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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跑去廚房,想將我的奶粉配方中的一味藥換成另一味。
症狀最多就是咳嗽,臉色蒼白,怕冷,不會對身體有多大傷害,養幾天就好。
我也只是想通過這種胡鬧威脅一下對我極其寵溺的朝翊,沒有一絲一毫想傷害自己。
當我在自己的私人廚房琢磨藥材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以前都只能拿成品的原因就是不知道那種奶粉味的香料是什麼。
我在廚房翻了又翻都沒有找到那味香料。
放哪了?
我也顧不上搗亂了,用除了香料以外的所有藥材煮了一鍋藥。
我趕緊收拾好廚房,將藥渣和藥找了個遠遠的地方埋了。
那些藥材單看沒什麼,若是煮出來,我一聞就知道,那是吊命的藥。
而那味香料,若是我沒有猜錯。
那藥引是真的新鮮母乳。
也就是說,我能活到現在是新生孩子的母親用精血養育而成的。
看來懷翼並沒有騙我,我的體質,他不知道怎麼解。
回到臥室,我順手拿起一杯茶喝了下去,冰冷的茶水灼燒著我的胃。
我與沈默雪又有什麼分別,都是利用別人才能活。
看來這默雪天下的秘密並沒有這麼簡單,甚至真的牽涉到天下。
天下嗎?
當事涉金錢,權力,欲望的時候,人總是很狂熱的,富貴險中求,果是不錯。
連溫潤謙和的懷翼,霸道強橫的朝翊都不能免俗。
胸懷萬千,君臨天下嗎?
已經300年了,當初大戰後的休養生息早已結束。
如今各國蠢蠢欲動,怕是要掀起驚滔駭浪了。
這片大陸要在第五任國君手裡變天了嗎?
權力和地位重新洗牌,怕是要干戈天下了。
到時候狼煙四起血流成河,受益的到底是誰?
是我婦人之仁了嗎?
算了。
就算伏屍千里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自己的命都不見得能保得住,何苦在意他人。
我頓時覺得十分煩悶,便來到蓮花湖。
小心翼翼的下了水,以前為了怕自己以前的死留下後遺症,便偷偷學了潛水。
每當煩悶的時候這也算是一種排遣的辦法。
「公子,沈知遠說,想見皇后娘娘。」
「讓他換個條件。」
「他說這是唯一的條件。」
「讓本王想想,你先下去吧。」
然後沒了聲息。
父親和蜀後怎麼會有關係?
竟然為了見蜀後一面背叛自己的國家。
不對呀,如果父親和蜀後有關係,那麼父親應該痛恨蜀皇才對,怎麼還會站錯隊。
蜀皇早滅了父親怎麼還會容忍他高官厚祿的活著。
好奇害死貓,我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我現在只有兩個目的,活下去,逃出去。
等秦朝翊幫我解了毒,我就離他們遠遠的。
要不然以我的性格,絕對不適合這種心鬥,我只是活在他們的寵溺之下的小女孩。
我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價值,將他們的位置放的高高的,這樣我離開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了。
我得意於自己的小小算計中。
學武的事情就這麼被放下了,不只是朝翊,連我都刻意忽略了這件事情。
我是不喜歡秦朝翊的,起碼沒有男女之情,所以我樂得參與他後院女人們的爭鬥中。
總歸他很忙,也很冷血。
所以冷眼看著他的女人們在後院自娛自樂。
連他的女人們都被他看作屬下,適者生存。
「學會它。」朝翊扔給我一本琴譜。
「長相思。」我緩緩念著,本來想發火的心思,竟然因為這三個字有點動搖,這三個字怎麼這麼淡涼。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聽了我的話,朝翊皺了一下眉頭。
「十日,你一點要學會。」
「好。」
十日後,西山。
「半個時辰後,在這彈一曲長相思。」
蜀後來西山禮佛,你為什麼要帶我來。
我在茶園聽說,這長相思是蜀後的曲子,難道……
一個墨綠色的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隱在長林木後面的身影讓我心神一慌。
琴音竟然中斷了。
我微微一怔,輕輕一撥琴弦,歎了一口氣出來。
這是第一次見父親,我竟是這般的不爭氣,辜負了這曲長相思。
我起身朝身影所在的方向,預想中的人並沒有出現。
我一著急,往長林灌木叢的方向追去。
「你在找什麼?」朝翊突然出現,攔住了我。
「父親。」我一著急,脫口而出。
「你知道什麼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轉身就走了,這件事不能告訴朝翊。
父親為什麼不見我?
當朝翊帶我去見蜀後和沈知遠的時候,我知道我誤會了。
我的父親,身形略微臃腫,不似那個人那麼高。
倒是蜀後沒有讓我失望,她的臉色略微蒼白,但是眼睛很是明亮,看不出年齡的容顏美豔動人,是那種淡漠的美。
父親抬頭望著蜀後,眼神裡靈動的波光閃爍,蜀後輕啜著茶水,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果然,他們之間。
果然,父親為了蜀後,跟朝翊之間有了約定。
果然,我是很重要的一顆棋子。
「墜露拜見皇后娘娘。」我盈盈下拜,不帶一絲情感。
「起來吧。」她起身上前,抓住我的手,眼睛裡有點動容的的情緒是什麼。
「母后。」朝翊開口打斷了蜀後將要說出的話。
蜀後一怔。
「你就是新雪,很美的人兒。今年多大了?平常喜歡吃什麼?不知可曾許了人家?」
「未曾。」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不及反應。好像是一個母親見到女兒時的反應。只是最後一個問題,實在讓我抓狂。
絮絮的說了一會話。
沈知遠一直在旁邊溫暖的看著,但是他的眼睛裡只有蜀後。
我的眼睛有點酸澀,我是個不被期盼的存在吧,連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一點溫柔我都得不到。
甚至他吝嗇看我一眼。
而這時,蜀後輕輕拉過我,坐在了她的身邊。
「有些事情,別人看不清。但是我心裡清楚的很,有些人血脈相連,在見到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我怔怔的看著她。
怪不得,朝翊對我的反應這麼奇怪。
怪不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
怪不得,父親的眼睛裡根本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