫養了。」

我又問：「媽竟然找了一個美國人？媽怎麼這樣了呢？她不是很討厭外國人嗎？」

哥搖搖頭：「我也想知道，媽和爸離婚後，去了美國，然後就遇到了雲歆的爸爸，就在一起了。我和雲歆關係很好，是因為我太過想念你，而把她當成了你，不過我並沒有做什麼過火的事喲！我想雲歆，是太依賴我了，畢竟我們成為一家人四年啊！」

聽哥說完，我不禁想起，簡潤和媽還沒離婚之前的生活。

爸是個小有名氣的藝術家，會拉小提琴，媽是歌劇院裡的著名歌唱家，經常演出。哥比我大一歲，我們卻十分合得來，在我們五六歲時，我們總是喜歡在花園裡玩耍，我總是抓蝴蝶，而哥哥就優雅地靠在櫻花樹下看著我一個人的自娛自樂。哥哥很會照顧我，很關心我，有一次我發高燒，碰巧爸媽都不在家，是哥哥背著我去的醫院。

十歲那年，我們在學校的操場上，下了課，我被一幫高年級的男生圍住，是哥哥他一個人和那一幫人單挑受了重傷，違背了校規，險些開除。我曾經問過哥哥：「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我們不要分開好嗎？」哥哥笑著回答我：「當然了，歆兒，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啊，我一定會永遠保護你的！」真的，我從未後悔過，因為我有這樣一個好哥哥，擁有這樣一個哥哥，我真的是比擁有了全世界都幸福。

十二歲那年，哥哥就很帥了，我雖然長得也不錯，但是還是追哥哥的人更多一些，只是哥哥都一一謝絕了。我問哥哥：「為什麼不和她們在一起？都長得不錯呀！」

而哥哥卻說：「我只要有你就夠了。」我們都笑了，他摸摸我的頭，眼中盡是寵溺。我們是一對永不吵架的兄妹，永遠！但是十三歲那年，是我最討厭的了。爸媽的感情出現裂痕，他們離婚了，我和哥哥被迫分離。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你在外面有了小三，你有什麼資格去打唯朔？你把雨歆嚇到了！」媽媽對著爸爸吼著。哥哥站在我旁邊，緊緊地牽著我的手，我驚恐的看著媽媽，而爸爸在陽臺一根一根的抽著煙，從背影看上去好像很不耐煩！媽媽走向我們，看著哥哥的胳膊（哥哥的胳膊被爸爸打傷了）。

「真不知道這個畜生怎麼打你？別害怕啊，雨歆！唯朔，疼不疼啊？我幫你包紮一下吧！」媽媽看著我們說。此時爸爸正要出門，「你要去哪兒啊？」媽媽喊著。爸爸沒有說什麼，只是摔門而去。我沒有哭，我很堅強，因為哥哥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

那天晚上爸爸沒有回家，媽媽躲在房間裡哭，為了不讓我們聽到還特意的放低了哭的音量。我問哥哥：「哥哥，什麼是小三？」

哥哥溫柔的摸摸我的頭說：「大人的事，我們不要管，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雖然哥這樣說，但我們心裡都不好受。哥在那個時候，就好比墜落凡間的天使，努力守護著我這個平凡的人，終不離去。

三天后，他們終於離婚了。媽說：「我要兩個孩子，你不配撫養他們。」但是法院的人卻把哥哥判給了媽媽，把我判給了爸爸！我真的很害怕，因為那到時候就已經不像我的爸爸了。

終於我和哥哥要分開了，在家裡，我對哥哥說：「哥哥，雖然你不能像你承諾的那樣做，但是我的心裡清楚，這就夠了！」

臨走時，哥哥抱住我很久，說：「我會回來履行我的承諾的！你放心吧，一定要好好的！」我含著淚微笑著點點頭。媽媽沒有囑咐什麼，只是哭著帶走了哥哥。我在他們走後，便回到房間大聲地哭著。

媽媽剛走了一天，爸爸就把一個女人帶到家裡，爸爸告訴我：「以後，她就是你媽媽！」

我皺著眉，像看敵人一樣看著她，那個女人假笑著說：「我呢，會好好待你的，你可以不叫我媽媽，但是一定要尊重我，我，也會儘量尊重你的。」爸很向著她，我知道，所以只能順著她，白天，週一到週五，我要上學，晚上回到家還要擦地，洗衣服，刷碗週六周日，她還要我做所有的事，而她自己卻是看電視，吃著好吃的。

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她很喜歡的首飾盒，她就叫我去跪搓衣板，一天沒起，更別提吃飯喝水了，她打我，罵我。

這種生活，一直到我十七歲的夏天，7月18日，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因為那是我殺了她的日子，那時，她有輛轎車，正要出門時，我故意把車的刹車弄壞了，她便死在了一個車禍事故中，沒人查出來，我就安心的過日子，她死了，我不知道笑了多久，真是解恨啊！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我變壞了！哥哥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裡，我有多無助啊？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需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們永遠不分開，好不好？哥哥，今天我害死人了。我很害怕，員警會不會把我抓走？我該怎麼辦？我還不想在監牢裡面待一輩子。哥哥，我好想你呀！」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看著哥哥的照片自言自語。不知道，簡潤有沒有看到我對車子的做的手腳？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哥哥從未離開過我，看著哥哥的照片，他笑的陽光燦爛，那麼好看，那麼帥氣，哥哥很快就會和我相遇，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在另一個房間，簡潤正看著我媽媽的照片，時不時的又望向窗外，他念叨著：「柳如啊，雨歆，犯了大錯了，你說，該怎麼辦呢？」說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