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8 無奈人間悲情多

天有點涼，寒煙籠罩著薄霧，風有點大，吹幹司徒婉兒濕潤的臉龐。她一個人走在空蕩的十字路口，昂首四望心茫然，何處才是她的家，哪裡才有她的歸宿……

「霖，你在哪裡？」淚水再次湧流，滴滴晶瑩，散落在眼底。

霖突然閉上眼睛，手指按著太陽穴，身體慢慢傾斜。

「盟主，你好吧？」彥緊張的扶住霖。

霖漸漸地恢復知覺，推開彥「我好像聽見婉兒在叫我。」

「盟主，你是不是幻聽啊，婉兒在金時空。」夏昊難以置信的傻笑。

「不行，我要去找婉兒！」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霖就已經消失了。

「看來，盟主是真的愛上婉兒了！但願這是件好事，可以借此驅除盟主身上的魔性！」禦看著窗外的圓月，自言自語。

司徒婉兒淌著淚，抱著雙膝，一個人呆坐在滴答作響的雨中，讓雨水沖刷掉屬於她和東方雲的回憶。

「婉兒！」

熟悉的聲音傳來，司徒婉兒艱難地抬頭，出現在眼前的是好想好想見的霖，她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不顧一切的向霖跑去。如果這是夢境，那她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

「霖！」司徒婉兒一頭紮進了懷中，淚水沾濕了霖的衣襟。

「婉兒，怎麼了？」

司徒婉兒只是一個勁的哭。

「婉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

「不要問，好不好？」司徒婉兒躺在霖懷裡傷心地哭個不停，霖心疼地吻著她濕透的髮絲。

「走，我帶你去鐵時空。」

司徒婉兒微微地點點頭，她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只剩下回憶的那個人，她好想找一個肩膀，給自己一個依靠。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司徒婉兒努力的忘記東方雲和金時空的每一個人，她不再哭泣，她要在鐵時空快樂的生活。

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上，司徒婉兒和霖快樂的聊著記憶中的童年時光。

「我小時候最愛看《美少女戰士》了，還天天幻想著自己是水兵月，「我代表月亮消滅你們」成了我的口頭禪，媽媽還經常笑話我，問我有沒有找到夜禮服假面。」司徒婉兒眼睛閃爍著微亮的光芒，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臉。

「那我來當你的夜禮服假面，怎麼樣？」

「啊？你說什麼？」司徒婉兒還沉浸在自己的童話王國裡，一時沒聽清霖的話。

霖自己都不知道剛才怎麼會脫口而出那句話，既然司徒婉兒沒聽清，那就最好不過來，也不用費心去去掩飾了。

「哦，我是說……」霖痛苦的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霖，你怎麼啦？」

司徒婉兒想要扶住霖，卻被他推開了，他怕自己隨時會成魔，會傷害到司徒婉兒。

「盟主，快把大還丹服下。」夏昊從黑暗中跑出來，原來他擔心霖，一直都跟著他們。

「大還丹？霖怎麼了？」司徒婉兒激動地拽著夏昊。

「昊！」霖對著夏昊搖搖頭，他不想司徒婉兒為自己擔心，他不想再看到她傷心絕望的樣子，他希望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生活。

「昊，你快告訴我呀！」司徒婉兒看到霖痛苦的表情，她的心也在隱隱作痛，她無法坐視不理，她好心疼霖。

「我……」夏昊猶豫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說呢還是不說。

「昊，求求你了，告訴我吧！」司徒婉兒拽著夏昊不放，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婉兒，你別這樣，我告訴你就是了！」夏昊內疚的看著霖，但他覺得不管是為了霖還是為了鐵時空，他都必須把實情告訴司徒婉兒，或許這樣還有一絲希望。

夏昊跟著霖他們出去很久還沒回來，無憂山莊的人等得焦急萬分，坐立不安。

「老媽，哥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你別烏鴉嘴，昊和盟主異能高強，那些鬼差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夏母心裡卻在默默禱告，希望老天保佑他們不要出事，平安回來。

「老媽，救命啊！」夏昊背著霖進門，一旁的司徒婉兒小心的扶住霖，哭的像一個淚人，讓人看了都心疼。

「盟主他……」

「別說這麼多了，昊，快背盟主上樓。」夏母看著面無血色的霖，心裡十分擔憂，他還不過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卻要背上如此重的責任，他怎麼受得了啊！

司徒婉兒緊緊握著霖的手，呆呆的守在他身邊，傾聽著他的呼吸聲，時快時慢，時強時弱。

醫仙替霖把完脈，臉色沉重，眉頭好似又撥不開的烏雲。

「醫仙，盟主怎麼樣了？」彥焦急的問著。

醫仙走到他們身邊，「他很快會醒，你們把握住最後的時間吧！」

「不，不可以，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他不可以魔化的，不可以死的！醫仙，你的醫術那麼高明，一定可以救他的，對不對？」司徒婉兒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讓人不忍告訴她殘酷的現實。

「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醫仙不敢直視司徒婉兒的眼神，她的眼神讓他覺得說出這樣的事實一種無情！

司徒婉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醫仙，救他，我不可以失去他的……」

霖從朦朧中醒來「婉兒！」

「霖，你怎麼樣？」司徒婉兒司徒婉兒匍匐爬到床前。

「我沒事！」霖吃力的從床上站起來，他知道自己隨時會魔化，他想趁自己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自我了斷。

他顫顫悠悠的走到門口，「這麼晚了，你們也該休息了，我就不打擾了，婉兒麻煩你們照顧一下，我明天再來接她。」

「我不要，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司徒婉兒倔強的說著，她瞭解霖，知道他肯定是怕連累自己，但她不介意被連累，有霖的地方就有司徒婉兒，就算是地獄她也要和他一起去。

「盟主，外面這麼黑，有什麼急事，也等天亮再走嘛！」夏母語重心長的對霖說，其實她也知道霖是不想在魔化後傷害任何人，所以想在魔化之前自我了結。

霖突然低下頭，他感覺渾身刀割一般的疼痛。

「霖！」

「盟主！」

所有人都擔心霖，過去扶他，但都被他拒絕了。「不要靠近我！」他用手撐著門，他感覺到自己魔化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霖，我是婉兒，你不要我了嗎？」

霖直起身，深情的望著司徒婉兒，「婉兒，對不起！沒想到前一秒才說要保護你，下一秒我們就要永別了！」霖眼中的淚洶湧澎湃，他不怕死，但他好捨不得司徒婉兒，好像陪他走到地老天荒。

「啊—」霖雙手捂著頭，疼痛欲裂。「昊，殺了我！」

「盟主……」夏昊不忍心，他下不了手殺自己的好朋友。

「我來！」彥看著霖決絕的目光，又想到鐵時空所有人的安危，緩緩地舉起了追風斬。

司徒婉兒跑過去抱住霖，「不，不可以！」

「婉兒，你讓開！彥，快動手！」

霖的眼睛慢慢變綠，原本帥氣的面容這一刻變得猙獰，他掐住司徒婉兒的脖子，手指不斷扣緊，司徒婉兒快喘不過氣來了。

「盟主，她是婉兒啊！」夢緊張地喊道，她看司徒婉兒就要支援不住了。

「喂，霖，他可是你在夢裡叫了999次的婉兒，你再不放手他就要死了！」

此時的霖已經完全是去了意識，現在的他心裡只有「殺戮」二字。

「咳，咳」司徒婉兒痛苦的望著失去理智的霖，淚水汩汩湧流，但卻沒有一絲責怪之意，她明白這不是霖的本意，如果說她的死能換回霖的清醒，那麼她願意去死。面對死神的降臨，她沒有一點掙扎的痕跡，只是看著不是霖的霖讓她心碎。

淚水淌過司徒婉兒的嘴角，流到霖的指尖。霖的神色開始轉變，眼睛的綠光慢慢退卻，手指開始鬆動。頃刻間，霖昏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