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活著只是成功了一半

隨著石柱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三對雞蛋般大小的綠光浮現在了電梯中，不僅如此，漆黑的電梯裡還散發出真真的腥臭。

看到眼前的情景，池天翔顧不上自己的疲憊，手扶著劍柄，吃力的站了起來。電梯門完全打開後，綠光開始慢慢向天翔移動。在綠光靠近的同時，天翔清晰聽到了野獸低吼的聲音。當綠光走到裡天翔只有兩三米的距離時候，天翔看清楚了綠光的真面目——三頭長著野豬獠牙的惡狼。每只狼的個頭都足有老虎一般的大小，他們閃著綠光的眼睛貪婪著看著天翔，露出獠牙的長嘴不斷地滴著口水，這一切說明。他們不僅僅是惡狼，還是餓狼。

「你妹的！這絕對是要搞死我呀！」天翔咒駡著躲到劍的身後，身上的冷汗如下雨般劈裡啪啦的掉落在地。不行！我要把劍拔起來！不然自己只有死了！天翔心裡想到，手就立即做到。恐懼令他忘記了疲憊。此時的他只有一個心思，拔出劍保護自己！然而狼們卻沒有耐心等著他。站在中間的惡狼眼看食物就在眼前，而身邊是和自己一樣饑餓難耐的同伴，明白自己要先下手為強。只見它後腿猛地一蹬，一躍沖向空中，朝著天翔撲來。看到餓狼撲向自己，天翔閉緊雙目，咬緊牙關，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聚集到雙手上，成功在此一搏！

「你大爺的！！！」伴隨著天翔的一聲咆哮，劍身陡然離開地面，向空中飛去，只聽一陣風聲劃過金屬的聲音，緊接著是動物的哀嚎聲。然後是物體掉落在地的聲音。天翔則因為拔劍的慣性和劍的重量，導致身體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可是雙手依舊死死專注著劍。忽然他感到手和身體的下方有液體滑過的感覺，趕忙睜看雙眼。

本想撲食天翔的惡狼被天翔拔出的劍從有肚子下頭至尾劈成了兩半，內臟和身體掉落在地上，鮮血散發著惡臭蔓延開來，將天翔的身下浸了個濕透。

看到自己的同類淒慘的躺在地上，剩下的兩隻餓狼頗感意外。它們沒想到眼前的食物會將獵食者殺掉。這給了他們一個信號，不能小視這個有一堆肥厚的肉組成的人類。要想將他吃盡自己的肚子裡，就要聯手。兩隻惡狼並不急於向天翔發動起進攻，它們開始圍著天翔慢慢的繞起圈來，這是一種心理戰術，他給予敵人視覺和心靈上的雙重壓力。效果很是明顯的，天翔看到兩隻狼圍著自己轉著圈，眼睛不停輪換的盯著他們，因為他要警惕其中的一隻會突然發動進攻。眼睛脖子的快速轉換，高度的警惕讓他頗感吃力。再拔出劍的時候，天翔就已經累到虛脫，若果在這樣繼續下去，他的結局只有一個，就是因為過度疲勞和高度緊張而暈過去。惡狼們也知道這種結局，所以他們變不急於向天翔發動進攻，現在在他們心裡，天翔就是一隻甕中之鼈。

「要冷靜下來。」天翔內心不停地提醒著自己，他慢慢調整著自己的氣息，放鬆自己的肌肉，讓被鮮血浸濕的雙手慢慢活動起來。手裡的劍被從地面裡拔出來後，似乎比原先輕了許多，天翔可以雙手拿起它作支撐，慢慢地站起來。可是這樣卻無濟於事了，天翔的雙眼慢慢的垂了下來。之前的一系列動作已經讓他的身體到了極限。時機已經到了，惡狼停下了腳步一左一右的站在天翔的兩邊。就在天翔眼睛萬全閉上的一刹那，兩隻餓狼迅速沖向天翔。聽到腳步聲，天翔猛的睜開眼睛，雙手舉起劍以自己的身體為中心旋轉起來，接著劍飛舞的慣性，天翔的身體旋轉的非常快。一隻惡狼眼疾腿快及時刹住了車，而另外一隻卻沒有這麼幸運。整個身體沖進了天翔旋轉的劍中，身體被分成了兩半。被慣性牽引中天翔無法停止下來，任憑自己的身體旋轉。最後一隻狼則等在旁邊，期待最後的一個機會。終於，天翔的雙手承受不住慣性，將手中的劍甩了出去。劍在空中急速的沖出，不偏不倚的刺中了最後一隻狼。

劍離開手後，天翔如一灘爛泥一般貼落在地，這一次他再也無法站起來了。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已經徹底達到了極限。他的頭背對著最後一隻狼，並不知道身後的事情。可是無論身後什麼，他都不想也無法再動彈一下。

「最後，成功了嗎？」當最後一個問題劃過腦中之後，天翔的眼前漸漸變的漆黑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黑暗之中出現一點亮光，天翔慢慢靠過去，看到的在亮光之中站的竟是曉珺。

「曉珺！曉珺！」看到自己的愛人，天翔有些激動，他想上去擁抱她，可是他卻看到在曉珺的臉上充斥著輕蔑和不屑。

「沒有用的男人。」

「不是。」

「你這個沒有用的男人。」

「不，我不是！」

天翔伸著手，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眼前除了一些奇怪的傢俱外，什麼也沒有。

「夢嗎。」天翔慢慢地垂下手，「我這是一個廢物嗎？」、

天翔雙手捂著臉，重新躺在了床上。

「池大人，您醒了？」……

天翔拿下雙手，看到哈爾瓦拉就站在自己的床邊。

「你什麼時候在的。」

「你昏倒後，我把你送到這裡後，就一直在這裡了。」

「你不知道在別人的床邊看別人睡覺很不禮貌嗎？」

「很抱歉，吉蒙裡大人擔心你會因為勞累而導致身體出現什麼不良的狀況，所以要我守護在這裡。還有，您睡得是我的床。」

「好吧，把我的眼鏡給我，我要要去找吉蒙裡。」

「您現在不需要眼鏡也能夠看清我吧。」

是呀！一直到現在天翔才反應過來，他看周圍非常的清楚，尤其是哈爾瓦拉的熊臉，幾乎能看清楚每一根毛。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吉蒙裡大人對您通過試煉的獎勵。當然您的眼鏡我依然會給你，不過已經換成了平鏡。但是吉蒙裡大人希望您能夠繼續帶著它。」哈爾瓦拉將眼鏡遞給天翔，「還有，在你休息時候，您的衣服已經洗好了，您可以穿上它們了。」

「好的，我已經睡了多長時間了？」

「三天。」

「什麼！」天翔一個機靈跳下床，慌手慌腳的穿著衣服，「怎麼睡了這麼久呀！你怎麼也不叫醒我呀，我家裡人肯定都瘋了！」

「您不用擔心，我說的是魔界的三天。相當於你們人間的六個小時。」

「麻煩你下次說清楚點，這樣會出人命的。」天翔的眼神充滿了殺機。

「好的，我明白，請您穿好衣服後跟我到宴客廳，那裡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食物。」

天翔穿戴好後，隨著哈爾瓦拉來到了宴客廳，在宴客廳的長桌上，已經為天翔準備好了豐富的美食。看到美食在前，天翔的肚子立即有了反應，大聲叫喚的起來，沒等哈爾瓦拉說什麼，一個箭步便沖到餐桌前，大快朵頤起來。在他的嘴裡，手裡都塞滿了各式美味的食物。

在天翔享用美食之際，吉蒙裡已經紛然而至。看到天翔可笑的樣子，她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看到吉蒙裡在自己的面前笑得如此開心，天翔只感覺到氣不打一處來。他沒有搭理吉蒙裡，繼續低頭吃自己的。

「恭喜你通過了試煉，現在你有資格成為我的戰士了。」

「試煉。」天翔拿起身邊的一杯葡萄酒一飲而盡，然後深深吐了一口氣，「我看你是想將我玩弄死吧，惡魔就是惡魔。」

對於天翔的惡語相向，吉蒙裡並沒有生氣。她端起桌子上的一個酒杯，在手裡慢慢的搖晃著。

「就在你面對試煉的時候，其餘簽訂契約人也都在進行著和你一樣的事情。如果你連對你的試煉都沒有能力活下來的話，那你也就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這場爭奪戰。你知道這場戰爭對於我們的意義是什麼？就是聖戰。所以沒有資格的廢物必須要抹殺掉，然後在尋找新的代替品。不過很萬幸，你通過了試煉，成為了一個半合格的戰士。」

「半合格？」天翔從座位上竄了起來，「我這樣拼死拼活，只是一個半合格品。」

「沒錯。」吉蒙裡優雅的走到天翔的面前，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他，意思是讓他先降降火氣。可天翔沒有理會這套，直勾勾的盯著吉蒙裡。看到天翔一臉質問的表情，吉蒙裡轉過身示意哈爾瓦拉靠近。

「主人。」

「說一下池天翔的個人資料。」

「身高175，體重220，個人平時不喜歡鍛煉，身體素質在偏下水準。」

天翔被哈爾瓦拉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次聖戰的規則之一就是不屬於同一君主下的各惡魔的戰士是保密的，就算是在同一君主下，可是大家都有想奪得頭功的私心，所以相互也是保密的，不到必要的時候，大家都不想露出自己的底子。以你現在這樣的素質，想要勝出，我自己都感到很有壓力。」

「那你要準備怎麼辦？」

「現在離聖戰正式開始還有10天，我將會在這十天裡好好的鍛煉你。」

天翔只看到吉蒙裡的眼裡透出一絲邪意。

「你打算幹什麼？」

「你不是一心想減掉自己身上的肥肉嗎？我這次就會好好成全你。」

天翔忽然看到哈爾瓦拉的臉上閃過一絲壞笑。

「我吃飽了，我想要回家。」天翔感覺自己此刻不想再呆在這個恐怖的地方了。

「好吧，你也已經在這裡待了不少時間了。哈爾瓦拉，安排送池天翔回去吧。」

「是。」哈爾瓦拉離開宴客廳，少許便又返了回來。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請池天翔大人上車吧。」

天翔聽到後，連忙朝門口走去。

「明天我不會找你，你休息一天，後天我會安排哈爾瓦拉接你。」

天翔如同沒聽見一般，走出了宴會廳。此刻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找你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