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飯好了沒?」聲音同人一起出現在廚房裡,是個塊頭很大的士兵,看樣子應該是有點級別的人物。
「喲,苟……」話沒說完芝麻餅突然停住,馬上笑著接上:「千總大人餓了吧,來碗肉啊!」
千總更是臉色一變,但又不好發作,「我來看看統帥的午餐好了沒?」聲音極度不滿。
「好了,好了,我給您端來!」芝麻餅諂媚的笑著找不到眼。
千總接過託盤,瞪了芝麻餅一眼,生氣的離去。
芝麻餅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厭惡的啐了一口,罵道:「呸,連祖宗都不要的人,了不起個球!」
苟千總,苟千總,哈哈……我忍不住狂笑起來,我一笑,十幾個火頭軍也跟著大笑。
「笑什麼笑,還不快點幹活去!」芝麻餅沖著我們大吼,可是正在興頭上,哪還停的下來,看來他們一定壓抑了很久,要不,也不會因為我起了個頭,他們就笑的直不起腰。
芝麻餅見我們停不下來,他自己想了想也跟著哈哈大笑,他的笑聲很爽朗。
突然我停了下來,吸吸鼻子大喊:「菜焦啦!快快!」我朝大鍋撲去,提起正在冒煙的那口鍋的鍋蓋,「啊!」一陣疼痛襲來,我摔了鍋蓋捂住手臂。
「怎麼了,怎麼了」
「燙著了!」
「我看看!」
一群火頭軍急忙圍了過來,各個擔心的看著我通紅的手臂,我愣了幾秒,腦子瞬間冒出處理辦法,急忙朝水缸沖去,迅速將整個手臂伸進水裡。
一陣涼意,緩解了手臂上刺骨的灼熱感,我鬆口氣,透過清澈的水,看著自己巴掌大的一片通紅,報應啊!這是不是就叫做現世報呢?
「你們趕緊幹活去,別圍著!」芝麻餅大哥趕走我身邊那幾個火頭軍,然後低下頭緊張的查看我手臂上的傷,嘴裡一個勁的喃喃著:「怎麼辦,怎麼辦,這下死定了,死定了!」
「喂,被燙傷的人是我,你死什麼死,再說了,就燙了那麼一點兒,死不了人的!」
芝麻餅大哥眼睛盯著我的手臂,回答道:「統帥一定會責駡我沒照顧好你的!」
他的話讓我有點莫名其妙,我找到他臉上的眼睛,盯著,問道:「這兩者好像沒關聯吧?我只不過是一個嫌疑犯而已!就是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芝麻餅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這女人一定身份不一般,她那麼說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我帶你去找軍醫吧!」
我從水裡抬起手,看了看,還是挺紅的,要知道蒸汽可比開水的溫度高多了,不過還好我剛才反應快。
手才離開水就又痛的不得了,我趕緊再次放回缸裡。
「不用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沒關係?」
「真的,一會兒就不疼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芝麻餅大哥疑慮的看著我,我點點,用眼神告訴他,我真的沒關係。
我又再水裡泡了很久,抬起手,感覺確實好了點,可說不痛那是騙人的,唉!來時帶一瓶燒傷膏就好了!
我將小手臂抬到嘴邊一個勁的吹著,然後慢慢向大帳走去,想看看包裡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抹的,出門時媽媽給自己準備了好大一包應急藥品。
眼睛盯著自己的手臂,吹氣吹的頭發暈,慢慢走著走著,面前被什麼擋住了去路,我本能的繞過去。
頭髮被人揪住,我惱火極了,吼道:「別惹我!」
「你手怎麼了?」慕容皓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和這句話相匹配的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
我瞪了他一眼,哼,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扭頭繼續朝前走去!
回到大帳,我拿出醫藥包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用來治療燙傷的藥,看著這一大堆的應急藥,我酸酸的吸了下鼻子,好想媽媽,我要回家!
雙眼朦朧的看著這陌生的地方,加之手臂上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心裡頓時更加難過,心酸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我還沒哭爽,門簾掀起,走進兩個人,一個是昨天給我端飯菜的小兵,另一個年紀較大,手裡提著個小箱子,滿眼溫煦。
「劉大夫來給你看看傷!」小兵說。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們。
「我看看!」劉大夫將小箱子輕輕放在矮桌上,走到我跟前。
小兵搬了張凳子讓他坐下,我抹了把眼淚,乖乖的將手臂伸到他面前。
「很疼?」
「嗯!」我一吸鼻子,點點頭慘兮兮的問:「會起泡嗎?」
劉大夫一笑,柔聲道:「不會,你很聰明,一燙著就把手伸到涼水裡,這涼水帶走了表皮的熱度,所以沒傷的很深!上點藥很快就會好了!」
以後誰要是再在我面前說古代落後的話,我准跟他急,你看這燒傷藥膏就好的很,一塗上去就覺的一股冰涼,瞬間也不疼了,我看著那塗抹著綠色藥膏的手臂,聞了聞,這裡面一定有薄荷,我自以為是的猜測。
「想用受傷來逃避勞動嗎?」夏末的天氣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瞬間大雪紛飛。
我是該生氣、無奈,還是……抬眼不爽的剮了他一眼,向門外走去。
看都討厭,哼,有時候長的漂亮的人,也未必讓人喜歡。我都受傷了,他不安慰兩句也就算了,還來挖苦我。
回到廚房呆著,這碗是洗不成了,當然那個芝麻餅大哥也不會再讓我動手,無聊的我坐一在旁,開始潛心研究燙傷膏的成份,除了薄荷,還有什麼呢?要不嘗一下呢,可一看那綠綠胡胡的一團,我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噯!芝麻餅大哥,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小溪嗎?」我托著腮望著忙碌的某人。
他沒理我,好像沒聽到似的。
「喂,我叫你呢?」還是沒理我,「喂,喂,芝麻大哥!」
這時旁邊那個小兵聽到了,回頭看我一眼,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於是,他回頭,堆起一臉笑問:「你剛是在叫我啊?」
「是啊!我問你這附近哪裡有小溪,小河,小湖,哦,湖就不要了!」我說著站了起來,抬起手臂,聞了聞胳肢窩,還好沒狐臭!
芝麻餅大哥不解的望著我,「你要幹嘛?」
我靠近他,用手掌當扇子在他面前扇了扇,正兒八經的問:「你沒聞到我很臭嗎?」
芝麻餅踏踏的鼻子寬闊而肥大的鼻翼掀了掀,油膩膩的兩隻熊掌在黑漆麻烏的圍裙上揩了一把,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呵呵,很香!」
短短的一句話,不過兩個字,瞬間將我雷倒,我怔愣著站著,滿頭的黑線呐!拔一根長一根。
「四哥,這叫女兒香!」旁邊的小兵打趣道。
「哈哈……」
「四哥,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怕是女人見到四哥就被嚇暈了吧!」
「去去去,你個死兔崽子,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拿老子開玩笑。」芝麻餅大哥被說的惱羞成怒,大臉盤紅一陣白一陣,他邊吼,邊揮著拳。
靠!那拳頭和多啦A夢的差不多。不知道胸前的口袋裡,是不是有時空門,耶!那我現在就可以回家嘍!洗個熱水澡,躺在我那舒適的小窩裡,做做夢,磨磨牙,可舒服了!
眼前他們鬧成一團,我只好又繼續研究這燙傷膏的成分,除了薄荷,還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