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吾本沈天 第7章 傾城少女

「嘿！喝！……」伴隨著不斷的暴喝聲，遠遠的望去，西苑演武場上空不時可以看到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圓球被拋飛起來。這些被拋起的圓球大小不一，卻無一不是黑光敞亮，觸手極滑。

沈天的外功修煉，終於開始了！

針對他天生神力這一狀況，若離特意打造了這麼一十三個圓球來幫助他打好基礎。這些圓球直徑普遍在一米到六米之間，而重量也是從五百斤依次遞增到恐怖的九千九百斤！每一個圓球的表面都呈黑琉璃色，且被打磨的極其光滑。我們知道，通常來說，稍大些的球形物體本來就很難抓握，更不要這種外表近乎光滑到極致的。但是，劍若離卻有他的打算：「這樣沈天才能在錘煉自身蠻力的同時，更加細緻巧妙的掌握力的使用，不至於空有神力而喪失敏捷的協調性。

「哥哥，加油！哥哥，加油！」這時，就在演武場旁邊涼亭下，絕色的女孩子正在那不住的拍掌鼓勁，晶瑩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場上的沈天，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這個女孩子，雖未及年輪，長的果真是傾國之貌：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鬢髮低垂斜插七淩釵，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

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眼眸嬌羞地凝望，幾分男兒家的嬌羞，幾分仙子般的溫柔，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嘿嘿……」聽到她的叫喊聲，沈天用力把手中直徑一米的球往天上一拋，沖她笑了笑。畢竟他今年也才六歲，六歲就能能拋起達五百斤的重量，還是讓人不敢相信的。而他目前最基本的任務，就是在每天起床後，將這樣的球至少拋飛一千次！

「小潔看好了，哥哥給你表演個兔子蹬鷹！」感受到紅衣女孩的興奮，沈天開心的說道。

說話間他一個翻身就落在了剛拋起的那球下面，看都不看，兩手直接往下一按，就是一個倒立的姿勢。而雙腿收縮，待那球落下的瞬間，只聽沈天一聲高亢的高喝：「兔子蹬鷹——」，雙腿猛的一發力……那球就被蹬的飛了起來！而沈天餘力未減，趁著往上蹬的力量，借勢一個翻身穩穩落地。

「哈哈，哥哥太棒了！」看到這一幕，那被沈天叫做「小潔」的紅衣小女孩開心的大笑起來，兩隻胖胖的小手歡快的拍動著。

這位「小潔」正是在六年前的那個悲傷的月明之夜，所降生的龍鳳胎中，僥倖存活下來的女嬰，名——沈潔。因平時，為沈天傲一直都忙於打仗，所以她跟沈天一起由烈火來負責照顧，鬥生活在西苑裡。現年六歲的沈潔要比沈天矮上幾分，長的胖乎乎的，煞是可愛。頭上紮著兩個漂亮的羊角辮，一笑起來胖胖的小臉上就顯露出兩個小酒窩來，讓人忍不住的都要伸出手去捏上一捏。

由於這裡也沒什麼其他小孩，沈潔很喜歡粘著她這唯一的哥哥，平時無論沈天到哪裡，都一定要跟著去，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而沈天也很喜歡這個小妹妹，平日裡多驕縱著她，自從修煉開始以來，就一直放她在旁邊看著，還不時的弄些花樣來逗她開心。

「小潔看好了，哥哥這次可是雙龍戲珠哦！」沈天眨著眼對沈潔笑道，忽然一個翻身就將那個即將要落地的圓球重又擊飛起來，同時從地上抱起另外一個稍大些的圓球用力舉起，瞄準著頭頂上剛才那個被二次擊起，而此刻已經在下落的圓球就是一拋，隨著一聲大喊：「雙龍戲珠」，只聽「咚」的一聲，兩個球就沉沉的撞在了一起。只見上面那個落勢一止，被撞的再次向上飛起；而趁著這個時間沈天也是一個蓄力，猛地沖天彈跳而起，雙掌對著下面那個稍大些的球就是重重的一擊……

這個時候兩個圓球一上一下都在往上飛著。沈天卻是雙手叉腰，頭抬的高高的，一臉驕傲的對著旁邊的沈潔大笑起來：「小潔，看哥哥厲害吧！」

「哼！哥哥你好狡猾哦」沈潔倒是不買他的帳，小嘴一撅說道：「哪裡有雙龍戲珠嘛，根本就是兩個笨球被一個笨蛋打飛了……」

「呃……」沈天被她說的一陣無語，伸出一個手來在頭上撓了撓，又是一陣傻笑：「嘿嘿……」

「啊——哥哥小心！」只聽沈潔一聲驚呼，兩隻小手正不知所措的往自己眼睛上擋來，嘴巴張的大大的。原來，那兩個圓球終於落下來了！

這時，在不遠處的一樹林裡……

「哼！小天那孩子，還是這麼愛玩鬧！」沈天傲看似不滿的嘀咕著，可是臉上卻明顯洋溢著興奮的笑容，看到沈天能有如此表現，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陛下說的是！」他旁邊，烈火一臉笑容的附和著：「你看，整日跟小天在一起，連潔公主都變的開心起來了。」

「嗯……」突然提到沈潔，沈天傲的聲音明顯的低了下去，遠遠的看向演武場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愧疚之色。

「天傲，又想起以前的事了？」看到他如此表情，烈火知道他又陷入對過去的回憶了，繼而開口勸到，「死者已矣！能看到沈潔公主如此開心，我想皇后她在那邊也一定會很欣慰的！」

「是吧。」沈天傲輕聲歎道，同時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沈天、沈潔，漸漸的癡了……

這邊，沈天終於拋完了。實際上他今天一共拋了一千三百多下，饒是天生神力，也是累的不輕，正在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

「哥哥擦汗……」看到沈天向自己走來，沈潔熟練的拿出自己同樣是紅色的小手帕就往他臉上擦去，一副很努力的樣子，眼中寫滿執著之色。

看著沈潔那認真的表情，沈天不由得笑了，伸出手去在她胖胖的小臉上輕輕一捏，笑道：「好，哥哥擦汗。」終於還是接過手帕自己擦了擦，看到他這樣，沈潔也是一副開心的樣子。而這種動作，幾乎已經成了她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哢嚓——」，沈天從旁邊桌子上拿過個大梨來就是一口，然後弓下腰來，對著沈潔拍了拍自己的脊背，說道：「走咯，泡溫泉去咯！」

沈潔則是兩隻小手飛舞著，一把就摟住了漸漸靠攏過來的沈天的脖子，由他背著慢慢的離開了演武場。

「哥……」路上沈潔將腦袋貼在他的背上，突然叫道。

「嗯——？」沈天隨意的應著。

「哥，你會不會哪天不要小潔了？」背上的沈潔突然不再笑了，反而聽起來有點小大人的味道，語氣幽幽的說道：「總是要你背著，我是不是很麻煩呢？」

「……」聽到這裡，沈天也不由得一陣驚愕。雖然他只是個小孩子，卻依舊能感受到沈潔話語間所充盈的那份強烈的失落感和莫名的恐慌情緒，慌忙抬起頭來，努力的往後轉了轉腦袋，努力保持著輕鬆的笑容，說道：「怎麼會呢？哥哥怎麼會不要小潔呢？以後呀，哥哥就這樣一直背著小潔，一直、一直……直到某一天小潔變成個老太婆！哈哈——」

「你才老太婆呢！哼！哼！」聽到沈天說自己老太婆，沈潔仿佛一下子忘記了自己正在想些什麼，伸出兩隻小手用力的擰著沈天的耳朵。又這般鬧騰了一會，她突然說道：「哥，小潔好累……」

「嗯，累了，就睡會吧」沈天安撫道。

「嗯。」趴在沈天那對她來說稍顯寬闊的肩膀上，沒走幾步，沈潔就這般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受到背上沈潔那均勻的呼吸聲，沈天幼小的心靈中竟然升起一陣陣酸楚，一種強烈的漠落感迅速在胸腹間蔓延。平日裡那個看似快樂無比的沈潔後面，其實隱藏著一道道悲傷的痕跡。

「小潔，放心吧，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沈天對自己說道，回頭看了看背上沉睡的沈潔，腳下小心的用力，生怕顛簸到她。

其實，在六年前的那個悲傷的夜晚，沈天傲經受的打擊並不止兩個，還有一個相對來說較輕的，正是來源於沈潔！雖說那天沈潔幸運的活了下來，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竟然天生雙腿殘疾，不能自己行走。至於她那雙看似健全的雙腿下面究竟隱藏著何等嚴重的問題，始終是一個未解的迷。按說她令人羡慕的生在皇家，自然會有最好的醫生和藥物，甚至還能請到劍若離這樣的上仙參與治療，卻是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好轉的跡象。

平時，沈潔都有專人照看，也有自己的輪椅。只是她偏偏喜歡由沈天背著，因為對妹妹的溺愛，沈天也是樂得如此。只是今天突然聽到沈潔講出這麼黯然的話來，還是讓他心頭湧出一絲擔心。

「還好，若離伯伯說他師尊就快出關了……」沈天心中想到。這次劍若離回來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好消息——他師尊馬上要出關了。按他說的，他那師尊是具有無窮法力的仙人，一定能治好沈潔的病！這無疑讓沈天心中多少有了一絲欣慰。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溫泉，沈天先找了個房間將熟睡中的沈潔小心的放到床上，看著她那安詳的樣子，沈天感覺到一陣溫馨。在囑咐了旁邊的嬤嬤好好照看後，他就自己去繼續修煉了。

躺到溫泉裡，沈天全身放鬆，任由溫熱的泉水浸過，四肢百骸仿佛都被燙熨過一般，舒坦無比。剛才拋球練功產生的疲勞感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而且這地底升騰起來的熱水，含有多種稀有的礦物元素，對身體極為有好處，很有助於強身健體、驅除疲勞。同時，這水中還溶有劍若離帶來的據說是專為外功修煉所配置的神奇藥水，使得處處都飄蕩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沈天立刻開始了冥想修煉，這也是劍若離計畫中的一部分。躺在溶有藥物的泉水裡，沈天讓自己的思想處於一種入定狀態，進而冥想著自己的身體已經溶于水中，成為這泉水的一部分，水動、心動！漸漸的感知範圍越來越大，冥冥中仿佛自己已經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

冥想中的沈天呼吸順暢，氣脈通達，思想正處於一種極度放鬆的狀態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疲勞正一絲絲的消逝而去，而經脈內運行的真氣則是配合著外部吸收的進來各種元素是緩緩的沉澱到肌肉中，彙聚到骨骼裡，融合到體內各處的臟器之內。

而周身體魄，就在這冥想中慢慢的發生著變化，不斷的強化著，一步步的朝著那個目標前進著——外功修煉奧義之強化體魄！

其實這時候的冥想修煉只是他正常修煉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冥想則是放在夜間和淩晨進行。雖然沈天不能像一般內功修煉者那樣聚氣丹田，但是劍若離依舊要求他必須每天勤於練氣！因為初次打開的奇經八脈必須不間斷的得到真氣滋潤，而外功體術鍛煉也需要自身真氣的支援。而這練氣的過程，其實又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冥想修煉。

熱氣升騰，水霧彌漫，那朦朧霧氣中的身影猛然睜開雙眼，頓時如天上的星辰般爆射出一縷精芒！這時，尚在水中的沈天飛身而起，待落到岸上時身上竟然沒有一滴泉水，隨手抓住旁邊已經擺放好的乾淨衣服就穿了起來。經過這麼久的冥想修煉，已經使得他的狀態恢復到最佳。

「我一定會成為舉世矚目的外功高手，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沈天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心裡想著。現在，他已經有些明白了當初沈天傲讓他選擇外功修煉時所表現出的那份隱藏在笑容裡的無奈。

輕步走到旁邊的屋子裡，看到沈潔依舊在那床榻上甜甜的睡著，沈天臉上浮現起一絲輕鬆的笑容。

「小潔，你就好好休息吧。醒來了，一切就沒事了！」沈天心裡默默的想著，臨到門口時，對旁邊的嬤嬤說道：「等會公主醒了，告訴她我在演武場。」說罷長身而去。

西苑演武場上，這時，一個不大的人影兒，正在場上左右舞動，上下翻飛，手中不斷變換著各式兵器。雖然沈天的身高比之某些武器來說並不是很成比例，可是舞出的每一招每一式無不是中規中矩，連貫異常，看的旁邊站著的一個中年人人不斷的點頭，露出贊許的目光，此人正是烈火。

此時的武術訓練不比早上拋球的基礎鍛煉，是需要有人時刻在旁邊督促指導的。因為任何一個招式都務必需要做到極度的精確，而招式間的變換如果沒有一位經驗豐富的前輩指點的話，更是難以摸索。

身為先天高手，且曾經身經百戰，烈火自然是一個合適的人選。而當他看到沈天竟有如此好的悟性時，心裡也是歡喜的很！畢竟他以前也沒想到過，這名不能修煉內功的皇子竟會是如此天才，很多套路招式僅僅看他演示一遍，就能連貫的揮舞而出。雖然有些招數不夠精准，但是所謂瑕不掩瑜，依舊是很了不得的！

「輕了……」看著沈天練武，烈火突然莫名其妙的嘀咕道：「沒錯，確實輕了些!」

看著沈天耍了半天，他總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可又找不到具體哪裡有問題。半晌後，終於來了這麼點靈悟：沈天手中的武器太輕了！

這也怪不得他反映慢，畢竟他也只是在教導一名年僅六歲的孩子習武而已，雖然他開始就知道沈天力氣大，可是卻沒想到他的力氣會大到如此地步，以至於這裡擺設的兵器在重量上都不太合適。

「所謂不動如山嶽，其勢如淵。待動時，則如利刃劈竹，似大浪崩沙！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此時再配上無上的力道和趁手的兵器，則無往而不利！小天，你底子很好，只需要日後勤學苦練，將來一定會是站立在武之巔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