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高考失利

那年的夏天異常的炎熱，雖有些許的微風，但還是讓人熱得喘不過氣來。那種熱是靜的，而且靜得可怕。如若能加上一把火，幾乎能把人燒得失去自我。

「丫頭，再不加把勁怎麼跟我上同一所大學！」

高考複習的那段日子，如果沒有葉楊陪著，何怡然可能就不會那麼堅強的挺過去。

何怡然是個愛犯迷糊的女生，往往看著書便會走了神。可是在那段日子裡，何怡然的確是拼了命的。怎麼能不拼命呢，那麼快的步伐，差點就被扼殺在那個殘酷的搖籃裡了。

每回看到幫自己補習的葉楊，何怡然的心底有那麼一絲絲的滿足感，甚至祈禱著永遠就這麼的過著也挺好的。現實總是讓人幡然醒悟，埋頭鼓足了勁把書往腦袋裡塞，唯一的目的就是和葉楊上同一所大學。這是何怡然的一個夢，足足做了六年的夢。

然而，何怡然總是差那麼一步。高考結束的那一天，何怡然就隱隱的感到不測。考卷上一道道的題目不斷的在腦海中重新滑過，如惡魔般牽扯著自己的神經。

「丫頭，沒見你這麼嚴肅過，放輕鬆點。」伸手輕摟過何怡然的肩，並未感到絲毫的不妥，葉楊燦爛的笑道，「走，聚餐去。」

「葉楊，我不是你的丫頭，以前到現在都不曾是過，我想以後也是一樣。」輕輕的脫離出葉楊的手掌，何怡然覺得葉楊永遠的不會懂自己的想法。因為打從一開始，自己便是一隻不起眼的醜小鴨。

手上微微的殘留著衣料的觸感，這丫頭，是不是考得不好受打擊了？葉楊暗想道。

聚會上，早已沒有了往日在課堂上嚴肅的氣氛，個個都活潑得手舞足蹈。連苦瓜臉的班主任也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被這幫調皮的孩子灌了好幾杯。

何怡然本想進班主任一大杯酒，卻被葉楊擋了下來，「丫頭，你瘋啦！」

「葉楊同學，你今天太嚴肅了，該罰該罰……」

苦瓜臉班主任其實也就二十五歲上下，若不是那麼一大推上線率的指標在那，或許早就和這幫孩子打成一片。結果，高考完畢後，這位班主任果然沒有讓聚會冷場。

瞧著和往常不一樣的班主任，何怡然輕輕的笑起來。再接著看不停的打圓場的葉楊，突然覺得這幅畫面好憂傷。

這是90後的一場高考聚會，從此90後也登上了大學的舞臺。有那麼的一份輝煌，也有那麼的一份堅持，帶著所有的期盼沉浸在這喧鬧的氛圍之中。

聚會完畢之後，有好多人都怯怯的向那份悸動的初戀表白。哪怕是一段過去的，還是仍在持續的，最終都鼓足了勇氣說了出來。

「怡然，有人向你表白嗎？真看不出，我以為我們班都是被壓榨得不行的二愣子呢！」陸穎笑道，這般熱鬧卻帶著憂傷的聚會終於結束了，忍不住就八卦了起來，「葉楊，他有沒有向你表白啊？」

「他都醉成那樣了，還表白？再說，要表白也不用等到這時候。」

葉楊向來都是那麼受歡迎的，只是這次的確是誇張了點，連班主任都好像不肯放過他似的。或許也是那杯酒惹出來的，何怡然本來就不是那種乖乖女一類，只是壓抑得有點久了。

「莫急，莫急……」早就覺察出何怡然的不對頭，陸穎只好打著哈哈。

與預期的果然沒差多少，當錄取書接到手的那一刹那，何怡然仿佛耗盡了所有的精力一般。果然還是不同的啊，在六年前就應該預料到的。

「什麼肥皂泡沫，都滾邊去！」

何怡然是傲的，她不願複讀。既然失利那麼她將永遠慢葉楊一步，何怡然不肯。葉楊也無奈，見到何怡然時只能淺笑。

「丫頭，你這把勁到底還是不足啊！」

「切，我不稀罕。」

這句話是何怡然默默對自己說的，她難以想像葉楊知道後會怎樣的火冒三丈。她知道她不能和葉楊一起考研了，不能一起編大學夢了。原來那真的只能是多年來的一個夢，如今夢破了，怡然似乎也輕鬆了。

何怡然不是會揪著回憶不放的人，但當錄取書拿到手上的一刻，所有的記憶卻翻天覆地而來。那似乎是積壓在最底層的記憶，如酒般醇厚得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