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關係破裂

「二叔，你這又是何必呢？怎麼說你也是齊家人，齊家的產業還要仰仗你才能發展。何必叫外人鑽了空子，這對你對齊家不是都不好嗎？我們就算失了錦衣坊還有玉食坊之類的可以撐一下家，可是二叔，你除了不成型錦衣坊什麼都沒了，沒有齊家做後盾，別人耍點什麼小手段那······」動之以理，曉之以情，一聲二叔就把關係又緩和不少，看不出這大哥還有這本事。齊墨羽暗暗道聲「厲害」，不像二哥把喜怒哀樂放在臉上，這樣從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才是最厲害的人哪。

此時書房裡安靜的讓人焦急，從齊瑾澗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些許猶豫，齊墨殤說的每字每句都在為他著想，不過讓人放棄快要得到的東西確實讓人為難。

齊瑾澗想起那人說的話：「你以為齊家真的看重你嗎？不過是不希望攘外的時候有內患而已。」

「如果他們倚重你，何必只叫你管理錦衣坊的帳目，應該放手讓你試著做錦衣坊的事，金錢，對齊家來說不是小打小鬧嗎。一個玉食坊為齊家掙的錢很多了。就算你把錢全部拿走也不見得他們會在乎。」

「齊家有幾個人在乎你，注意過你的才華。你仔細想想，從太爺那輩受重視的是誰，被忽視的是誰，齊家有當你是齊家的人嗎？」

「只有拿到了錦衣坊，你才有和他們談判的資格。」

「只有拿到錦衣坊，他們才會重視你，才會真正注意你。」

「你的才華才能施展，你應該清楚自己有本事管理錦衣坊。」

太多太多的話擠在齊瑾澗的腦子裡，他左右搖擺不定，不知道該怎麼選擇才好。

其實他心裡清楚，這樣貿貿然把錦衣坊搬空是不對的，事後他也有後悔，可是已經做的後悔也沒用了。他也想過回來向大哥認錯，重新回到齊家，把錦衣坊還給他，可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有能力把錦衣坊管好，如果不是大哥的阻撓，錦衣坊早就是他的了，抱負沒施展，能力沒體現，是他最煩惱的事情。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雖然有些鋌而走險，但他還是想賭一把。賭那個人不敢輕舉妄動，賭自己能做好。到時候如果真沒大哥做的好，便還給他，反正現在錦衣坊在自己手裡，想還想留只要看自己的就行。

思考幾許，齊瑾澗仍是討聲要錦衣坊。齊瑾淵搖著手中摺扇，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問齊瑾澗：「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把戲還少嗎？你真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齊墨殤似乎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不再糾纏什麼，對齊墨筠示意一下便走了，齊墨筠跟著他出去了。

齊墨羽朝妹妹使了使眼色兩個人也走了。她們跟上大哥的步伐走進他房間，齊墨殤就留下了「不許任何人靠近」的話，心思還真是周全。即使是很溫和的與別人說話，語氣裡也有不容置疑的味道，讓人反駁不得。

剛關上門，二哥就迫不及待的說：「大哥，那老東西什麼本事都沒有，一直都是爹在撐著，如果他做當家齊家早垮了。」

大哥到了一杯茶，說：「別老傢伙老傢伙的說，他還是我們的二叔。他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二哥扯到一張椅子就坐，盯著他問：「難道二叔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嗎？到底是誰叫他這麼做的，我要是知道我去劈了他！」齊墨羽搖搖頭，這二哥的脾氣還真是烈。

「我想，二叔自己心裡也應該清楚。但是這麼多年一直想證實自己的能力，爹都沒給他那個機會，他心裡早就結了心結，看來他真不打算放手錦衣坊了。」大哥歎口氣，不知道是在感歎二叔不得志還是感歎錦衣坊的命運。

「那我們去找人綁架二叔，逼著他交不就行了。」這二哥都出的什麼餿主意啊。

「二哥，那是我們的二叔，你還真捨得綁呢。到時候爹爹知道了，你就得脫層皮了。」齊墨薇開始打趣他了。

「那我們怎麼辦，不能綁不能罵不能打的，搶又搶不來，根本沒辦法了嘛。」二哥很無奈的說。

「我們不能動二叔，你忘了他還有個幫手，劉麻子。要是真那樣對他了，我們的關係會越來越糟糕的，劉麻子也不是個善主，從小在南州城打架強收錢，現在和我們二叔走的進，這樣做我們玉食坊也別想做生意了。」

齊墨羽插不上話，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多少複雜的關係她還沒弄清楚，而且還跑出個劉麻子，然後就選擇和齊墨薇坐在旁邊喝茶聽他們說。這是在組織就留下的習慣，聽的多說的少仔細做，這樣不會壞事也不會忽略掉重要的資訊。

齊墨筠也來了精神想聽他大哥說，「二叔做事的手段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那時候他管理帳目一直都不清不楚的，還被娘罵了。爹不想讓別人看笑話每次出面把事辦好，他還以為他真有那本事。不過，我們得承認一點他籠絡人的手段是一點都不含糊的，要不然也不能讓工人心甘情願跟著他做事。而且，他跟劉麻子有來往。」齊墨殤說完又小酌了一口像在想著什麼又像在籌畫什麼，看不出什麼來。

「大哥，那個劉麻子是誰？」雖然知道自己別開口，但是好奇心實在掩不住，齊墨羽就只好問出來了，這人到底和齊家什麼關係，對齊家有什麼影響，會不會威脅到齊家或者錦衣坊。心裡太多的疑問堵在心裡，不問不理清實在是不舒服。

「南州城一霸，他姐夫好像在朝廷當官，所以就做些每月收取店面保護費的勾當，但是為人極其講義氣也愛講義氣的兄弟，和二叔關係比較好，所以我們錦衣坊才能沒人鬧事一直太平。」

「你的意思是」，二哥停了下好像在想這其中的道道：「因為二叔的緣故劉麻子沒找上門來，一旦我們綁了二叔劉麻子就會找我們麻煩。不僅在錦衣坊鬧，還可能把玉食坊也影響了？也對，劉麻子相當於這裡的土皇帝。」

「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劉麻子，他再有權有勢也敵不過朝廷吧。我擔心的是下個月初五的桃花節。」桃花節，是夙朝最熱鬧的節日，可以賞桃花猜花燈，可以泛舟，最重要的是朝廷會派人來這裡搜尋好的衣坊，為皇家奉送花樣。銀兩多榮譽高，這是所有衣坊都想取得的成績。

「如果他拿到了，那我們就真的難有翻身之日了。」二哥也開始感歎了。

「都是錦衣坊，怎麼說都是齊家的，二叔要是拿到了，到時候爹讓他經營錦衣坊不就行了。我怕的是李家。」大哥說完，臉色變得沉重了。

"桃花節這也是我們的翻身之時，如果我們拿到那權力我們也就能把李家壓著了，還能拿回來錦衣坊。到時候二叔也該認輸了。可是錦衣坊一直是最好衣坊，要想這麼輕易打敗還是很難的。我們沒有成衣坊能和它比，這到底該怎麼辦？"大哥歎了口氣，又不再言語。

齊墨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沒有用，做實事才有用。

說了會話四下就散了，經過書房的時候發現幾個家丁在收拾地上的碎片，看來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