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我回來啦~!呃?人呐?~」
正當我閉目養神地躺在浴缸中,享受著水流的輕撫之時,卻突然聽到一個在此時此刻絕對不願聽到的聲音,頓時緊張起來。‘天哪,她怎麼回來了!?’
由於隔了兩扇門,(浴室門和房門。)我絲毫沒有聽到方才走廊中的吵鬧聲,直到許蕊進到了房間裡,我才意識到大事不好。「萬惡」的酒店,幹嘛把隔音做得那麼好啊!
如今許蕊正在房間裡尋找我。‘怎麼辦,怎麼辦!’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憑許蕊的性格,以及我對她的瞭解,加上她到現在還誤會我是女生的這種情況,要是她知道我在洗澡的話,絕對會沖進來的!那我豈不是要被看光光了!?好一陣強烈的羞憤感。天啊!!我快要瘋掉了!!···
「哦?原來你在洗澡啊,我們一起洗嘛~」
「……」
當聽到許蕊那驚世駭俗的話語後,我的腦子瞬間就懵了。竟然還不止是光想進來而已啊!!看來我真是低估許蕊那妞了,不過··難道女生之間真就那麼隨便麼?腦中浮現出一些香豔的畫面,頓時有些失魂。
‘靠,我在想什麼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當務之急,是阻止許蕊進來。’我腦海裡電光火石般地閃過這些念頭。立馬跳出浴缸,一個箭步竄到門口,「吧嗒」一聲,我將浴室的門反鎖起來。
「啊喲~~,你鎖什··什麼門啦,快··快開門啦~~」還好我動作快,許蕊已經在擰門把手了。
此時的我,正一絲不掛地站在浴室裡,所有的衣服都在浴室門的另一邊。‘搞什麼飛機啊~,我上輩子到底作了什麼孽啊!?上帝啊,佛祖啊,救救我吧……’我開始真心地祈禱起來。
也許是我真心的祈禱感動了上蒼,我忽然發現毛巾架的上方,整齊地疊放著兩件浴衣。‘到底是五星級的酒店啊,服務還真是到位。’(作者:剛才還罵酒店來著。)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浴衣,儘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並用手抓住頸口,便打開了門。
「嗝··(酒嗝)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啊?~」許蕊靠著門圈岔開腿坐在地上抬眼問我。(坐姿相當難看,一點都不淑女。)
「沒··沒什麼。」看著她如此不顧形象,我就猜到她一定喝多了。「你喝酒了?」我明知故問。
「嘿嘿··看··看出來啦?沒··沒事,那些壞男人,想··想灌醉我!?呵··呵呵,全給我幹趴下了,哈哈哈哈···男··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許蕊坐在地上指指點點,語無倫次。看她的樣子,明顯還沉浸在拼酒勝利的喜悅中,真是有些過頭了。
不想和這瘋丫頭多話,我便抬腳準備從她身邊跨出去,‘咦?怎麼抬不了腳?’低頭一看,才發現許蕊那丫頭正抓著我的浴衣,一點一點順著我的身子攀了上來。
「嗝··藍藍,你··你怎麼剪頭髮了,咦?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啊?你··你也喝酒了啊,哈哈··藍藍,你好可愛啊~~」轉瞬之間,她的鼻息已到了我的耳際。‘這妮子是不是蜘蛛精轉世啊!?攀爬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許蕊扒在我的身上呼吐著濃重的酒氣,把我抱得死死的,我們兩的身體之間現在只隔著幾層薄棉,她那柔軟身體的直觀感覺真實無比。老天,對於一個正值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誰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啊!!一股丹田之氣直沖腦門,我有些犯暈了。也許換做其他男人,早已是樂不思蜀了吧。可對於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最大的折磨。
‘清醒點啊!!怎麼能乘人之危呢!?’我心中一個聲音正氣凜然地吼道,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這個死丫頭,竟然騙我,說好了不回來的,真該把她一腳踢出去!’憤憤的情緒取代了先前的失神,我的腦子逐漸變得清醒起來。
「死一邊去。」我極為不舍地將她從自己身上揪了下來。(呃··為什麼是「極為不舍地」?)
「好無情哦~」說著,她便搖搖晃晃走進浴室「人家本來還想和你一起洗的呢~~」
又來一個刺激,周身血脈瞬間膨脹,感覺鼻血就要噴湧而出。我逃一般地跑出浴室,穿著浴衣飛奔向陽臺,拉開窗,竄出去,再重重地關上。我頓時被強風包圍,吹得我一陣哆嗦。不過,身體和頭腦也同時冷靜了下來。
‘呼~,整個世界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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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啦··嘭!!」隔壁陽臺上的巨大響動將正準備休息的司馬寅驚得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麼大動靜?’好奇心驅使著司馬寅走向了陽臺。掀起窗簾一角向隔壁張望起來。‘咦,這不是上午看見的那女孩麼,她怎麼回事?那麼晚了還在陽臺裡幹什麼?竟然還穿著……’
司馬寅頓時覺得一陣臉熱,立馬放下了掀起的窗簾。但剛才映入眼簾的景象卻已深深地刻印進了腦子。
纖瘦的身段,高挑的身形,單薄的軀體裹覆在薄薄的白色浴衣之中,顯得玲瓏而雅致。雖然女孩很是消瘦,但身材的比例卻是近乎完美,加上孱弱纖細的樣子,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不禁使人想多看她兩眼。一種莫名的情緒正在司馬的心頭滋生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憑著本能的驅使,紅著臉,再次將顫抖著的手伸向窗簾。
‘我這是在幹什麼啊?是在偷窺嗎?可恥,太可恥了。但真得好想在看她一眼,那種從她身上散發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司馬困惑於自己的舉動,自認為早已不會再有這種幼稚衝動的他,卻在冥冥之中感覺有某些東西正在吸引著他。
掀開窗簾,司馬偷偷地凝視著「她」。
‘她是怎麼了?上午還如此冷清鎮定的她,現在卻顯得是那麼地慌張,可同時也散發著一股悽楚迷人的氣息,與上午不同,她剪頭髮了,但好像反而更適合她那秀氣的臉龐,顯得清麗脫俗。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又隱透著一絲憂怨,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神秘得不可琢磨。好奇怪的女孩,不能說美到讓人憧憬,卻也漂亮得不同凡響。’司馬就那麼默默地看著,默默地想著,眼前女孩那怪異而又頗具誘HUO的氣質,深深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雙手不停地摩擦著雙臂,她好像顯得很冷,但為什麼不進去呢?莫非……’司馬的腦中閃現一個又一個奇怪的想法,好奇心使他變得更加在意起隔壁房間內可能發生的情況。不過不多時,他便淡然一笑,似乎在嘲笑自己那天馬行空般的想像力。
‘真是墮落,這樣偷窺一名僅穿一件浴衣的少女實在太不禮貌了。’一個念頭劃過,司馬放下窗簾,回到房間內的書桌前。點了支煙,打開電腦,任憑煙霧刺激著雙眼微微發疼,在電腦上敲擊起今天的日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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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海風使我的頭腦短暫的清爽過後,便又讓我的身體打起了冷顫。陽臺上的風確實很大,只穿著一件浴衣的我被凍的不行,不停地摩擦著身子,左顧右盼地想尋找一個稍稍避風一點的位置,但無論站在上面位置,始終躲避不了大風的侵襲。
想著得回房間穿點衣服才行,於是,我透過落地窗向房間裡望去,卻無意中發現浴室的門貌似還開著,‘難道那丫頭開著門洗澡嗎!?’頓時覺得鼻子裡熱流奔湧,急忙用手捂住鼻子,窘態十足,不敢再繼續想像下去。麻煩了,我畢竟是個男人,某些東西想想就會頭暈腦脹,怎麼能進去呢!?但這樣下去也不行啊,雖說S市並不很冷,但對如此打扮的我來說,在13樓的陽臺吹海風也是夠「刺激」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雖說陽臺上的強風使我的頭腦始終保持著清醒,但我的身體卻已經慢慢感覺到了僵硬,甚至冷得打起了牙顫。由於剛才逃出來的太急,頭髮也沒有擦乾,如今濕漉漉的頭髮在海風的作用下,儼然像一頂冰帽子似地扣在我的頭上,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在劇烈地哆嗦著,心中不免哀怨叢生。實在是受不了了,我再此向房間內窺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變態偷窺狂,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許蕊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安靜啊?’(開了一條小縫聽動靜。)我心中嘀咕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如果我現在進去穿衣服,那丫頭假如又剛巧出浴,那我豈不是糗大了。保不齊我一頭腦發熱,還會闖出什麼彌天大禍來···但是,不去穿衣服,那我可是捱不過今晚的。(畢竟不是夏天,夜晚的海風可是很「刺骨」的。)可歎老爸老媽的本事,把我生成這副樣子,(男生女相)要是我真是女生,也不會搞得像現在這樣如此狼狽了。
‘罷了,賭一把吧,說不定她還得洗一會兒吧?’我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便慢慢拉開落地窗,帶著捨生取義的烈士般的心情,賊賊地探入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