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吧,我找別的酒店住。」見此情景,我決定離開。
「小姐,恕我冒昧,現在這個時段,S市是旅遊旺季,別的酒店應該也都沒空房了,早上訂房的旅行社也是別家酒店因為沒有客房而介紹來的。我們酒店雙人間的床全是6尺寬的,你們兩個女生睡應該不會覺得擠的。」那個服務台的小夥貌似對事件的真實情況誤會挺深的。
「就是嘛,房費還能減半呢。」連這個也想佔便宜,許蕊顯然也不清楚事態的嚴重性。
「說了不行就不行,一男一女怎麼可以住一起!?」我一出此言,那小夥子暫態傻了眼。
「你別理她,她腦子有病。就這樣,這房間我們定了,這是我的身份證。」許蕊不管不顧地將自己的身份證拍在了服務臺上,並向傻眼的小夥子嚷道。
「要住住你的,我走了。」好說歹說都沒用,看來只有離開是上策了。
「藍藍,你傻啊,你沒聽見他說外面也沒有空房了麼?你不住這裡,你晚上睡哪兒?」
聽了許蕊的話,我突然發覺自己太衝動了,竟然忘了這茬子事。這下可好,連退路都斷了。‘難道真要和許蕊一起住?這··’想著想著,我的眉毛便擠到了一塊兒。
「誒··真不知道你搞什麼神秘,非要分開睡。你要是真覺得擠,大不了我今晚不回來睡了,我只要把行李放好就行了。」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許蕊又說話了,但是這次她的話,顯然動聽了許多。
「額?你不睡?那你去哪兒?」我對許蕊的行為模式表示出不解。
「難得離家那麼遠沒人管,當然是大玩特玩拉。」許蕊眼中閃耀著興奮的神色,「喂,帥哥,S市有什麼夜生活?」
「我們酒店三樓酒吧,五樓的洗浴中心,四樓的女子美容中心和檯球室都是24小時為您服務的;而出了酒店向東走2個街區就是本市有名的酒吧街;向西走兩分鐘左右就是24小時營業的保齡球館;出酒店打車10分鐘就可以到‘碧海金沙’了,那裡可以露營也可以燒烤;還有‘月夜聽海閣’在本市南面,打車可能需要25到30分鐘,大致是這些,如果小姐您還有什麼需要,我會致電營業部,讓他們出一份詳細的報表給您。」
「……」我無語了,那小子竟然一口氣報出那麼多好玩的地方,也許是得經常回答這些問題的緣故吧,不愧是五星級的酒店,竟然還想到要打報表。服務還真是周到啊~~
「不要表了,那還有什麼可以購物的地方嗎?我現在就要去。」許蕊顯得神采奕奕,看她的樣子,貌似今天一定會玩通宵的了。這下我倒是放了不少心,晚上的住房問題算是解決了。
······
「行李等會兒服務人員會幫您送上來的,這是您的房卡,請您收好。」我飄飄然地享受著五星級酒店的完善服務,而許蕊,可能已經在某個商場血拼了吧。
上到13樓,進了房間,我立馬退去鞋襪跑到觀海陽臺上,深深吸了一口略帶咸腥的海風,我的身心感到無與倫比的超脫與暢快。
‘那個白癡許蕊,有什麼能比這樣靜靜地看海聽海更快樂的呢,真是不懂享受。’我脫去寬大的茄克隨意地扔在穿上,泡了杯咖啡,卷起白襯衫的袖口並解開頸項處的紐扣,任由海風輕拂齊肩的頭髮,倚欄而立,目眺遠方,享受著咖啡幽幽的濃香以及ipod揚聲器中傳出的輕音樂,思緒萬千。
「吱呀……」一聲怪異的響動從房間裡傳來,我扭轉頭向房裡望去,只見一個男生正推門進入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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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一個稍顯低沉的女聲從陽臺的方向傳來。
「誒?」司馬寅抬起頭尋聲望去,便望見一名高挑的赤著足的女孩,正端著一個馬克杯,倚靠著陽臺的欄杆,奇怪地注視著他。她細眉緊鎖,表情滿是疑惑。
司馬環視了一遍房間裡的陳設,便突然意識到自己走錯了房間,頓時尷尬起來。‘誒··都是被明天的開學工作給鬧的,害得我神經繃得那麼緊,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司馬有些難堪,他知道,這樣冒失地闖進一個女孩的房間,是很失禮的。
「額··抱··抱歉,剛才我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走錯房間了。」司馬寅窘迫地解釋起來。
「噢,沒事,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門帶上,謝了。」女孩的聲音沉穩而平靜,似乎絲毫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
「呃··好,再次抱歉。」多少覺得自己會挨些責難的司馬感到有些訝異。女孩的態度和她的處理方式顯得十分妥當,沒有驚慌也沒有不滿,氣氛顯得不再那麼尷尬,也讓司馬很順利地得以「全身而退」。
在關門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好奇感,讓司馬又多看了一眼那已經側目望向海面的女孩。
一條步滿破洞的修身牛仔褲裹襯著修長的雙腿,寬鬆的休閒白襯衣披複在身上,齊至肩頸的長髮似乎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打理,略微地有些淩亂。消瘦的身軀和中性的穿著,看似很普通的一個女孩。但就在此時,一陣海風拂過,頭髮和襯衣瞬間飛舞起來,好一陣飄逸的感覺,在戶外光線的映襯下,女孩眉目婆娑,突然透出一股強烈的吸引力。
司馬一愣,但此時的房門卻因為慣性,而關上了。
······
‘一個瞬間竟然給了我三種不同的感覺,呵呵,好奇怪的女生。’司馬自嘲般地笑了笑,便挪開步子推門走進了邊上的一個房間。
「呯··」房門一關,門牌是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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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漸漸變強了,頭髮肆意地胡亂飛舞,視線時時會被飛揚的劉海擋住,看東西也慢慢地變得不再真切。我無奈地伸手捋了捋亂髮,不經意間,發梢掠過指縫,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什麼時候長那麼長了,是該剪剪了。’
······
「這裡是服務台,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請問你們酒店附近哪裡可以理髮?」
「出主樓到西樓一樓,那裡有髮型屋。您也可以直接通過本酒店預約髮型師到您的房間。請問需要預約嗎?」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謝謝。」掛上電話,我便披上茄克走出了房間···
按著服務台的指引,我來到西樓的髮型屋。動感的音樂無休止地在髮型屋內播放著,顯得有些嘈雜,我並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但畢竟還要理髮,便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小姐,是剪頭髮還是做造型?」才一進去,立刻就有幾個美髮助理迎了上來。
「剪頭髮。」被誤會慣了,我也懶的解釋。
「請問您有相熟的髮型師嗎?」
「我第一次來。」
「那,要先幫您洗一下嗎?」
「不必了,隨便剪剪就行了。」
「好的,請您稍等。」美髮助理將我引到座位坐下後便離開了。我翻看起了店裡的雜誌···
「小姐,要剪什麼樣的造型?」一名一身勁裝的髮型師出現在我身後,一臉招牌式的微笑。
輕皺眉宇,我心中泛起一絲不悅。
「抱歉,我是男的,不要什麼造型,剪短一點就可以了。」我簡略地提出了要求。
聽了我的話,他顯出一縷詫異,但僅幾秒鐘後,與先前相同的笑容又浮現在那髮型師的臉上。
「這樣啊··」他圍著我轉了一圈,「其實你的發質很好,剪了太可惜了,我還是給你剪個層次吧。」
「恩,隨便吧。」我說完就又看起了雜誌。
······
「好了,看看感覺怎麼樣?」大約20分鐘後,他輕輕喚我道。
我的視線遊移開了雜誌落在了鏡子上。但卻頓時呆住了,而此時,鏡中的「女孩」也是一臉相同的驚愕。
‘天啊,他竟然替我剪了個當下較為流行的女式髮型。這怎麼行呢!?’
「重剪!」我有些憤憤地。
「啊?為什麼,我覺得很可愛誒。」他為自己的「作品」作著辯解。「你本來就漂亮,現在這個髮型很適合你的氣質,會吸引更多的男生的啦。」
「拜託,大哥,你聾了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女人的!?別自作主張地把女人的髮型按在男人頭上行不,我可是和你說過我是男人的。」對於他的解釋,我一概不予理會,劈頭蓋臉地反駁了回去。
「……」他驚訝地半張著嘴,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映,只是一味狐疑地瞅著我。
「愣著幹什麼,快剪啊?」面對髮型師的自作主張與現在的傻愣行為,我開始顯得不耐煩了。
「噢,抱···抱歉。我這就幫你修回來。」
······
「哢嚓,哢嚓~」剪刀特有的金屬撞擊聲在我的頭上壞繞著,規矩的節奏感讓文憑整個人都很放鬆。本來想好了這回要死盯著鏡子的。(為了防止髮型師再出錯。)卻被怪異地奇特節奏感所「洗禮」,冥冥之中,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不知不覺地,我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