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往事 Chapter 10 他對我負責

試問天下有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一個還沒付出就斤斤計較的人;試問天下又有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一個還沒付出就想著要收回的人？

沒有人！至少我丁小凝不願意。

我憤然打掉導購小姐手裡的東西，哭著跑出了和眾百貨。

每跑一步，下/身就如撕裂般疼痛，連帶四肢都一起痛，所以我根本跑不快。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著，跑著，我突然回想起自己剛才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不覺停了下來。

我剛剛想什麼，嫁給他？

怎麼會有這奇怪的想法，難道我心裡已經默許要嫁給他了？不可能，怎麼可能？

站了一會兒，聽到身後傳來「咯吱，咯吱……」腳踩在雪上的聲音，我猜是歐陽晨追來了，便又跑了起來。

身後的人看到我跑，竟更快地跟著跑，幾步就竄到我跟前，狠狠拽住我的手，我甩都甩不掉。

他氣喘吁吁地看著我叫：「丁小凝。」我別過理去，不想理他。

他放開手，繞到我面前，掏出東西在手裡，狠狠地撕了起來，撕得再不能撕了，然後扔在地上，兩腳踩上去，然後對我說：「丁小凝，剛才那我不是針對你，以後跟你在一起，我不記還不行嗎？」

聽他如是說，我才發現，原來是他撕的是剛才記的帳，剛剛沒有撕碎，這下倒是碎得徹底了。

看著他那個樣子，我忍不住呵呵冷笑兩聲，扭過頭問他：「如果，你跟我的戀愛成本高於戀愛價值怎麼辦？那時再跟我分手嗎？」

他看我一眼，尷尬地開口：「不會的，我一定要跟你結婚。」隨即複又牽起我的手，認真地說：「相信我！」

那一刻，我居然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許多年以後，我才明白白紙黑字看得到的帳並不恐怖，只有記在心裡看不到的帳才是最恐怖的，因為記在別人心裡，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欠了哪裡，錯在哪裡。

回到歐陽曦家裡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跟在歐陽晨身後，跨入一樓的客廳，那些老鄉的眼神像箭一樣射來，看得我心慌意亂。

他們幹嘛？總不可能知道我從女孩變成女人了吧？但是雙腿之間傳來的疼痛，卻時時都在提醒著我。

看向他們，我極不自然，他們那麼多人，都不敢看誰，更害怕看他們眼睛，怕他們的眼睛裡，有我不願讀出的鄙夷，或者其它……

趁著歐陽晨給那些師傅發煙的間隙，急急跑上二樓。

如果不敢面對，或許逃避是最好的辦法。

走進客廳，才發現裡面居然坐了不少人，歐陽曦，何非，還有兩個中年婦女，一個六十歲左右，看起來跟歐陽晨長得很像，另一個四十來歲樣子，應該跟我媽差不多。

難道是歐陽媽媽？

站在門口，抿著嘴唇，不知道自己是進去好，還是倒回去的好。

歐陽曦在看到我的一刹那，便已經笑著起身迎過來了。

沙發上的兩人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便也禮貌地笑了。

「小凝。」歐陽曦拉著我坐到沙發上歐陽媽媽旁邊，看著她說：「媽，這就是小凝。」

歐陽媽媽笑著點點頭，我只得硬頭皮叫了一聲阿姨。

她又指著那個年輕些的說：「那個是大姐。」

看著她，我也笑著點點頭，這根本不知道叫什麼，總不能讓我跟著她叫大姐吧。

這速度也太快了，根本反應不過來，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急著見家人了。

看來他們家對歐陽晨30歲還沒結婚的事，還真是著急了。

坐在那裡，被他們兩個女人仔細瞧著，雖然他們是在笑著，可是我真想跑，不習慣那樣被人盯著看。

偏偏他媽媽還拉著我的手，一直看著我笑，看來對我還真滿意。

都笑得我不好意思了，我才說要去洗澡間。

在洗手間裡，把剛買的內衣穿在身上，一咬嘴唇才發現，今天的嘴唇特別的厚？下嘴唇明顯比上面的厚多了，偏偏不腫不紫地，難怪他們一直看著我笑，還笑得那麼曖昧。原來是笑我的嘴唇，躲在洗手間裡突然不想出去了。

那年的雪一直連著下了三天，好像是特意為了成全這段孽緣。回媽媽那裡路第二天便被雪堵了，回不去了，整整三天，只能在外面乾著急。

媽媽在山裡，一個接一個電話打到歐陽曦那裡催我回去，無奈雪太厚，車子根本不敢開，如若不是，或許媽媽早跑出來揪我回去了。

歐陽晨自從那天晚上佔有了我之後，雖然同睡一張，卻再也沒有碰過我，不是他不想，而是我的月經來了。

第四天，到鎮上買了一些東西，便趨車回到了裡面。

提起能回去了，高興得不行，等真正到了家門口，等何非把車停好，跟歐陽曦，歐陽晨進去以後，我才提了一些菜，走在最後面。

幾天不回來，爸爸看到我肯定會罵死的，怎麼辦，怎麼辦？

拿著東西直奔廚房，還好只有媽媽在，她接過我手裡的東西，邊放邊說：「小凝，你怎麼不早點回來，出去玩那麼多天？那個歐陽晨呢，人到底怎麼樣，三天應該有個大概的瞭解了吧？」

看著媽媽那樣擔憂的眼神，我的心被狠狠蜇了一下，想開口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爸爸急急地從外面闖了進來，看到我，劈頭就是一巴掌，震怒地聲音振動我的隔膜：「丁小凝，你不要臉我們丁家還要臉呢，跟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出去就是幾天？哼……」

「叔叔，你放心，我會對小凝負責的，一定會娶她。」門外傳來歐陽晨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足夠在場的人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