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花開花落，彼岸無常 第八章：一個轉身的遇見

夜晚，染嫿拖著沉重的身子踏進她的房間，屋內簡陋，灰塵都清晰可見。

染嫿無奈歎口氣，轉身坐在床上。

「啊！」染嫿忽然驚叫一聲，她猛的從床上跳下來，忿忿的看著床上的人。

「洛音凡，你夠了！」

「你生什麼氣啊？」洛音凡起身盯著染嫿，嘴角泛起一絲淡笑。

染嫿氣得直跺腳，沒好氣白了眼洛音凡，倒了杯茶壓壓驚。

「怎麼？見到孤不行禮嗎？」洛音凡轉身走到染嫿身邊坐下，挑起她眼前的碎發。

染嫿呼出一口氣，喃喃道：「忍住…….忍住。」

她挪轉眼眸，微笑道：「奴婢給陛下請安，陛下安好。」

「小嫿啊，今天過的愉快嗎？」洛音凡的手愈來愈放肆，從發梢到輪廓，再到唇角。

染嫿咽了咽口水，乾笑道：「是，托陛下的福，奴婢過的很好呢。」

「那從明天開始就過去服侍藍貴妃吧。」洛音凡不濃不淡說道。

「什麼？！」染嫿瞠目結舌看著洛音凡，她捏了捏洛音凡的臉，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

「那現在疼嗎？」

「不疼。」

「那現在呢？」

「啊！素和染嫿！」侍女苑內響起洛音凡的怒吼聲。

染嫿瑟瑟躲在桌子後面，咽了咽口水道：「是你說不疼得。」

「你竟然捏那種地方，只要是男人都會疼！」洛音凡齜牙咧嘴吼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確認你剛才說的話不是夢話罷了，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沒了沒了。」染嫿連連擺手，她乾笑道：「陛下，夜深了，要算帳明天在算帳吧，奴婢明天還得去照顧藍貴妃呢。」

「不用了，明天直接來錦陽宮報到！」洛音凡一聲喝斥，染嫿險些跌坐在地上。

「不是說好去服侍藍貴妃嗎？」染嫿小聲嘀咕道。

「嘀咕什麼？」洛音凡嘴角泛起一絲詭笑，緩緩朝染嫿走去。

「你不要過來，我會叫的。」染嫿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你叫啊，叫破喉嘍也沒人會理你的，」洛音凡漸漸撫上染嫿的臉頰。

染嫿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魔爪，她感到萬分的絕望，她耷拉著腦袋，淺淺道：「唉，我乃江湖一根草，不要問我姓甚名誰，今天可能在此留駐，明夜可能流浪天涯，試著忘記我，不要迷戀我……。」

洛音凡傻眼看著染嫿：「你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腦袋裡忽然閃出這麼一段話。」染嫿朝他微微一笑道。

洛音凡看著眼前低笑的女人，嘴角在不知不覺中劃成一個弧度。

「找到陛下沒有？」門外響起藍貴妃的聲音，染嫿不由的一驚，她瞥了眼洛音凡，洛音凡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沒有….現在只剩下這裡沒找了。」是筱姑姑的聲音，染嫿咬唇睨著洛音凡，洛音凡回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這裡是……林染嫿住的地方嗎？」

「是的，娘娘。」

「吱呀….」門被人推開，藍貴妃看著躺在床上的染嫿時，她一愣，隨即溫和道：「小嫿，有看見陛下嗎？」

染嫿起身，福身道：「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安好。」染嫿頓了頓，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並未看到陛下。」

「恩，我可以進來看看嗎？」

「當然可以，娘娘請進。」染嫿自覺退到一邊，藍貴妃環顧四周，緩緩走到染嫿面前，溫柔道：「如果看到陛下，就通知筱姑姑就好。」

「是，娘娘。」染嫿餘光瞥到躲在床底的洛音凡的頭露到外面，她毫不客氣一腳踢上去，動作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小嫿？」藍貴妃噓問道，染嫿連忙搖搖頭，道：「沒事，奴婢恭送娘娘。」

藍貴妃頷首，搖曳著風情萬種走了出去。

直至藍貴妃徹底消失在染嫿視線時，染嫿呼出一口氣。直接撲在床上沉睡過去。

洛音凡揉了揉腦袋，從床底爬了出來，看到自己頭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再看看躺在床上無限舒服的染嫿，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染嫿，喃喃道：「你給我等著！」

他捂著腦袋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了出去。

「陛下！」筱姑姑一聲驚呼，洛音凡猛的渾身一顫，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筱姑姑，冷冷道：「今天的事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讓你的腦袋和身子分離。」

「是是是，奴才一定不會說出去，陛下請安心。」筱姑姑連連低頭，唯唯諾諾道。

洛音凡徑直走向敏秀宮，筱姑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睡著的染嫿，長歎聲：「後宮要亂了。」

敏秀宮內，藍貴妃來來回回已經七八趟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也說不出來。

「陛下駕到！」隨著玖公公的渾厚的叫聲，洛音凡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入敏秀宮。

「陛下，你去哪了？」藍貴妃迫切追問著，洛音凡擺擺手，道：「孤想休息了。」

「陛下…」藍貴妃嬌聲喚著，洛音凡無奈扯動嘴角，道：「孤要休息了。」

藍貴妃蹙了蹙眉，她上前輕輕拉住洛音凡的手臂，柔聲道：「陛下，臣妾為您更衣。」

「不用了…」洛音凡猛的甩開藍貴妃的手，淡漠道：「你好好休息，孤今天去書房。」

話音剛落，洛音凡轉身離開，藍貴妃欲追，玖公公卻攔在藍貴妃面前，賠笑道：「真是對不住了貴妃娘娘，陛下今天想一個人休息。」

藍貴妃欲言，看到洛音凡越來越模糊的背影，不免有些失落，她揮手摒退宮女，玖公公隨之退下。

藍貴妃捂著額頭，她雙目緊鎖，輕喚道：「小梅。」

名喚小梅宮女緩緩上前，福身道：「娘娘何事吩咐？」

「去叫筱姑姑過來…我要她立刻過來！」藍貴妃眼眸中露著淡淡的嫉妒，有著絲絲的恨意。

小梅點點頭，邁著小碎步走向侍女宮。

片刻，筱姑姑隨著小梅的腳步快步走到藍貴妃面前，剛要福身行禮，卻被藍貴妃制止，藍貴妃淡淡瞥了眼小梅，小梅一愣，隨即快步離開敏秀宮。

「筱姑姑，我要你說實話，陛下真的沒在林染嫿那兒嗎？「藍貴妃直勾勾盯著筱姑姑，筱姑姑眉頭緊鎖，久久沒有出聲。

「筱姑姑，本宮自認平時對你不薄吧？」藍貴妃起身，背對筱姑姑輕聲問道。

「娘娘對奴婢甚好，奴婢受榮了。」筱姑姑緊咬下唇，如果說了，那林染嫿會……

「既然本宮對你不薄，你應該明白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對嗎？」藍貴妃轉身，笑看筱姑姑道。

「奴婢…」

「怎麼？你應該知道在這宮中，和我藍若尋作對，你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不想你的家人安靜的躺在你面前，就好好的說，一五一十的說！」藍貴妃挑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奴婢說！」筱姑姑猛的跪下，顫微微道：「奴婢確確實實看到陛下從林染嫿屋子裡出來，衣衫不整，頭上還有著於紅。」

「衣衫不整？」藍貴妃腦袋忽然蹦出一副畫來，畫中的人兒赤裸相對，欲生欲死的模樣。

筱姑姑咽了咽口水道：「娘娘…….」

「沒你事兒了，如果有事發生記得要主動來告知我，聽到沒？」藍貴妃從懷裡拿出金簪塞到筱姑姑手中，筱姑姑一愣，隨即笑眯眯的收下，轉身離開。

「林染嫿…….跟我搶男人，就等於在自尋死路。」藍貴妃緊捏住手中的手巾…一點一點開始褶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