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別有洞天玄奇

小夥計手還沒有碰到女客罩面的輕紗，就感覺頸部一疼，接著眼前一黑，人就昏死過去。

凰兮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似睡非睡。

虛靈子打暈小夥計之後，跪在凰兮塌前，沉聲說道："這個小夥計不知死活，倒是讓主人受驚了。"

凰兮睜開眼睛，坐起身子，笑道："你這個小道士蠻機靈的，竟然識破了店掌櫃的詭計，你馱著本尊跑了一天，不累嗎？怎麼還有時間管這檔閒事。"

虛靈子恭敬地回答道："為主人分憂自是為僕的本分。"

凰兮糾正道："你自稱為僕，也不準確，畢竟你只是本尊的坐騎，以後便以小奴自稱才好。"

虛靈子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恭順應道："小奴謹遵主人吩咐。"

接下來，虛靈子問凰兮這個小夥計怎麼處理，凰兮道："你去把那個掌櫃的也擒來，還有這家的主母，他們三個都是主犯，不可輕饒。"

虛靈子轉身回到掌櫃的房間，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店掌櫃以為小夥計已經把事情辦妥，正喜出望外，沒想到來的卻是個陌生人，還沒有等他說什麼，虛靈子已經搶步過去，將這店掌櫃敲暈，送到凰兮處之後，又去尋店掌櫃口中所說的主母。

主母所住的房間在後院，並不難尋，因為這是女子的居所，虛靈子進門前講了禮數，敲門三下之後，才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打開門，虛靈子見屋中有一三十許的婦人正側臥在榻上，另有一個小夥計在給主母敲腿，兩人有說有笑，並不避人，想來是錯把虛靈子當成了店掌櫃。

"你可是此店家的主母？"虛靈子開口問道。

那婦人也有幾分姿色，見來的是個英俊漂亮的小道士，眉角漸開，倒是並不害怕："正是，你是住店的客官嗎？不知有何事請教。"

這時候，那個小夥計也停止了給本家主母敲腿，好奇地打量著虛靈子，他不覺得有這麼一位客官住店。

"你家掌櫃聯合店夥計想要謀奪我家主人的財物，現事情已經暴露，都被我擒獲下來，現在，你們兩個也隨我走一趟吧。"

婦人一驚，見虛靈子氣度不凡，知道這個小道士不好惹，和腳下的小夥計對了下眼睛，卻也不十分驚慌，緩緩說道："可否等奴家把衣衫齊整，鞋子穿好再去見你家主人？"

虛靈子見婦人很是配合，也就同意了。

小夥計伺候著主母穿戴整齊，這才邁步隨著虛靈子來到上方屋，凰兮的住處。

這時候，店掌櫃和之前的那個小夥計都跪在當場，耷拉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而凰兮則端坐榻上，正襟危坐，臉上無悲無喜，見虛靈子一行人進來，便輕輕點點頭。

婦人見店掌櫃已成階下囚，知道反抗也沒有，便挨著店掌櫃跪下，等著凰兮發落。

凰兮見人已經齊了，就問那個婦人叫什麼名字。

婦人道："奴家姓馮，嫁給大黑已經有三年許，對他所做營生也並非不曉，卻也沒有規勸，只是坐享其成，奴家並不指望仙子寬宥，若有懲處，指望仙子能給個痛快。"

這婦人說話很是爽快，頗為出乎虛靈子的意料，凰兮聽了，也是暗暗點頭。

凰兮道："本尊乃是修道之人，輕易不會妄動殺戒，但你們所犯之惡卻不能輕贖，當有所懲處。"

接下來，凰兮又審問了被叫做大黑的店掌櫃，之前參與謀害財物的小夥計叫小灰，服侍主母馮氏的小夥計則叫做小白。

小灰很得黑掌櫃的器重，謀財害命的事情沒少做，而小白則主要是服侍主母，幹點雜活，很少參與黑店經營。

這其中還有個原因，小白是馮氏從孃家帶來的人，屬於自小就服侍主母的貼身僕役，按理說閨房之中，是不能有男子入內的，但馮氏從小生來命格與眾不同，身邊不能有同性相伴，否則就要大病一場，無奈之下，家裡就給她找個了小童男服侍，對於這件事，黑掌櫃也很是彆扭，把小白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只是礙於馮氏看的緊，才沒讓黑掌櫃有機會下手，保住了小白的一條性命。

見已經審問清楚，凰兮心中有了定計，從懷中摸出一面古鏡，喚作玄天鏡，對著雪白的牆壁照射過去，須臾之間，牆壁上便出現了一道門戶，凰兮起身下榻，率先推開門戶，吩咐虛靈子把房間裡的四人也帶入門戶。

見到凰兮這般玄奇的手段，馮氏等人都震驚得合不攏嘴，對凰兮更是奉若神明。

門戶之內，另有一番天地，裡面有山有水，草木茂盛，佔地足有百畝方圓，就是不見人煙。

路的盡頭，被濃霧遮擋，推之如碰鐵壁，山腳下有一片茂密的叢林，不知是什麼樹木，樹上都結有果實，拳頭大小，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虛靈子早就滾地化為矮腳馬，馱著凰兮來到樹林邊緣，那裡有一方石磨，想來是磨樹上果實之用。

凰兮來到一棵果樹之下，摘下兩顆果實，丟到黑掌櫃和小灰的身邊，命令他們吃下。

黑掌櫃和小灰拿起果實，心中很是猶豫，但見了凰兮這般神仙手段，也不敢抗拒，顫聲問道："敢問仙子，這可是毒果？"

凰兮答道："並非毒果，我無意取你們兩個性命，只是懲處罷了，休要多言，把果子服下，自見分曉。"

黑掌櫃無奈，只好吞下果子，小灰眼珠子轉轉，知道無法抗拒，也只好把果子吃了，兩個人吃了果子不久，便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折騰許久，忽然學起了驢叫，再過片刻，兩個人都化成驢的模樣。

尤其是黑掌櫃，所化黑驢膘肥體胖，很是雄健，小灰所化則是一隻灰色毛驢，並不如何出色。

一旁的馮氏心中揣揣，忍不住問道："仙子，我也要變成這樣嗎？"

凰兮似乎對馮氏有幾分好感，和藹地說道："那到不用，我這處福地需要一個理事之人，你就和小白為我看家護院罷。"

馮氏聽了，連忙跪謝，小白也知道自己不用變成驢的模樣，當下大為感激，同樣跪謝叩拜，口稱仙子。

"這裡的果實，只有女子才能採摘，男子若是採摘，果實離開枝頭就會化為灰灰，無法食用，果實採摘之後，男子吃了，就會變成驢的模樣，女子吃了卻是無事。

這些果實你要採摘之後，讓那兩頭蠢驢研磨成粉，每日只許採摘千顆，不可多也不可少，切記。"凰兮說完，吩咐馮氏把兩頭驢固定在石磨上，這是要把他們兩個當苦力使喚，也算是懲處，相對而言，對於馮氏和小白，就寬宥許多。

處置了黑掌櫃和小灰，凰兮又採下一枚果實，將皮剝掉，遞給小白，吩咐他吃了。

小白心裡一寒，心想，自己還是沒有逃脫變驢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