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心難測

「如若公子回來,我們去做這些事,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啊!百媚!」李清風並不想贊成江百媚的計畫,可是他又無法拒絕,在此時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孬種。

「風,如若你不幫助我,我們從此就分道揚鑣了!」豔麗之極的江百媚將酥軟的身子靠在李清風身上,兩支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得用至軟的語調說出了威脅的話語。

「我不會妨礙你的。」李清風很難得的保有了一絲神智,他並不想做背信棄義的人。

「清風,我們只是要求我們的風舵和媚舵獨立而已,並沒有犯下什麼滔天罪行啊。」江百媚繼續勸著李清風,她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人。

「可是,公子明令六舵不能分離,互相牽制啊!」李清風守著自己最後的清明,還是不想答應,他又一種預感,自己一旦答應,就會踏上一條不歸路。

「呵呵,你不答應我,我不能找別人合夥嗎?你應該知道李志那個大老粗可恨不得和我共赴鴛鴦席呢!」說罷起身準備離開。

李清風馬上抓住了她的裙擺,「我答應你。」他很痛苦,但他寧願踏入十八層地獄也不希望看到江百媚的墮落。

江百媚走了以後,在武林盟最有名的論事地點,鳳尾樓上,李清風從望向窗外,手裡拿著他的清風劍,心裡五味陳雜,「公子,我會盡力阻止百媚的,如若發生什麼事,清風會自殺謝罪!」

可是,李清風,正如他自己所覺得的那樣,是個懦夫,在愛情面前,他一無是處。

李清風,江百媚,李志,莊敏芸,山川,江百靈,武林盟六大舵主,皆為蘭公子親自培養。蘭公子自武林盟創始之初,設立武林盟信條

「武林之盟,盟約武林,匡扶正義,誓死衛盟」。

但是蘭公子也知道人心是這世上最不可測的東西,他另外分別設立了監督使,張夕,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總是戴著面具的女子,善使長鞭。

而對於武林盟來說,財力也不可或缺,武林盟除了像刀劍城一樣接受來自被庇護者的供奉之外,還和楚國首富張豐達成協議,由他提供運轉資費,而武林盟會幫助其商路的安全。而一旦六大盟主出現不軌,張夕可以盡相處置,張豐停止供給六舵經費。而為避免張豐靠武林盟的庇護作祟,以及武林盟人的作威作福,又設糾察門,由糾察刺史許洋領導。而六舵可以自找人才,只要完成本職任務。

李清風是六舵之首,副盟主,負責在蘭公子不在時決定事情走向,所以李清風舵下沒有多少人。江百媚負責查訪,人數眾多。李志五大三粗,負責抓捕,人數不多,但勝在精。莊敏芸長得十分柔弱,卻負責審訊。山川負責武林盟和整個武林的穩定維持,是一個十分清秀的少年,擅長易容。王百靈負責武林盟的賬務,舵下10多人,分配資費。

這麼一個龐大的體系,卻會在將來的日子混亂不堪,土崩瓦解,這是誰也想不到的。

武林盟不歸刀劍城管,不向任何一個國家偏倚,在蘭公子尚在的時候,是一個十分公正的組織。

總部在月國,卻並不在其最大的城市——月城,而是在一個邊境小城,思路。

月國和楚國、柳國、寧國是鄰國,月國和楚國都在南方,氣候宜人,小橋流水,月國在楚國的北面。

而柳國和紫國在中部,紫國與柳國毗鄰,紫國在柳國西面。而與甯國與紫國和月國接壤,區域最為遼闊,最底下的是皇國。

柳國之中,甯國勢力最大,楚國次之,紫國和皇國實力相當,月國最弱。

但月國因靠海,與海外貿易,商業繁榮。

六個國家,都是在臨朝覆滅之時,由起兵的地方勢力建立。

臨朝末年,地方割據勢力猛漲,皇權逐漸下降。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一場天災——地震,而臨朝無錢賑災(當時地方稅也收不起來,臨朝自然沒錢),於是李成率領起義軍攻破臨城,臨朝末代皇帝,李顯,自諡身亡。

可李成之後馬上為甯海(甯采兒的父親)所殺,起義軍一敗塗地,地方先後宣佈獨立,李成做了一個明擺著的棋子,被人利用還不自知。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奇怪的現象。以刀劍城為首,以神醫紀玉珩為首的藥城緊隨其後,也包括縱橫山莊,構成了天南地北不受六國控制的鐵三角。刀劍城在至北,藥城在最西北面,縱橫山莊在東南面,形成了不是皇權,勝似皇權的局面。

而六個國家,都相信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規律,也竭盡全力要使自己成為那個唯一留存下來的國家。

對於很多人來說,蘭公子的消逝是一個契機,混亂中是最好渾水摸魚的。

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上,有人在策馬狂奔,她戴著紅色面紗,身姿妖嬈,身著黑色勁裝,卻又透出一股健康的氣象。這條路是前往藥城的捷徑,因為路上經常有強盜,少有人走。

突然,這個女子停了下來。她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盡態極妍的臉蛋,如桃花般嬌俏,有如牡丹般華貴,這個女人是一抹豔色。她下了馬,走到了河邊,看著自己的臉。

她蹲了下來,洗了一把臉,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另外一張極為普通的臉蛋了,極為高超的易容術,這個人是何朱妍。

何朱妍之所以要前往藥城有兩個原因,一自然是為了她哥哥的事,雖然她現在像沒頭蒼蠅,但她知道哥哥現在的狀況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中劇毒,二是已身死人手。她不願相信第二種情況,所以她把在域族繳獲的所有毒都拿著,準備找紀玉珩把它們全部破解,那麼只要找到哥哥,他中了什麼毒都可以解決了。

但紀玉珩是一個怪癖多多的人,不喜歡接待達官貴人,那麼自己只能化身平民女子。而何朱妍還是覺得自己這個目標很難完成,那麼多毒,紀玉珩肯幫她一個一個把解藥弄出來?

癡人說夢。

可是何朱妍在這個月裡已經試過了所有方法,也沒有任何哥哥的跡象,而她自己總要做些事啊。

她現在的狀態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病急亂投醫。

一個月過去了,蘇筠現在無比覺得自己當初決定救吳畫的想法很好,看著爹爹教他舞刀弄劍的樣子,真是好玩。

吳畫對於爹爹使出來的劍術一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極為好玩。

「我看啊,你也就只能學點基本功了。內力內力不能練,力氣力氣又不夠大,哎~·」蘇弄海很崩潰,他怎麼老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自己,表情還讓自己覺得自己在被當猴耍。

吳畫什麼也不記得,可他的潛意識覺得蘇弄海的功夫很淺薄,總覺得破綻迭出。

「爹爹,你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幹嘛一直要逼吳畫成為武林高手呢?」蘇筠乖巧的送上毛巾讓爹爹和吳畫擦汗。

「可他連花拳繡腿都不行,我還以為終於可以給你分出個人當保護者了呢。」習慣性地像要摸蘇筠的頭,蘇筠一臉厭惡的躲開。蘇弄海看向自己的手,是有點髒,「怎麼,開始嫌棄爹爹啦。」

蘇筠打著哈哈不說話,就把吳畫往院子里拉,要他和她下棋。

雖然吳畫功夫不在行,腦子還是好使的,下棋一教就會,還每每殺的她措手不及。

其實剛才她看穿著藏青色長衫的吳畫拿著把劍站在那裡,既然有一種很英俊的感覺,有一股尊貴的氣質,讓蘇筠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這一個月來,她也和吳畫日益熟絡,他頭上那頂帽子還是她做的呢,還要那個面具是她出去買的。

吳畫剛剛開始的時候,不肯出房門。問他為什麼,他不睬他。

後來她給他戴上了帽子,掩飾了他枯黃的頭髮,給了他面具,讓他把他並不英俊的臉蛋遮了起來。當時蘇筠就在想,「怎麼一個人失去了記憶還知道愛漂亮,真是天性啊!男女都一樣。」其實蘇筠覺得不置可否,本來面貌就是人生父母給的,何必因為這個而自卑呢。

蘇筠不知道的是,這個被她稱作吳畫的人就算忘記了一切,他的潛意識還是驅使著他維持自己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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