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三嫁
img img 嬌娘三嫁 img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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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無法找出病根?那大帥豈不是要一輩子這麼癡癡傻傻?李清泉急了,「那怎麼辦,難不成大帥就這麼突地成了傻子了?」不,他絕不能接受!

  「侯爺一直以來神智清醒,身體強壯,我尋思着斷沒有道理突然就成了傻子了。」嬌娘道。

  李清泉聞言,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夫人說的是,一定有緣由!」

  「既然有緣由,就一定有解決的法子。李大人,勞煩你多派人些人出去,四處去打聽打聽,天無絕人之路,咱們一定有法子的。」錢嬌娘話語淡淡,卻似乎堅信邢慕錚癡傻不過是一時的。

  雖然不知道錢嬌娘哪裏來的自信,但李清泉與簡大夫都被打起了士氣,「對,天無絕人之路,末將這就派人……」

  本在替邢慕錚上藥的邢平淳一頭撞進錢嬌娘的懷裏,埋在她的胸前失聲大哭。

  錢嬌娘愣了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抱緊兒子摩挲他的後背,「醜兒,怎麼了?」

  邢平淳大哭不止,半晌才打着哭嗝,結結巴巴地說道:「爹,爹他好可、憐,他身上、嗝、好多、好多傷!」

  錢嬌娘望向月洞牀內,兩個漢子擋住了邢慕錚的身形,只是牀尾那一雙大腳上,都有好幾處瘡疤,不難想像他的身上是何等慘狀。他們再去遲幾天,大概邢慕錚就要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娘,爹身上的瘡,比咱們以前被蟲咬的還多!」邢平淳擡頭,酷似邢慕錚的臉龐掛着兩道淚痕,眼睛被淚水泡着可憐兮兮。

  「好孩子,娘知道你心疼爹,別哭了,你爹還等着你去給他敷藥呢。」

  那些傷連他們這些漢子看不下去,更何況一個十來歲的娃兒,「少爺如果不忍的話……

  「啊——啊——啊——」牀上突然響起男人的嘶吼,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邢慕錚大概是被粗手粗腳的漢子敷藥痛醒,一睜眼就跳起來,高大的身軀令腦袋撞上了牀頂,他竟一邊大叫,一邊不停去用頭撞牀板。邢慕錚武力超羣,現下即使形容枯槁,也有一身蠻力,整張檀木月洞牀幾乎都要被他頂得擡起來。

  「大帥,大帥!」

  「爹,爹!」

  李清泉急忙與邢平淳上前,跟其他一起企圖按住邢慕錚,誰知邢慕錚越被按住越掙扎不休,好似怕人再將他鎖起來似的,他毫無章法地拼命亂打亂踢,李清泉等人身上都中了好幾招,邢平淳也被踢了一腳,直接倒在了地上。

  「醜兒!」錢嬌娘忙上前。

  邢平淳一個打挺從地上起來,他揉着胸口道:「娘,我沒事,你快想想辦法,爹可不能再受傷了!」

  「我也沒什麼法子呀。」錢嬌娘來回踱步,總不能一直靠打暈了侯爺了事,只是還有什麼法子……忽而錢嬌娘步伐驟止,她記得以前婆婆說過……「別鬧了,一會給你喝奶!」錢嬌娘猛地大喝一聲。

  邢慕錚竟詭異地停止了

  其他人也都詭異地停止了。他們剛才聽見了什麼?喝奶?夫人說給大帥喝奶,所以大帥不動彈了?

  「羊奶,羊奶。」錢嬌娘見衆人眼神古怪,忙補充了一句。她可不能讓人以爲他們的將軍是這麼大人了還喝人奶的變態。

  只是這羊奶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李清泉努力讓自己的臉龐顯得不那麼……好奇,「夫人,這……」

  「娘,你好厲害。」邢平淳眼睛裏閃着崇拜的光,「爹真的聽你的話!」

  「哪裏是聽我的話?」她要真有這個份量也不止於成天提心吊膽怕原配妻子地位不保,「你爹是跟你一個德性!」

  「啊?」

  錢嬌娘瞟了一眼真乖乖坐下來的邢慕錚,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婆婆說的都是真的。「你奶奶以前跟我說,你爹小時候發燒哭鬧不止,她去借了點羊乳回來給他舔,他馬上就不哭不鬧了。後來你也這般,你奶奶又尋人找了些羊乳,沒想到居然也不哭了!」

  「啊,這是真的呀?」邢平淳害羞地抓抓腦袋。

  「哇——」地一聲,牀上的邢慕錚竟然像娃兒似的大哭起來,就跟剛才哭泣的邢平淳一模沒兩樣。

  衆將士再一次被嚇到了。他們的大帥……哭、哭了?那個連中了毒箭削肉療傷眉頭都不帶擡一下的大帥?

  「好好好,馬上就讓人找來,莫哭了。」錢嬌娘頭疼地道。

  邢慕錚果然不哭了,只睜着兩只淚汪汪的眼睛盯着她。

  娘呀,這是什麼眼神?錢嬌娘戳戳邢平淳的額頭,「你真不愧是你爹的種。」她當初嫌邢平淳愛撒嬌耍渾,娘說跟他爹小時候一個樣,她當時是不信的。現在看來,娘真沒有騙她呢。

  李清泉不忍直視,他怕等大帥清醒了會殺他滅口。

  周管家爲了戴罪立功,也不知道從哪很快弄來一碗新鮮羊乳,熱騰騰的才煮過,李清泉接過的時候沒有好臉色,罵了他一聲刁奴。周管家苦着臉求饒,一個勁說是馮語嫣逼他幹的。

  邢慕錚喝了羊奶老實了,在錢嬌娘說還有羊乳的誘哄下,他乖乖地由着人給他擦藥,當然痛的時候還是又打又咬,但好歹沒有先前那麼拼命了。

  總算上完了藥,衆人鬆了口氣。邢慕錚不知是累了還是怎地,不鬧騰了,卻也不睡覺,靠在牀邊目光呆訥地盯着錢嬌娘,流口水。

  衆人:「……」

  將士們不約而同地挪開視線,發覺外面天氣不錯。

  錢嬌娘頗爲無語地抽出帕子,替他擦脣角。他大概是將她與羊乳拴在一塊了。「再去給侯爺拿些羊乳來。」

  邢慕錚猛地站起來,小山似的佇在嬌娘眼前,嬌娘眼前黑了一片,她嚇了一跳,擡頭一看,邢慕錚咧開一排白牙,衝着她使勁傻笑,蒲扇大的巴掌用力鼓掌。

  錢嬌娘一陣眩暈。這感覺就好像看到一頭老虎站起來拿爪子鼓掌,還咧嘴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要命。

  錢嬌娘快被這個傻笑嚇得暈倒了。她可從沒見邢慕錚笑過,這男人本來長得就俊,雖然現下有些落魄,但笑起來居然還很……美?

  李清泉等人的眼睛也全都鼓得跟銅鈴似的,大、大帥原來笑起來這麼討喜的麼?李清泉頂多只見過邢慕錚微笑的表情,那是在他們終於生擒了西犁王時看見的。他沒想到大帥居然還會這麼笑,還笑起來這麼好看,雖然有點寶氣……

  周管家聽了錢嬌娘的話連忙領人去了,李清泉回過神,趁機建議錢嬌娘處置刁奴,把怠慢過邢慕錚的奴才們全都打死。錢嬌娘道:「奴才們能做得了什麼主,打死不必了,打發出府算了。」

  「那馮家小姐……」李清泉巴不得將馮語嫣一刀給砍了,但是她的身份畢竟是侯爺未過門的平妻,就他所知侯爺還挺看重這馮家小姐,否則也不會讓未過門的她管事。

  「她?」錢嬌娘看一眼又吧唧嘴流口水的邢慕錚,「她我作不了主,等你們侯爺好了讓他自己拿主意吧。只是大人最好留些兄弟在這兒,一來侯爺鬧起來有人可來幫忙,二來避免還有人對侯爺不利。」

  李清泉本就不放心邢慕錚有此打算,一聽錢嬌娘這麼說連忙抱拳,「還是夫人想得周全。」

  折騰了一下午,李清泉帶着一隊精兵入駐侯府,對外宣稱侯府裏丟了寶貝,侯爺命令加強守備。對內她讓周管家將曾服侍過侯爺的奴婢小廝全都報上名來,報一個抓一個,他雖聽了錢嬌娘的話沒有打死他們,但也沒放走他們,將人都關進侯府的地牢中,等侯爺清醒了再發落。

  周牧因通報有功,僥幸還留了下來暫爲管家,但李清泉仍氣他怠慢,將他手腳都上了鐐銬,又提拔了一個名叫丁張的小管家,讓他與周牧一同管事,不分大小。每隔三日需向錢嬌娘稟報。

  就在李清泉處理府中內務之時,錢嬌娘獨自一人在邢慕錚的房裏,直直盯着才又喝了一碗羊乳正心滿意足嘿嘿傻笑的邢慕錚。

  雖是夫妻,錢嬌娘與邢慕錚相處的日子並不長。九年前錢嬌娘一懷了身子,邢慕錚便走了。後來錢嬌娘爲邢慕錚生下了兒子邢平淳,她一面奉養邢母,一面教養幼兒。在亂世中艱難渡日。愛子漸漸長大,嬌娘正鬆一口氣時,得知了夫君衣錦還鄉的消息。

  他不僅成了了不得的威風大將軍,還成了家鄉新的領主老爺,錢嬌娘還來不及欣喜,與兒子平淳才被接進侯府第一天,就看見一位跟畫裏走出來似的美人,後來才知她是一位美貌動人知書達理的才女小姐,以及是夫君未過門的平妻。

  錢嬌娘這才清醒過來,她的丈夫,並不像她期盼他歸家一樣,期盼與她團聚。他成了大官,身邊有美人相伴。那她除了道賀,又能如何?她可不想再帶着醜兒過苦日子,這年頭,吃飽飯最爲緊要。既然他不休妻,那她就厚着臉皮住着。她選了侯府內最爲僻靜偏遠的一棟院子,帶着兒子安分住下,識相地不去礙夫君與美人的眼。

  可她沒想到……突然間竟會發生這種荒唐之事。

  即便事實擺在眼前,錢嬌娘仍不敢相信邢慕錚真的瘋了。

  在她的回憶裏,邢慕錚是個不拘言笑的英俊少年郎,在說書人的嘴裏,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三月之前最後一回相見,是她去求他爲邢平淳請個好的教書先生。那會兒的他通身的男子氣概,就像說書先生說的劍眉星目,他是她見過的最俊的兒郎。

  錢嬌娘還記得邢慕錚的眼。當他還是個少年郎的時候,她就被他的黑眸所懾。她看不懂他的眼中深意,只道那是一雙屬於天上雄鷹的眼神,小小的桂縣是困不住他的,他屬於更廣闊的天地。錢嬌娘知道他一定會有所作爲,必然會有所作爲。她無法相信如此一個人物竟會突然失了心智。難不成,是他故意裝瘋,在做戲給誰看?

  「侯爺?」錢嬌娘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並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邢慕錚充耳不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挺挺地坐在椅上傻笑。

  錢嬌娘手放脣邊,彎腰靠近她,作賊似的用氣聲說話,「侯爺,現在這屋子沒別人,我要是礙了你的事了,你就說句話兒,我再把你送回去。」

  邢慕錚還是完全沒有反應。

  錢嬌娘凝視他半晌,直起腰身,失望地輕聲喃喃自語,「這是真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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