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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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蝕骨之戀 第二章 黃詩兒和鄧軒

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都上鉤了。

早在15年前,那時黃詩兒5歲,鄧軒7歲。鄧軒和黃詩兒就見過面。可是時光荏苒,15個冬夏春秋過去了,她不認識他,他也不認不出她來了。

……

15年前

黃詩兒是全國製藥業的龍頭老大,懸濟董事長黃洛的千金。懸濟是一個老字型大小。在製藥業有著別人無可撼動的地位。他們公司做的「標準」(用來衡量製藥企業生產出藥品的品質)不僅被其他的製藥公司作為金科玉律,編制最新版國家藥典編委幾乎都出自懸濟旗下的研究院。

在製藥業,製藥人都知道這樣一句話——「頂尖的製藥企業做標準,而一流的製藥企業只會做研究。」這就像圍棋9P和9D的區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老牌的懸濟就是這樣一個有著幾百年積澱的在天上的寵兒,是其他企業可望而不可即的天際……

黃家是醫學世家,黃詩兒的祖父是一名老中醫,黃詩兒的爸爸黃洛受到家族的薰陶,從小對醫藥耳濡目染,對製藥有著濃厚的興趣,同時也是一名出色的藥學工作者。同樣的,商場上黃洛絕對是一個狠厲的角色。

而黃詩兒,她有著更加詭異的藥學天分,是千年難遇的一朵奇葩。一歲的她就能辨別出懸濟旗下所有的藥物,要知道,懸濟旗下有幾千種藥品生產,即使是一個工作五年的藥劑師都沒有幾個能夠完全準確分辨出來。

五歲的黃詩兒就熟知了這些藥品的所有制藥原理,包括藥理,毒理,甚至生產設備她都倒背如流。然而黃詩兒從一出生開始就有明顯的特殊體質,就是小姑娘對所有的藥物都過敏,也因為這個原因,黃洛夫婦幾乎不讓他們的女兒碰到藥物。這樣的情況也就同時說明一個及其嚴肅的問題,黃詩兒在生病時不能借助外界藥物,只能靠自己的免疫系統來解決。

這絕對是非常驚悚的問題,試想一下,假如某一天,你生病了,卻沒有藥物可以來治療你;你要做手術,但是卻沒有消毒液可以殺死環境中的病毒;你感染了細菌,但是卻沒有抗生素可以來用,你只有憑藉你自己的免疫來對抗病痛,無藥可救,那是什麼感覺?

死的一瞬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過程……

幸運的是,從出生到現在,詩兒已經5歲了。在黃洛夫婦的精心呵護下,她僅僅生過這一次病,可是這次病情同樣非常詭異,不同於一般的「免疫應答反應」(正常的情況下,人生病時體溫會微微上升),黃詩兒沒有高燒,反而低燒……一連半個月都在低燒。她的體溫只有34度。使得黃詩兒陷入深度昏迷狀態,這半個月,她一直在被注射營養液才得以以維持生命。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死。

叱吒商界,製藥行業的黃洛,在嬌妻幼女面前,再也不是翱翔於天際,俯視蒼生的雄鷹……他堅毅的臉上緊鎖的眉心訴說著疲憊,鷹隼般的眼眸看向女兒一臉心疼,看向吳雲煙的眼光則柔情似水……這個陰狠,霸道又無情的男人,為了一個叫吳雲煙的女人,甘願拱手奉上一生,今生不悔。

在低體溫折磨將近一個月之後,黃詩兒又驚奇的恢復了「健康」。但是她的檢查結果讓黃洛夫婦一時差點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更大的擔憂?因為恢復後的黃詩兒不再對藥物過敏,他們本來是該高興的,可是……事情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她的免疫系統發生了更奇怪的改變,任何藥物進入黃詩兒的體內都會很輕易地被她的免疫系統給「吃掉」,即便這些藥物是毒藥……,也不例外。

黃詩兒一下子從嚴重過敏體質變成了一個「百毒不侵」的人?額,世界玄幻了……

不管事情多麼難以置信,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黃洛夫婦倒也接受了事實,現在,他們所要給他們女兒的唯一的東西,就是給她最好的照顧,儘量讓他們的女兒過正常人的生活,雖然他們夫婦知道也許他們的女兒註定沒有平靜的生活……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驚變來的那麼快……

在詩兒病好了兩個月後,剛好是黃洛和吳雲煙6周年結婚紀念日。黃洛打算帶上嬌妻幼女出去旅遊慶祝一下,好好過一下三口之家的生活,體會一下天倫之樂。最終,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一天,黃洛,開著他那輛奧迪A8,載上他的妻女,開往了廬山。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在奧迪A8後面不遠處,有一輛騷包的賓利跟著他們,慢慢的開進廬山。車上坐著一個和黃詩兒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兒,和一個陰險冷酷的男人。

在廬山的一連呆了三天,他們一家三口過的很快樂。在他們住的小竹屋客棧裡,吳雲煙做飯,黃洛畫畫,畫他的妻子女兒,一家人是那麼的幸福,那麼的簡單……,可是也許是命中註定他們不是簡單的人,所以他們還要經歷磨難?又或許是他們太幸福了。上天要收走他們的幸福吧?他們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所以今天下午,黃洛準備帶女兒和妻子再去山上畫一副畫。他們明天就要回去了……

下午2點鐘,天氣很好,陽光穿過樹葉灑進這間小竹木屋子。黃詩兒被爸爸抱著,吳雲煙拿著畫具跟在丈夫身邊,一路上有說有笑,黃洛逗著女兒,黃詩兒開心的笑著,鬧著,抓著爸爸肩膀,時不時的用小手去摸一下黃洛稍微有一點胡渣的下巴。吳雲煙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女兒,笑的一臉溫柔。

就在這時,一陣綠色煙霧在眼前彌漫開來,黃洛和吳雲煙第一反應就是他們的女兒,黃詩兒,糟糕,黃洛在昏迷之前看到一條四五米長的大蟒蛇朝著他們的女兒爬去,嘴裡吐著長長的紅色信子。

該死,靠……黃洛在心裡罵道,但是隨後他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黃洛醒了,看到妻子還在昏迷,他趕緊朝妻子爬過去,叫醒吳雲煙,然而,誰能告訴他們,他們的女兒呢,他們的女兒到了哪裡?

黃詩兒由於前一段時間生病後身體「比較奇特」的原因,這些煙霧並沒有對她起作用,所以她並沒有暈倒過去,當這條大蟒蛇朝著黃詩兒爬過去的時候。

「恩?這是什麼?」單純可愛的黃詩兒好奇的想到。

「哇,這個紅紅的是——摸起來會很軟吧?」黃詩兒又一次白了……

正在這麼想著,可愛的、年幼無知的黃詩兒伸出她可愛的粉嘟嘟的右手,想用她粉嫩的食指去跟大蟒蛇的信子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忽然間,一個比她快要高出一個頭的小男孩迅速推開了她,黃詩兒詫異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小男生的耳朵和那條紅紅的肉肉的東西做了親密接觸……,然後大叫一聲,倒在黃詩兒的懷裡。

「這個哥哥好壞啊,搶我的玩具,我要告訴爸爸。」黃詩兒想著,轉頭尋找黃洛的身影。

「恩,爸爸怎麼了?」當黃詩兒看到倒在地上的黃洛和吳雲煙的時候,終於收起剛剛好奇,取而代之的是害怕。黃詩兒雖不是什麼小家碧玉,也見過一些「世面」但是她終究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又被黃洛保護的很好,看到爸爸媽媽都暈倒了,黃詩兒終於慌了神。飛快的朝著黃洛夫婦的方向移動。

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小男孩倒下的同時,一個和身材和她的爸爸一樣高大的男人,朝著她的方向舉起了手槍,然後大蟒蛇一陣抽搐,摔起一片塵土。男人手起槍落,一臉冷酷肅殺。解決了大蟒蛇,男人迅速抱起小男孩,離開。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抱起嚇哭的正在朝著黃洛的方向奔跑的黃詩兒緊跟其後離開了。

原本的寧謐又恢復了平靜,只留下暈倒的黃洛夫婦和一條蟒蛇的屍體,及一片塵埃。從此,在這個世上,黃洛「再沒有女兒」了……

黃詩兒被從爸爸媽媽身邊抱走了,此時的她終於真正的害怕了,而且她害怕極了,哭的更凶了。當他們快要到達山腳下的時候,又殺出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他大概也就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陽光帥氣。一襲白衣,飄逸宛若仙人。白衣男子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眉眼如畫,委婉優雅。然而他的話卻霸氣十足,「這個小女孩我要了,留下她,我放你們安全離開。否則,你們和那個小男孩一起死。」他微笑著指著小男孩,一貫的優雅。說出的話卻讓人有一種不得不信服的威嚴感,仿佛他便是這個世界的神,你在他的面前,只有臣服的權利,沒有反駁的義務!

抱著小男孩的高大的男人眯了眯危險的眼睛,說:「哼,你憑什麼?確定我們走不了?」同樣是一個氣場極強的男人。

畫面一切,道路兩旁的樹木呼呼響了幾聲,只見十幾個黑衣勁裝男子已經就位,僅僅在話音剛落的零點零一秒。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四個人的腦袋。緊接著一聲槍響,抱著黃詩兒的男人一臉鮮血,血噴出來,濺到了黃詩兒白皙的臉上,白色的裙子上。黃詩兒尖叫一聲。呆呆的看著剛剛還在抱著自己的黑衣男子就這樣倒下了……

「好。我答應你。」男人的聲音毫無感情,沒有人能猜出他想的是什麼,說完他就抱緊小男孩,深深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大步離開了。

轉眼間,已經半年過去了。

這半年,黃洛夫婦在四處尋找他們的女兒。小男孩也醒了,然而他體內的蛇毒雖然救治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一直沒有辦法完全解除。黃詩兒受到過度的驚嚇,已經自閉了將近半年。今天,黃詩兒在眾多的專家的治療下,終於有了點反應,她「醒」過來了,然而臉上再沒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孩該有的純真和好奇,黃詩兒的臉上,只有一個表情,那是讓人有如墜冰窟之感的冷酷。

在她不多並且錯亂的記憶裡,記著的是一個高大的抱著一個小男孩的男人開槍打死了他的爸爸,就在爸爸抱著她的時候。在她最開心的時候,他的爸爸就那麼死在了她的面前。然而她的爸爸是誰,為什麼被殺,她都不知道了。

那是她最敬愛的爸爸,也是世上最愛黃詩兒的爸爸。爸爸,我會給你報仇的。女兒會給你報仇的。黃詩兒在心裡暗暗發誓。

白衣男子看著這個粉嫩可愛的小姑娘一臉的肅殺,他不解的問克雷爾醫生黃詩兒怎麼了。克雷爾醫生無奈的搖搖頭,說,這位小女孩因為受了刺激,她腦袋裡的記憶已經錯亂了。她只記得槍擊前的幾個她記憶深刻的畫面,並且在潛意識裡把這些記憶畫面給重新排列了一下。而且重排後的畫面非常錯亂。

這幾個月以來,黃洛通過各種管道尋找黃詩兒。身為黑道鼻祖的鼎幫的幫主的沈寒不是沒有耳聞,只是她本想把黃詩兒治好之後再把黃詩兒送回黃家。然而在黃詩兒這半年的治療中,黃詩兒百毒不侵的體質讓沈寒有點想要留下黃詩兒的念頭。所以這半年過去了,儘管黃家尋找黃詩兒的消息在黑白兩道一直都沒有斷過。可是沈寒一直沒有把黃詩兒送回去。

現在呢,黃詩兒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了,那麼,是否沈寒可以認為,這是上天在默許他之前的打算呢?恩,上天給她一個「女兒」,他為什麼不要呐?況且還是黃洛和吳雲煙的女兒。

沈寒之前的猶豫,在聽到鼎幫最權威醫生克雷爾的話後,變得微不足道。沈寒已經打定主意要留下黃詩兒了。因為他太「喜歡」這個孩子了。雖然開始救他的時候沒有想過要把這個小女孩留在鼎幫,當時只是想要救她,救下吳雲煙的女兒……,然而,現在黃詩兒的記憶錯亂了,是不是代表……

沈寒決定留下黃詩兒,並且收了黃詩兒為義女,光明正大的做了黃詩兒的義父。他一臉溫柔的抱起黃詩兒,說:「詩兒,來,我做詩兒的爸爸好不好?」黃詩兒面無表情。沈寒又開口道:「義父幫詩兒報仇好不好?」沈寒抱著黃詩兒一臉寵溺。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黑幫老大,一個在黑暗社會生存這麼久的沈寒會留露出這種寵溺的表情,儘管平時的沈寒也總是一臉優雅,但是也只會讓人認為他是一個白馬王子。沒有人會相信沈寒的臉上會出現慈愛。他的臉上只會有偽裝的優雅。

黃詩兒仍然一臉淡然,轉了轉頭,眼光直直的看向沈寒。沒有說話反對。

一個月後

黃詩兒身體基本上復原了。她的話很少。對於沈寒,她不排斥他的安排,但是並不親近。在黃詩兒的要求下,沈寒無奈,只好把黃詩兒送到了鼎幫的訓練島嶼。接受全面的全封閉的訓練。

這半年,小男孩兒的蛇毒雖然控制住了,但是卻也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病毒一直沒有辦法完全清除。並且他的身體對這種蛇毒竟然產生了特異性免疫。身體裡產生一定量的抗體,對抗蛇毒毒素。以至於他身體裡毒素和抗體共存,並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使得他體內的毒素含量保持在一定的水準。也就是說這個曾經為了保護黃詩兒而被大蟒蛇咬了一口的小男孩鄧軒現在渾身上下帶著「對自己而言無害,而對普通人卻是能夠致死」的蛇毒——其實是大量的蛇毒。

他現在是有一個新的「稱呼」——「毒人」,一個名副其實的絕對的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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