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 緣難了，情難忘

陽光安靜淌過大地母親每一寸慈祥的肌膚，輕風溫柔的吹拂著窗邊的簾幕，燕語呢喃講述著一些動人的傳說。

霖還在沉睡，司徒婉兒的眼淚還在掉落。

「呼~呼~」誰在打呼嚕？司徒婉兒回頭，看到夏美美口水不停的流著，手撐著下巴睡得甜甜的。

「我為什麼要那麼擔心，他又不是我什麼人，他醒不醒過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司徒婉兒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她的眼淚否決了一切，她不可能、也做不到對霖不聞不問，霖對她是那麼的重要，她不要天上人間，只願生死相隨。

司徒婉兒的淚再度滑落，一不小心滴到了霖的手上，心底的溫暖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霖的手開始微微顫動。

「霖！霖！」司徒婉兒欣喜地叫喊著。

一旁打瞌睡的眾人被司徒婉兒的叫聲驚醒「怎麼啦？」

霖迷離的雙眼慢慢睜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雙眼熬紅卻又滿心歡喜的司徒婉兒。

「霖，你終於醒了，我怕你會……」司徒婉兒停住了，她不敢說下去，她怕他會真的醒不過來，她怕自己會永遠失去他。

「我記得，我好像……」霖閉上雙眼開始回憶昨天發生的事。

「盟主你昨天晚上差點把婉兒掐死！」

「夏美美」夏母把夏美美呵斥住，向她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亂說。

「本來就是嘛！」夏美美不服氣講真話也挨批，但她敢怒卻不敢言，只能小聲嘀咕。

霖看到司徒婉兒脖子上的淤青，心中充滿了歉意，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婉兒，這是不是我掐的？」

司徒婉兒立即用手捂住脖子上的勒痕，「當然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不管你的事了啦！」

「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真的是我自己弄傷的啦！」司徒婉兒不想讓霖又任何負罪感，她不想魔化一事在他心裡造成揮之不去的陰影。

思念是一種苦，思念之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見是一種揪心的痛，霖望著窗外飄香的菊花正恁凝愁。他好想去見司徒婉兒，可是他不能，他不可以讓她對他產生不該有錯覺，魔王未除，時空尚亂，他給不起所謂的幸福。情人和朋友有時候只是一念之差。

「婉兒姐姐，我來了！」亦嘴裡含著棒棒糖，一蹦一跳的進來。

「她不在我這裡。」霖回過神來，冷冷的回答。

「那他們怎麼告訴我婉兒姐姐來鐵時空了？」亦嘟著嘴，以為自己被騙了。

「她確實來鐵時空了，不過她在無憂山莊。」霖無奈自己有個這麼調皮的弟弟，自己越是不想提起，他就越要起哄。

「太好了！哥，那我們快去找婉兒姐姐吧!」亦高興的拍手叫好，終於又有人可以陪他玩了。

「不是我們，是你自己去！我還有點事要做。」霖一口否決了亦，同時也否決了自己對司徒婉兒的想念。他不敢去，他怕自己會越陷越深，掉進愛情懸崖，終有一天把所有實情告訴她。

「不要嘛！哥，我們一起去啦！」亦搖著霖的胳膊，向他撒嬌耍賴。

霖最後終究還是同意了。愛情的魔力戰勝了理性的光芒，開出了婀娜多姿的鮮花。

「夢，我，我幫你寫了一首曲子！你，要不要聽聽看？」夏昊抱著吉他，說話帶著點結巴，臉頰有點紅紅的。

「好啊！」夢感受著夏昊帶給她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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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邊聽著一邊打拍子，幸福的有點讓人嫉妒。

司徒婉兒盯著電視機出了神，完全忽視了夏昊和夢的存在。

「婉兒！婉兒！」

「啊？出什麼事了？」司徒婉兒許久才反應過來。

「婉兒，你還好吧？」夢關心的問道。

「嗯，我很好……」

「婉兒姐姐！」

亦從門外跑進來，霖也跟在他後面。司徒婉兒看到好幾天沒見到霖，特別高興，她剛才還在擔心霖故意躲著不見她，這下所有的疑慮都解除了。

「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來看你啊！這麼久沒見了，我好想你啊婉兒姐姐！」亦拉著司徒婉兒的手晃啊晃，「姐姐，我帶你出去玩吧！」

司徒婉兒還沒答應就被這個小鬼拉著往外跑，她留戀的望著剛來的霖，心裡好不舍，好想陪他坐下來聊聊天。

「盟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夏母從廚房走出來。

「當然是夏媽媽你做的菜咯！」霖走到餐桌前，聞著四溢的菜香，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不一會兒，他就把所有的菜一掃而空，還意猶未盡，「夏媽媽，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想聘請你做鐵時空的一級大廚。」

「盟主，您過獎了啦！」

「莊主，你在家嗎？」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老人走了進來。

「師祖！」霖上前相迎。

「小霖，你也在這裡啊，真是太巧了！」

「師祖，這些年你去了哪裡？我好想你啊！」

「盟主，你們慢慢聊，我先進去了！」夏母手指著廚房的方向。

「夏媽媽，你請自便！」霖微笑著點點頭。

「師祖，師父他老人家……」一提起過世的師父，霖難過的哽咽住了。

「我已經聽說了！」老人歎了口氣，眼眶有點濕潤。

「婉兒姐姐！」

老人和霖同時把目光投向了一前一後步入院內的司徒婉兒和亦。

「咦，師祖爺爺。」亦特別高興，拉著青衣老人跳起舞來，「師祖爺爺，你回來就可以陪我玩了！」

青衣老人畢竟年紀大了，經不起亦這樣的折騰，轉得兩眼發白。霖一看情形不對，馬上叫停，但亦說什麼也不肯，自顧自的玩著。霖這回真的生氣了，他大聲呵斥亦胡鬧。亦看到從不發火的哥哥生氣了，只好噘著小嘴不情願的停下了，心裡罵著他的不是。青衣老人暈得站都站不穩，雙腿像在打醉拳一樣。

「師祖，你沒事吧？」霖有點擔心上了歲數的青衣老人。

「哦，沒事！」青衣老人晃晃腦袋，「小霖，這麼漂亮的女孩是……」

「小霖……」司徒婉兒的腦海中激起千層浪，往事一幕幕重演，「小霖哥……」她倒在了霖的懷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兒吹吹，落葉飄飄，夕陽已經躲進黃昏的地平線，明月高高的掛在了當空……

「婉兒，你醒了啊！」霖興奮地握著司徒婉兒的手，可他看到底卻是司徒婉兒泛紅的雙眼充滿恨意的瞪著他。

「為什麼？」

「婉兒，我……」霖從未看到過司徒婉兒如此憤怒的表情，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不用說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司徒婉兒把臉側過去，不再看霖。

「婉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這下糟了，霖怕司徒婉兒以後都不理他了。

過了許久，司徒婉兒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好啊，你說！為什麼說好要回來找我的，可是我望斷了最後一隻南飛燕，你都沒有出現，剩下我一個，到處都是孤單和冷漠！」

「我有，我有回去找你的，但你已經離開了。我曾滿世界搜尋你的身影，但我找到的只有絕望和遺憾！」霖的眼睛紅了，他無法用言語去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他恨自己為什麼不帶她一起走，為什麼只留下一句承諾就離開了……

「就算是這樣，那現在呢？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當年那個非我不娶、許諾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小霖哥？為什麼？為什麼？」司徒婉兒的情緒一度失控，她不想再被拋棄，她不想獨自一人面對孤單黑暗的世界。

司徒婉兒的滴滴淚水仿佛流入了霖的血液，他的心好痛。「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第一眼見你時，我就想過你可能是當年的婉兒。直到那天你在夢中哭著喊我的名字，我才敢確定你就是那個我朝思暮想的她。」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為什麼不跟我相認？」司徒婉兒光腳站到地上，激動地捶打著霖的胸口。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每一次，當我想靠近你的時候，魔界、責任便擋在了我面前，提醒我使命還沒有完成，身為盟主的我不可以置身事外。」霖站著不動，任憑司徒婉兒發洩。

「那我呢？你對我的承諾呢？你就可以不管不顧了嗎？」

司徒婉兒的話深深刺痛了霖的心。「婉兒，你知道嗎？當我擁有異能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我的人生不能有自己支配，必須隨時做好為鐵時空獻身的準備，連最簡單的幸福我也給不起。試問，我怎麼能和你相認，怎麼能告訴你我一直在找你，對你說我愛你……」

「霖~」司徒婉兒抱住霖，淚流滿面。

霖深情的望著她，「婉兒，我愛你！」

然後慢慢把臉慢慢湊近她，司徒婉兒踮起腳尖，閉上眼睛，享受這遲來的幸福。山長水闊，見證了一段淒美的情感。

「霖，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開我的手，好不好？即使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嗯！無論生死，永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