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般配

我眨眨眼睛沒想到圓子都跟隆熙說了，這倒叫我有些難辦了。我思索著該怎麼回答隆熙，這個隆熙不像圓子那麼好打發。

「這個嘛……這個咱們有空在研究吧！」我淡淡的回答。既然現在無法回答，那麼久往後拖一拖好了。「對了，你有沒有聽說聯姻的事情？」

隆熙微微一皺眉臉上飄過一絲別有含義的笑，「什麼聯姻？」他問。

我一愣，莫非那件事情只是個傳說不成，可是為什麼說的那麼的有鼻子有眼兒的啊！還是說，這傳說只是在一些世家中流傳，並沒有打範圍的擴散？

「啊，也沒什麼，就是前幾天無意中聽來的。感到有些奇怪，所以，來問問隆熙是否知曉。」我帶著問號開口緩慢的回答。

「彼岸是從何處聽來的？」

「這……無意中聽來的。」

「哦？」

「嗯。」

隆熙再次沉默下來，他把這幾天收集的零散的資訊快速的拼湊在一起，雖然還看不出什麼，不過……很奇怪啊！

「話說回來，彼岸的消息很靈通啊！」隆熙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琢磨著剛聽到的消息。如果是真實的那意味著什麼呢？「知道怎麼個聯姻嗎？」

我歪著點頭擺出一幅回憶狀，愣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的說：「好像是什麼……什麼族的什麼人……啊，對了是那個族的族長的兒子？還是孫子？大概是這樣。」我沒有把所知道的全說出來，而且用一種不可定的語氣說。我不想隆熙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隆熙面前攤開的帳本上，他思索著，果然這次厲雁國的使節不僅僅是正常的國事互訪。想來，這聯姻多半是跟炎焱族的那個人有關聯，不然也不會是他做使節了。可是這樣一來，不僅僅是聯姻這麼簡單了，這完全上升到了國家跟國家的一種關係的成立。似乎很久沒有這種事情了，不要說本國了，就是別的國家也是一樣的。那種利用婚姻維繫國家與國家之家關係的時代已經過去很久了，雖然現在邊界也不是很平靜，但是，大家都遵守著一種規則在進行著一種遊戲罷了。那麼……

「你怎麼看？」隆熙一時也很難做出分析，於是他看著一旁的人問。「既然有這樣的消息傳出，恐怕就不是空缺來風。」

我沉默了，說實話從聽到這個消息我就一直在思考著，可是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主要原因就消息真假難以確定，雖然可以在紀府打探消息，可是那樣的話很容易暴露。

「想了，卻沒想出什麼來，總覺得有點奇怪。說起來這一無戰事也無賠款割地，怎麼就突然的聯姻了呢。你不覺得奇怪嗎？」我一邊想一邊說。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太過直白，我可不想給自己弄個妖言惑眾的帽子戴。「還是說那個叫啥的部族出現了什麼問題，比如說男多女少或者女多男少，以至於部族不能夠延續了等等問題。」

隆熙眨眨眼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真不像是女孩子家能說得出來。一般的女孩子不是都很羞澀矜持的嗎。

「這……應該，沒有吧？不過，很難說。」對於這個隆熙也不敢肯定，沒准還真是這個原因呢。不過，那種聯姻似乎應該會傳的盡人皆知吧。

我與隆熙都沒有再開口，各自思考著問題，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一旦變得真實了，那可就關係大了。

隆熙想著要不要給自己跟圓子先弄個名義上的老婆，萬一有個什麼也好應對，不必到時手忙腳亂的。而我在想著如果是真的該怎麼對付家裡的那些個狐狸呢？總不能聽憑他們的擺佈吧。

「石蒜？」我愣了一下聽著聲音有點熟，遲疑了一下我邁步繼續向前走。一邊我走一邊觀察著四周，店鋪林立，還有些攤販，可謂是賣什麼的都有，人來人往的看起來很是熱鬧。雖然我走的很慢看起來像是在逛街一樣，但是我的精神力一點都沒有放鬆。

不為人察覺的一個移動躲開了來自身後的動作，我一轉身眼神冰冷的看著身後的人。看清人之後我為之一愣，怎麼是他？

「果然是你。」來者又向前走了一步，「上次的事情，謝謝了！」

我微微向後移動了半步，之後我才開口：「閣下是？」我的目光瞟了一眼跟上來的人，哦，他也在啊！哼，不知道在背後講究我什麼呢。

「這人誰啊？淩雨兄。」跟上來的幾個人中有個人開口問。

紀淩雨斜眼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算是認識的人。」他冷淡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把眼前的人介紹給這些人。

「啊？」幾個人互相看看有些莫名其妙。這個紀淩雨今兒是怎麼了，雖說平時也是冷冷的，但是不像現在這樣沒，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

我不知道這個紀淩雨是不是吃錯藥了，幹嘛一臉全世界都欠的表情。

「啊，閣下是？」為了能夠早點脫身，我依舊裝出疑惑的樣子。「抱歉，一是想不起來了。」

紀淩雨一愣，原來這人沒想起來啊！他微微一點頭，「早就想對你說聲謝謝，總是找不到機會。那時候的情況，你也知道的。雖然有些晚，還是要說聲謝謝。」

我輕笑一聲一點頭，「仁兄客氣了。啊，你是那個，那個……武士？是劍士，還是什麼來著？」既然說起來，那我就不能不裝作有點印象的樣子了，不然真叫人覺得我很冷血一樣。

「在下紀淩雨。」紀淩雨很禮貌的回答，冰冷的臉上帶出些笑容來。

我一點頭而後不經意的看看左右，「那什麼，我還有事兒先行一步。告辭！」我對著紀淩雨一點頭代替了行禮，之後我又看看他左右的幾個人，也對他們一點頭，全了這些禮數。

「既然是淩雨朋友，」王爺搖著扇子開口道，「找個地方坐坐吧，如何？」

我一眯眼睛剛要說話，卻被人搶先了。「改日吧，人家不是說還有事情要辦嘛。」紀淩雨依舊是那幅表情，這個人似乎從來不把情感表露出來。

王爺搖著這扇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才輕慢的說：「哦。是淩雨的藍顏、知己，還是？」

紀淩雨皺起眉，他瞪了一眼自顧自說話的人，你說說這個人也不看看什麼地方，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不是。」很不樂以的從嘴角擠出兩個字。

「哦。那……淩雨為何不願意介紹給我們認識呢？」王爺繼續悠哉遊哉的搖著扇子，似乎沒有看見有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了。

「人家都說了有事情了，王爺。」紀淩雨壓低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不要強人所難。還有不要亂說話，人家會不高興的。」

「人家，人家的，叫的好親熱啊！」王爺似乎沒有聽見紀淩雨話一樣，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話。「說沒什麼關係誰信啊，是不是？」

另外幾個人用眼神兒交流了一下，最後決定站在王爺這邊。畢竟這天下都是皇家的，若得罪了皇家的人，估計會遭到通緝的。幾個人一直的點點頭應了一聲，他們在心中說「對不起了，淩雨你好自為之吧！」

他們的話，我自然是聽到了。微微一皺眉心中確實有些不高興，可是，又不便發作只好把這口氣咽下。

「王爺是吧？今日能夠認識王爺，也是在下的榮幸，不過今兒，在下真的有事情。若有緣的話，下次再見吧！」淡然的開口說道，隨後對著一旁一臉冰霜的人說道：「淩雨兄，若沒事，恕在下無禮，先走一步。他日再見。」說完不等回答，我轉身邁步就走。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嘮叨著，這些人啊，真是沒法子說了。你們閑的沒事兒幹，不代表別人同樣閑得沒事兒幹。真實的，真要閑得慌，幹嘛不在家裡拿大頂啊！切，我要是皇帝，就把這些閒人都集中起來，給他們派活幹。一個國家養這麼多閒人，那些百姓如何受得了，怪不得窮人永遠富不了呢。

幾個人無言的看著那小小的身影，不給王爺面子的人，他算是第一人呢！幾個人不由得為這個不認識的人捏了一把汗。

「哈，有意思，太有意思！」王爺一開始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可是突然臉色一轉，「淩雨，有機會一定要把這人介紹給本王認識啊。」

紀淩雨無語的歎口氣，說起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住什麼地方。剛才本來想問的，結果被這個人插了一杠子，就這麼讓人走掉了。

「嗯？那人的斗篷上的紋飾，似乎是……」突然有人開口道，「怎麼看著像是隆氏的紋飾呢？」

「你沒看錯？」接著又有人開口問，「隆氏的當家我是見過的，絕對比這人高大。至於隆氏的小少爺……」這人回憶著。

「隆氏的少爺嗎？那個叫什麼小少爺？不可能吧。」

「淩雨，剛才的人不是隆氏的小少爺吧？」

紀淩雨當然知道不是，不過，他不願意這麼說。「不清楚，這個人從不在人前顯露容顏。所以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人。如果你們覺得奇怪，剛才為什麼不問？」

這幫人還在為剛才的斗篷人的事情議論著，此時，他們都在埋怨紀淩雨剛才為什麼不應把斗篷人留住。而紀淩雨一點都沒把這人的話聽進去。他慢慢地走著漫不經心的看著兩側的店鋪，心裡想著要不要給那個小丫頭準備點應用之物呢？可是一想起今天在府裡的事情，他又覺得不應該對那個丫頭太好。可是啊……此時他有點糾結了。

就在這幾個人邊走邊談論的時候，街邊的一座茶樓的二樓一扇窗子微微的開著，一雙眼睛將剛才的那一幕看的真真切切。

「淩雨買這些簪子、珠花做什麼啊？」問話的人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一支珠釵。

「莫非是？」

「淩雨原來也不是冷情的人啊！」王爺又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叫人咬牙的話，不過好在這次只是在紀淩雨的耳邊嘟囔。不然，紀淩雨真要動手打人了。

紀淩雨翻翻眼睛白了一眼這位王爺，他的目光又回到那些個金銀飾物上了，可是總覺得這些東西很是俗氣，跟她的氣質一點都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