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啊……」終於忍不住了,我小聲地哭了出來,自己抽泣的聲音好似在這大山裡有回音,使得氣氛變的更加詭異,我咬著手臂,不敢再出聲。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往下落,怕是要被嚇死在這裡了吧,早知道就不跑了。是失去生命還是自.由,白癡也選生命啊。
哭了一會兒,我用衣袖抹一把鼻涕眼淚,看看四周沒什麼變化,也就是說,太陽不會因為我哭著求它,它就會提早上班。與其浪費自己體內的液體不如唱歌給自己打氣,於是我小聲的帶著完美的顫音哼道:「看見樹影……,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膽怯只會讓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現,一個人走,也不怕不怕啦!勇氣當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當看不見,太陽一定就快出現……」
「哼,唱得有夠難聽的!」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嚇的我尖叫著兩手抱頭縮成一團,後背的冷汗唰唰之冒。一秒鐘後我反映過來,是慕容皓那含冰量很高的聲音,我說呢,他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讓我跑掉,耍我,哼!
慕容皓譏諷道:「原來你就這麼點能耐,看來我高估你了!」
我從地上跳起來,轉過身看著他,壓抑著顫抖的聲音說:「我,我的能耐可大了,我,我只是跑累了停下來休息一下!」心裡怕得要命,嘴巴卻硬的要命。
「那你哭什麼?」
我下巴一仰很有志氣的辯解道:「周圍太暗了,我濕潤一下眼睛,可以看得更清楚些!」說句軟話會死啊,我真想給自己亮耳刮子。
「哦!這樣啊,那你繼續,我可要回去睡覺了!」慕容皓捂著嘴打著哈欠,轉身離去。
我盯著他緩緩往前走的背影,悔到腸子由青慢慢變成藍色。正想著如何叫住他,然後給自己一個合理又不失面子的理由讓他帶自己回去。
「咕……咕……」什麼動物鬼叫了兩聲,好似一個驚雷在腦子裡炸開,我頭皮一陣發麻,不加思索的朝他撲去,像個溺水的人突然見到了希望一樣,抱緊了就再也不要放手。
我將臉緊緊貼在他背上,嘴裡一個勁的哀求道:「你帶我回去吧,我以後少吃飯多幹活,從明天開始,洗衣、做飯、打掃,我全包了。不要把我扔在深山老林裡,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我絮叨個沒完沒了,就怕一停下來,他便會離去。
慕容皓掰開我的手,轉過身:「你不是要自.由嗎?」
我滿臉驚恐的淚水,看著他一陣猛搖頭:「這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慕容皓如湖水般的眼眸中,有一絲得意的笑瞬間飄過,完了,轉身繼續朝前走去,我愣在哪兒,他到底要不要帶自己回去嘛,不吭一聲就走。我哀怨的望著他的背影,心情十分的糾結。
「你不走嗎?」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我看看四周,急忙跟上——
第二天清晨——
「喂,喂,快起來!」
「今天星期天!」嘟囔完,翻個身繼續睡。
「叫你起來幹活了,哪來那多費話!」
「你丫的,竟然拿腳踢我!」好夢受擾,那是何等令人氣憤,竟然還是被人還用腳踢醒的。
我忿忿的坐起來,仰臉怒瞪著這個一身肥肉的傢伙,那傢伙長著一張芝麻餅一樣的圓臉,鼻子踏踏的,兩隻眼睛又賊小,看上去比黃豆大不了多少,更可笑的是那張嘴,活像掛著兩個香腸,難看其實不是他的錯,但是,可惡就是他不對了。
他居高臨下的瞪著我。讓我感覺自己在氣勢上就輸與他,於是我站起來,兩手叉腰,瞪大眼睛,雖然我也不是大眼一族,可在他面前,那也是絕對有優勢的。
「統帥說了,從今天開始,你要負責燒火、洗碗!」
那個像芝麻餅的傢伙果然被我的氣勢給唬住了,臉上的凶相也慢慢退去,講話也客氣了許多。
「哼!」我狠狠的哼了他一聲,抬起頭驕傲的從他身邊走過。
芝麻餅是有氣也不敢出呀,也許時刻他在想,雖然統帥叫自己來帶她去幹活,可她到底還是和統帥住在一起,由此可見,她也不是個普通角色,說不定是個……
「喂,廚房在哪裡?」走了幾步,我停下來,回過頭問道。
芝麻餅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廚房在哪裡,你還走那麼快?」
竟然敢諷刺我,換上一幅凶相,批評道:「做事情要講究效率,你磨磨蹭蹭的,幹嘛,想偷懶不成,還不快點前面帶路!」
我發現人真的不可乙太軟弱,你看我一凶某人不就怕了嗎。瞧他那一臉諂媚像,連眼睛都快找不著了,兩根香腸掛在臉上一抖一抖的,這表情是笑還是啥?
「往這邊走!」說完,芝麻餅匆忙前面帶起路來,心裡更是嘀咕,這女人敢這麼囂張,看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她和統帥絕對是有那麼一腿,可是統帥幹嘛又叫她去幹粗話呢,也許是別有用心,該不會自己偷吃肉的事情暴露了,所以統帥故意叫她來監督自己的,看來以後要小心了。
不知不覺來到營地的廚房,說是廚房,其實也就是將一塊防水的布用五六根木樁支撐起來擋雨擋太陽而已。六口大鍋冒著熱氣,十一二個小兵,忙著切菜,洗菜。
芝麻餅一到廚房,揭開其中一口鍋蓋,抄起一柄大的不像話的勺子,在鍋裡轉了一圈,撈起一勺,一看,憤怒的摔了鍋蓋,舉著大勺走到一個小兵跟前,一腳揣過去,吼道:「該死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肉要切成末……」
那小兵滿臉驚慌,縮著身子,一動不敢動的讓芝麻餅罵著。我有點看不過去了,故意喊道:「我該幹什麼?」
芝麻餅意猶未盡的嘴裡罵罵咧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向我走來,一到我面前,我才剛眨了那麼一下眼,他臉上的表情就唰的變了,那是笑嗎?看不出來我用猜的。
「你燒火就好,其實也不用幹什麼,呵呵,你一個女人,也幹不了什麼,呵呵!」
靠,這話我是應該理解成他關心我呢,還是譏笑我呀,我生氣的白了他一眼,在大灶前蹲下,抓起一根木頭往灶膛裡扔去。
這夏末的天氣其實還很熱,不多時,我已經被火烤的汗流浹背,火頭軍們忙碌的身影在白色煙霧中穿梭著,陣陣食物的香氣隨風向整個營區飄散開來。
「時間不多了,你們手腳給我麻利點!把那個大盆拿上來。」芝麻餅一邊翻炒著鍋裡的蘿蔔,一邊扭頭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