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祖父

楚若兮尖銳的指甲將小容寶的臉蛋劃花了，小容寶小拳頭狠狠砸在楚若兮臉上。

她到底比楚若兮力氣大，翻身跨坐在楚若兮身上，小拳頭噼裏啪啦落在楚若兮臉上，將楚若兮打的「哇哇」大哭。

那些楚若兮帶來的丫鬟，仗着楚若兮年齡比小容寶大，與小容寶打架肯定不會吃虧，便遠遠站着看戲。

現在看到楚若兮被湊得哭天搶地，一個個慌忙跑上前來，拉開兩人。

楚若兮的哭聲驚動了府上人，楚深和楚若帶着沐風和沐月快步朝這邊走來。

「這是怎麼了？」楚深眉宇深沉。

「父王，小容寶打了兒臣，嗚嗚嗚，你要爲兒臣做主啊。」

「是她先動的手！」小容寶雙手緊握成拳頭，氣鼓鼓的瞪着楚若兮。

她頭發散亂，臉蛋上被撓出了幾道血印子，身上沾染了泥土和草屑。

楚若一把將小容寶拉進懷中。

「臉上怎麼傷的這樣重？沐月，將本殿的雪玉膏拿來，女孩子可千萬不能留疤。」

看到這一幕，楚若兮氣得眼淚直掉。

「六皇叔，她將我打成這樣，你還護着她！」

「究竟是誰先動手打的誰？楚若兮，你給我說清楚！」楚深聲音冰冷。

聽聞消息的柳青禾趕來，正巧聽到這一句，連忙說道。

「殿下，我們若兮是不會動手大人的，若兮從小就乖巧懂事，你是知道的啊。」

看到柳青禾來了，楚若兮仗着有人撐腰，哭的更委屈了。

「母妃，你看小容寶將我打成這樣，你要爲兒臣做主啊。」

柳青禾看到楚若兮臉上幾塊淤青，頭發散亂的狼狽樣子，立刻說道。

「殿下，若兮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知書達禮，性情溫和，小容寶畢竟從小長在鄉下，難免野蠻了些。但小容寶畢竟是個小孩子，只要小容寶向若兮道歉就行了。」

小容寶靈秀的大眼睛裏滿是倔強。

「我沒錯，我才不要道歉，是她先動手的，她們都可以作證！」

她小手指向那幾個丫鬟。

「殿下，你瞧瞧，這孩子在鄉下養壞了，這般頑固不化。」柳青禾面上浮出虛僞的惋惜。

楚深冷冷看一眼柳青禾。

「到底是誰慣養壞了，還未可知，皇妃的結論下的未免太早了。」

他凌厲的視線掃向那幾個丫鬟。

「你們把方才看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那幾個丫鬟都是平日裏照顧楚若兮的丫鬟，柳青禾得意暗想，那些奴婢定然會審時度勢，不敢出賣她們的。

在楚深冷冽視線的逼視下，幾個丫鬟「撲通」跪下，不敢說謊。

「殿下，奴婢們親眼看見，是若兮小殿下先動手。」

柳青禾怒道。

「你們莫非瞎了眼！若兮是公主，端莊高貴，怎麼可能跟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斤斤計較！」

憤怒之下的柳青禾說漏了嘴，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楚深森寒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柳青禾，注意你說話的分寸！若是德不匹位，便不配爲皇子和公主的母親！」

言下之意，皇室血脈永遠都是正統的皇族，而皇妃卻不一定能永遠是皇妃。

柳青禾面色大變，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雙手抓住楚深的衣袖。

「殿下，臣妾知錯了，臣妾只是一時着急，糊塗了，才說錯了話，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爲了咱們的女兒，咱們的女兒那麼乖巧，是不會亂打人的，一定是小容寶招惹了她。」

「柳青禾，丫鬟方才所說的話，你若是沒聽清楚，本殿便讓她們給你說上十遍！」

都怪那些沒用的丫鬟，她們竟敢說了實話！柳青禾狠狠瞪向那幾個丫鬟。

楚深冷哼。

「皇妃和楚若兮便禁足三日吧，反思己過。」

「二殿下，六殿下，陛下來了。」沐月進來稟報。

幾人正要出門迎接，鴻德皇帝已經進來了。

「朕的小孫女在哪呢，快讓朕看看小孫女。」

說話間，鴻德皇帝看到了楚若懷裏的小容寶，神情有些僵硬。

他快步走到小容寶面前，將小容寶打量了好一會兒，眼裏有淚花閃爍。

「孩子，你和你父王小時候實在太像了。」

小容寶好奇的看着面前威嚴而又慈祥的老者，看到他眼裏既是悲傷又是欣喜，覺得眼前的老者莫名的親切。

楚深對她說道。

「小容寶，這便是你皇祖父。」

原來這就是皇祖父呀，她奶聲奶氣喊道。

「皇祖父。」

「朕的乖乖孫女兒，你受苦了。」鴻德皇帝眼眶微紅，從楚若懷裏接過小容寶。

「皇祖父，我不苦，現在我也有親人了，很開心。」

一國之君的鴻德皇帝只聽小容寶這句話，便猜出小容寶之前定是吃盡了苦頭。

又看到小容寶臉上的傷，沉聲問道。

「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楚深低聲解釋。

「是和若兮打架弄傷的。」

「嗯？」鴻德皇帝面容不悅。

「朕記得若兮今年已經五歲了，怎麼還跟妹妹打架？」

「是兒臣教導無方，兒臣已經責令她們母女倆禁足三日了。」

「再加三日吧。」

「兒臣遵命。」

鴻德皇帝抱着小容寶，愛不釋手。

「朕找了你父王五年，如今你父王毫無音信，卻讓朕找到了你，也算是上天對朕的慰藉啊。」

「皇祖父，以後我們也會找到父王的。」她想，等到大哥哥靈力恢復了，她就能知道父王的下落了。

起風了，枯黃的樹葉打着璇兒落下來，天空中有雪花紛紛揚揚落下。

「父皇，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們進屋吧。」楚深請示。

屋內四角燃燒了紅彤彤的炭火，很是暖和。小容寶窩在明德皇帝懷裏，像一只圓乎乎的小倉鼠。

現在她有了皇叔和皇祖父，真好啊。

她眉眼彎彎的吃着鴻德皇帝遞給她的糕點，想起娘親從沒有吃過這些東西，心下難受，連糕點也吃不下了。

察覺到小容寶的異常，鴻德皇帝關切問道。

「小容寶，怎麼不吃了？可是糕點不合胃口？」

「皇祖父，糕點很好吃，我只是想念娘親了。」

小容寶想起娘親臨終前留給她的玉佩，便將玉佩拿出來。

「這是娘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看到那枚玉佩，楚若眯起眼眸。

「這枚玉佩很是眼熟，我似乎在哪兒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