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出選擇

　　傅玉愣，提起裙擺進屋，一邊疑惑地問：「你闖什麼禍了？」

　　難道就是把家裏搞得一團糟跟打仗似的闖禍？

　　趙思木一臉糾結，關上門後兩只手攥在一起，猶豫不決。

　　「我……」

　　她艱難開口，恰好在衛生間忙活的傅燎聽到動靜從裏頭探出了半顆腦袋。

　　傅玉餘光一瞥，剛巧瞅見。

　　「傅燎？」

　　「姐？」

　　兩人四目相對，如出一轍的詫異。

　　「你怎麼在這？」

　　「你怎麼在這？」

　　又是一陣異口同聲。

　　趙思木揉揉太陽穴。

　　果然是親姐弟。

　　「那個……」趙思木再度鼓起勇氣想坦白。

　　結果傅玉目光一轉，自以爲洞悉了一切，擺出了然的表情道：「噢，我知道了！是傅燎這小子闖禍了吧？」她指指地上的狼藉，再指指傅燎身上的髒污，對着趙思木拍胸脯道，「沒事，姐們幫你一起教訓他！」

　　說着，傅玉挑眉衝傅燎示意：「過來！」

　　霸氣十足！

　　傅燎一臉懵。

　　趙思木要哭了，「不是傅玉！其實……」

　　「嗯？不是？」傅玉摩拳擦掌的架勢一停，皺眉不解，「那到底是什麼啊？」

　　「是我們一起闖禍了……」趙思木聲音很小。

　　傅燎先是一愣，而後瞬間喜上眉梢！

　　看來趙思木是準備跟姐姐宣布了？

　　他趕緊將拖把一丟，期待地看着趙思木。

　　傅玉依舊聽得稀裏糊塗，「你倆把家裏搞成這樣的啊？」

　　趙思木捂臉，咬咬牙一把扯過傅玉，幾乎是趴在她耳邊，用極低極低的嗓音道：「我不小心……睡了你弟弟……」

　　「什麼？」傅玉不確定趙思木說的是不是自己聽到的！

　　趙思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看傅玉好像還沒回過神來，咬咬牙，幹脆豁開了解釋——

　　「那天晚上我們不是去酒吧嗎？後來你問我跑哪兒了，其實……我是跟傅燎……」

　　傅玉一拍大腿，「趙思木！你有出息了啊！」

　　趙思木連頭都不敢擡！

　　光聽傅玉這大嗓門就知道她氣得不輕吧！

　　搞不好下一巴掌就要落自己臉上來了！

　　趙思木認命，緊閉着眼等待來自閨蜜的制裁！

　　結果——

　　「好樣的啊！姐們沒看錯你！」

　　啊？

　　趙思木懵懵地睜開眼。

　　入目是傅玉激動到快要變形的五官，以及兩只死死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怎麼樣？我弟身材還行吧？你還滿意吧？打算什麼時候——」

　　「停停停！」

　　趙思木趕緊擺手！

　　傅玉性子直，說起話來跟開賽車似的剎不住，而且也不看看當事人傅燎也在場呢！這說的什麼東西！

　　趙思木臉當即就紅了！

　　室內爆發出一陣開懷大笑。

　　一前一後，同時來自這對沒心沒肺的姐弟。

　　傅燎還衝傅玉比了個大拇指，無聲表揚：是親生的，幹得漂亮。

　　「哎呀！你害羞什麼呀！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說，是不是那晚之後就在一起了啊？」

　　「我說呢，這小子這兩天都沒個人影，原來如此！」

　　「咦？傅燎的行李箱都在？噢，你們都同居了？還瞞着我？姐妹你這就過分了！」

　　傅玉一連幾句話，越說越興奮！

　　大有一種把弟弟和閨蜜湊在一起後的成就感！

　　這反應出乎了趙思木的意料，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想過挨罵甚至挨打，唯一沒想到傅玉會如此高興！

　　「認真的啊，睡了我弟別想拍拍屁股無情走人，負責知道嗎？他還是處呢！」

　　「姐？」

　　「你們多般配啊，別矜持了！這門婚事我贊成！」

　　「是我的好姐姐！」

　　這一唱一和，令趙思木哭笑不得，「別鬧！他是我學弟！」

　　傅玉不滿，「學弟怎麼了？愛你就行了啊。」

　　傅燎拼命點頭！

　　好歹是一個爹媽肚子裏鑽出來的，自己弟弟那點小心思，傅玉還是很清楚的。

　　他中意趙思木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之前她作爲趙思木的閨蜜也不好過多幹涉，現在好不容易兩人陰差陽錯湊到了一起，那是緣分！

　　傅玉拿肩膀撞趙思木，「看他夠不夠愛你，最直接的方式嘛……」

　　她頓，狡黠的眼珠子來回轉。

　　趙思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傅玉清清嗓子喊：「傅燎，你過來。」

　　傅燎從小和野蠻的姐姐對着幹，唯獨今天乖巧得不像話！

　　姐姐說過去，那必須立馬過去！

　　畢竟兩人現在是一個陣線的！

　　「你也知道這小子把遊戲當命。」傅玉對着趙思木擠眉弄眼，說完後傲慢地一指角落的電腦包，問傅燎，「遊戲和思木，如果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趙思木愣。

　　傅燎也愣。

　　他們都沒想到傅玉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不過傅燎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回答：「思木。」

　　傅玉聞言挺滿意，露出了一絲微笑。

　　但是還不夠。

　　她瞥一眼趙思木表情，見後者微微發怔，再道：「傅燎，你要聽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是……」

　　傅玉故意拖長音調，以無比嚴肅的態度認真問——

　　「選擇思木，以後這電腦這遊戲，你就再也不能碰了！是徹徹底底放棄你那個電競夢想！」

　　趙思木心下一震。

　　她和傅玉認識許多年了，自然也清楚電競是傅燎從小的志向。

　　讓一個最愛打遊戲的男生之後永遠不打遊戲，比讓一個網購成癮的女生卸載淘寶還過分……

　　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是一輩子。

　　尤其，這對於傅燎來說不僅僅只是消遣，更是追求。

　　職業電競不是娛樂，是一條任重道遠的路，是傅燎扎根心底的執念。

　　說正式點，它等同於事業。

　　愛情與事業，孰輕孰重？

　　每個人的選擇或許都不一樣。

　　至少在趙思木看來，傅燎該選事業的。

　　可讓她意外的是，傅玉的第二次追問，依舊沒有改變傅燎堅定的決心！

　　他甚至答得比剛剛更快更有力——

　　「還是思木。」

　　趙思木心尖兒顫了顫。

　　「不愧是我弟弟。」傅玉滿意地拍拍傅燎肩膀。

　　傅燎滿心歡喜地看向趙思木。

　　趙思木頭大地坐在沙發上不動彈，瞥一眼傅玉，欲哭無淚道：「其他先不說，你能不能先把你弟領回家？」

　　她不可能真的跟傅燎同居吧！

　　傅玉甩甩自己的長發，出門前衝傅燎撂下最後一句話——

　　「拿不下思木，家你也不用回了。」

　　趙思木瞪大眼睛：塑料姐妹？

　　傅燎立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