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挑釁

皇帝一愣，很快臉上浮起一絲怒氣，冷冷道：「大膽！」

皇帝一怒，嚇得在場的官員心中漏跳了一拍，趕忙跪在了地上。慕容興已經站了起來，惱怒的叱喝道：「逆女，你好大的膽子，敢反駁皇上！」

十八公主瞧瞧的拽了拽蕭晴的袖子，臉上有幾分擔憂。蕭晴目光平靜，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皇后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皇帝，輕聲道：「慕容小姐，不可胡言，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做不的主！「

「皇后娘娘說的是，那麼——」蕭晴一愣，清冷一笑，眉眼多了幾分銳利：「雍王殿下有什麼可說的嗎？」

她轉頭，背脊挺直，目光幽深，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向了這位因拒婚，害死了慕容瑾的兇手！

不錯，從相貌上來看，俊美的出乎蕭晴的意料！

劍眉星目，氣勢如冰，一身玄黑色上面勾出的金色紫雲袍，深深淺淺，襯著男人挺拔的身軀，越發雍容冷冽。

他有一雙宛若刀削的容顏，俊朗而深沉，宛若出鞘的寶劍，渾身散發著犀利與傲然。

如果說之前的容王是以出塵而動人，七王以邪魅而惑人，那麼這五殿下雍王便是以冷酷而攝人。

蕭晴譏諷一笑，皇家出美人，不知道用了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才造就了這麼些俊秀挺拔的少年。

女子冰冷而漠然的眼神，讓雍王怔了怔。他劍眉蹙起，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

他出身皇室，又幾次征戰，見過的人太多太多，所以他看人，看的從來不是外表，而是實實在在的本質。

那日的慕容瑾，一身花哨，臉上塗脂抹粉，小臉或許因為還沒張開，帶著幾分青澀，幾分稚嫩。從渴盼以及癡傻的目光中，就能看出，此人心性軟弱，心智不堅。

然而近日的慕容瑾，一身紅衣豔麗如火，先是雷霆出手，將十八公主救了回來。在是面對皇上皇后，以及周圍百人的目光，沉著冷靜，無一絲女子嬌態。目光清冷出塵，宛若月光般幽深而睿智，這樣迥異的氣質，若非容貌相同，真的讓人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五哥，你怎麼不說話了！」十八公主心性單純，看到兩人目光相對，還以為雍容反悔了，不由嘻嘻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五哥，你別害羞嘛！」

她這一開口，打破了場中尷尬的氣氛。但皇帝沒開口，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雍王移開目光，看了一眼十八公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場中央走去。

他的目光宛若刀割，打量蕭晴的表情充滿了質疑與冰冷。

蕭晴自是知道他在懷疑什麼，卻是淡淡一笑，眸底的光芒清冷而絕豔：「雍王殿下，你想好了嗎？這婚你退是不退？」

那語氣淡漠如冰，一雙深黑色的眼眸，清冷如月，仿佛與生俱來的輕狂。

雍王挑眉，不聲不響的走到蕭晴身邊，冷笑道：「傳聞丞相七小姐，生性懦弱，喜靜不喜動，今日竟有勇氣救起十八妹，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了！」

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質疑，蕭晴目光一冷，卻譏諷的笑了：「五殿下，你不提婚事，反倒左顧而言其他，莫非是看上本小姐了？」

她神色鎮定，硬生生的將質疑壓了下去，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趁著雍王還沒有回話，再次開口輕笑：「哦，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那本小姐真的要賜給雍王殿下兩個字，犯賤！」

「你——放肆！」雍王臉色一變，冰冷完美的神情，宛若破冰之水，裂開了一個縫隙。

眾人看到雍王發怒，紛紛倒吸一口氣，用瘋子的眼神看向了慕容瑾。

「這丞相家的女兒莫不是瘋了吧，一介小小的庶女，就敢頂撞手握重兵的五皇子，這太倡狂了吧！」

「瞧雍王殿下的臉色，陰沉漲紅，顯然是暴怒了！」

慕容興站在旁邊，聽著旁邊的竊竊私語，眼睛緊緊的看著臺上的慕容瑾，頭上汗水一滴滴的落了下來。這個女人莫不是瘋了嗎？怎麼這麼膽大！

蕭晴和雍王相對而立，目光互相盯著對方，都有著冰冷的不悅。

十八公主蹙起眉，看了一眼父皇，又看了一眼母后，最後憋不住道：「慕容姐姐，你為什麼要拒婚啊，難道你不喜歡五哥嗎？」

她這麼問純粹是真心的，因為五哥雖然冷酷，但是相貌是一等一的，而且跟容王、魅王、高冰，並封為南茜四美，是閨閣少女夢寐以求的心上人。

蕭晴知道公主沒有惡意，只淺笑，回望了公主一眼，淡淡道：「他有什麼可必須喜歡的嗎？」

她輕笑，回頭看向雍王，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不聽母之遺言，不遵父親之教，不守承諾，不重信用，一個驕傲自大，眼睛長到頭頂上的男子，這樣的人我該喜歡？」

她的話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什麼音量，但是在這過於寂靜的場中，確是適宜的飄進了每個人的耳朵。眾人的心各自被震了一下，連皇上都是一臉詫異，目光不悅的看向了蕭晴。

「不聽母之遺言，不遵父親之教，不守承諾，不重信用？」雍王極怒反笑，幽深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冷冽：「好大的一頂帽子，慕容小姐，今日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休怪本王無情了！」

甚為南茜國尊貴的皇子，還真是第一次嘗到被人輕蔑的滋味。雍王冷冷的看著蕭晴，俊美的臉上早已陰沉一片！

旁邊的人都被這一幕給弄得有點愣，明明是封賞大會，怎麼氣氛變得如此劍拔弩張。慕容興此刻臉色跟雍王也差不了多少了，心中實在是惱恨慕容瑾的放肆。

蕭晴轉頭看去，皇帝和皇后都看著自己，那強大的氣壓，宛若即將釋放的雷霆，讓周圍的人心驚而顫抖。蕭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十八公主，輕柔一笑。那一笑，宛若白蓮綻放，雍容而幽雅，一雙剪水雙瞳，清冷的宛若月光瀉下，點亮了那平凡而清秀的容顏。

雍王眼中異色一閃，蕭晴已經開口。「公主，敢問這婚約如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