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昔年之樂 第七章 你還我娘！

Chapter 7

第二天清晨。

爹爹和華妃都準備好後在大廳裡等待我的到來。

我在房間裡一邊整理著裝束一邊問我的貼身丫鬟若織：「娘也在大廳？」

「聽如煙說自從昨天小姐離開後王妃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若織不好瞞我，只好如實回答。

我沉思了一下說：「走，去給娘請安。」

若織「啊」了一聲，說：「可是王爺和側妃還在前廳等您。」

我轉身瞪著若織，說：「我不喜歡華妃！所以你不要動不動就為她說話！我才是你的主子！或者你想去伺候她！」

「若織不敢！」若織嚇得立刻跪下。

我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若織無奈，只好跟上。

我推開娘的房門，卻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找到娘的倩影，我往內屋走去，如煙和若織也一邊喊著「王妃」一邊找娘。

我走到內屋，只看見整齊的被褥，那被褥整潔得好像並沒有人睡過一樣。

「啊啊啊啊——！！！」

我正疑惑娘去哪兒了，就聽見如煙的喊聲，緊接著是若織的哭喊聲，淒厲的聲音讓我的心弦狠狠一顫，急匆匆地往聲源處跑去！

我在櫻花苑的後院裡找到了娘。

在一排美麗的櫻花樹裡，我看見了娘安靜地躺在如煙的懷裡，若織跪在一邊大哭，我看見一棵櫻花樹上掛著白色白綾。

我站在門口，手漸漸變得冰涼。

後院裡的每一棵櫻花樹都是爹爹和娘一起種下的，他們每一年都會種下一棵櫻花樹，如今已經有十五棵樹了。

娘嫁給爹爹有十五年了。

「小姐……」若織轉頭看到我，哭喊著對我說，「王妃……王妃……她已經走了……剛剛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我面無表情地走過去，看見娘發紫的臉頰，說：「如煙，帶娘回房，若織去請大夫，再讓人告訴爹爹。」

「小姐……王妃已經走了！」若織不停地提醒我。

我握緊雙拳，冷冷地看著若織，說：「若織最近很不懂規矩，等事情辦完了去毓廳跪著。沒我的命令不准起來。」

若織看著我堅定的眸子，低頭說：「是。」

說完，若織小跑了出去。

比起若織，如煙表現地異常鎮定，只是小聲地抽泣著。我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不知不覺間眼睛紅了。

櫻花苑。

大夫走出房間，朝爹爹和我跪下，說：「請王爺和郡主節哀，王妃已經走了！」

「來人，再請一個大夫來。」爹爹冷聲開口說。

管家張叔又匆匆地跑了出去，跪在地上的那個大夫長歎一聲，無奈地收拾好自己的藥箱走了出去。

這是第十個了。

從發現娘之後，爹爹已經陸陸續續地請來了十個大夫，每個大夫為娘把完脈之後，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宣告娘已經走了。

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爹爹轉過身來將我抱住，柔聲安慰著：「素兒乖，素兒不哭。爹爹再去請大夫，不行我們就去皇宮裡請皇上派御醫來好不好？素兒不哭。」

「爹爹壞……爹爹壞……」我抽著肩膀，眼淚流個不停，「都是爹爹欺負娘，爹爹你好壞！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娘！」

「素兒乖。」爹爹抱住我，我感覺到他在顫抖。

「爹爹你是壞人！！你還我娘！你還我娘！」我推開爹爹，最後氣急竟然一口咬上爹爹的胳膊，就聽見爹爹一聲痛呼。

「啪——」突然有人拽開了我，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我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因為我不敢相信爹爹會打我，等眼前的昏眩過去之後，我才看見原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臉兇惡的華氏嫣然。

「他可是你爹！你居然這麼狠得心腸！王府可不是只有你做主！」華妃瞪著我，冷聲說，「你娘死是因為她自己不知好歹！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麼？！|」

爹爹的臉色並不好看，一把抓住華妃的手，咆哮著說：「素兒是本王的女兒，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手教訓她了？！還有，就算你進了王府的大門，以沫也是本王的王妃！」

「王爺！」華嫣然氣憤地大叫。

爹爹一把拂開她的手，說：「回你的竹影閣去！再有下次就直接讓華府的人接你回去！」

華嫣然咬著下唇，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甩頭便離開了娘的櫻花苑，腳步踏得很響，以示她的憤怒。

我站在那裡掉眼淚，一聲不吭。

爹爹走了過來，摸著我被打的臉，說：「素兒乖，爹爹不怪你。」

「爹爹……我討厭她！都是她！都是她害死娘的！如果不是她娘就不會死了！」我抹去眼淚，說，「爹爹你休了她！她剛剛罵了娘！」

爹爹只是愣了一下，沒說話。，

我的眼淚嘩嘩地掉下來，對爹爹說：「娘為了你都死了，你居然還不肯休了她！爹爹，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爹爹歎了一聲。

「爹爹我討厭你！討厭你！」我一把推開爹爹，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爹爹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對著如煙若織說：「快跟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