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的父親疲勞駕駛,害得顧南恆和他的白月光車禍重傷。
為了替父親贖罪,蘇清予心甘情願照顧失憶的顧南恆三年,成了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直到意外聽見他和朋友的對話,蘇清予才發現顧南恆根本就沒有失憶。
只是為了替那場車禍真正的肇事者掩藏真相。
而他的白月光何夕瑤才是害死自己父親的兇手。
三年情深錯付,蘇清予忍著痛收集證據。
她要在他們結婚那天,送他們一份大禮。
……
顧南恆養的秋田犬,總喜歡自己溜出別墅,找不到它的蘇清予,撥打它的定位器,知道它和顧南恆在一起。
蘇清予剛想說話,就聽見顧南恆特助冷然的說話聲。
「顧總,何夕瑤下週回國,你們的婚禮要現在開始準備嗎?」
「恩,婚禮還有半個月,現在就著手準備吧,所有東西都要最好的,夕瑤挑剔的很。」
「好的顧總,之前的車禍,何小姐受傷嚴重,在國外治療三年,聽說恢復的不錯。」
顧南恆淡淡的開口。
「夕瑤就是任性,當年要不是她在沒有駕照的情況下,執意要開車,我們也不會發生車禍。」
冷然語氣輕快。
「好在顧總機智,把司機蘇海生換到了駕駛位,又假裝失憶,騙過蘇清予,現在何小姐健康歸來,您再也不用演戲了。」
「是啊!也不枉費我裝失憶三年,只是有點對不住蘇清予,畢竟是她爸爸,替夕瑤承擔了所有。」
蘇清予震驚的瞪大雙眼,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眼淚卻無聲滑落。
顧南恆並沒有失憶嗎?還有當年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海生本來就是顧家的司機,能替顧家未來的太太擋罪,也是他的福氣。」
「何況這些年,您對蘇清予的好,也算是對他們的補償了。」
顧南恆冷冷一笑。
「你說得對,就算我娶了夕瑤,也不會虧待蘇清予的。豆包,我們回家了。」
聽見顧南恆叫狗狗的名字,蘇清予趕緊掛斷電話,心彷彿被巨石碾過,疼得她有一刻的暈眩。
所以這三年,她都生活在欺騙中嗎?
蘇清予的母親,從她出生後就在生病,去世時家中欠下很多債。
她和父親蘇海生相依為命,直到14歲時,父親做了顧氏集團獨子顧南恆的司機,他們的生活才有所改善。
可在三年前,發生了一場車禍,父親和對方司機當場死亡,後座的何夕瑤和顧南恆也受了重傷。
何夕瑤被家人接去國外治療,而顧南恆在脫離生命危險後,失憶了。
交警判蘇海生全責,要賠一大筆錢。
可剛剛生活好轉的蘇清予,根本還不上那麼多錢,顧家便提出替她還錢,條件是要照顧失憶的顧南恆。
蘇清予本來就喜歡顧南恆,又因為父親的原因讓他失憶,倍感愧疚,發誓一輩子都會守在顧南恆身邊,不離不棄。
好在失憶後的顧南恆,並沒有對蘇清予產生怨恨,對她一直很好。
在顧南恆一次醉酒後,蘇清予半推半就的成了他的地下情人。
蘇清予知道顧南恆跟何夕瑤早就有婚約,她感激顧家對她的好,也知道顧南恆不是她能高攀的,只要能呆在顧南恆身邊,她就心滿意足。
可沒想到,她以為的救贖,竟是一場騙局,爸爸的死,也成了顧南恆維護何夕瑤的工具。
可笑的是,這三年,她一直愧疚爸爸帶給他們的傷害,原來他們父女,才是最可憐的人。
開門聲響起,是顧南恆回來了,蘇清予胡亂擦掉眼淚,不想讓顧南恆發現自己的異樣。
「寶寶,你在家怎麼不接電話?」
顧南恆換好鞋,把蘇清予寵溺地抱進懷裡,他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
三年來蘇清予從不拒絕他任何時候的索取,今天卻本能地推開他。
顧南恆眉心微皺。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眼睛紅紅的,是哭過了嗎?」
他心疼的輕撫蘇清予的臉頰,面色柔緩。
蘇清予看向眼前的顧南恆,這是她從14歲,就開始喜歡的男人,整整十年,可今天對他所有的濾鏡,都碎掉了。
「南恆,如果你恢復記憶了,還會這麼愛我嗎?」
顧南恆一愣,隨即淺然一笑。
「傻瓜,我當然會愛你,我發誓,這輩子都只愛你一人。」
他低頭擒住她柔軟的唇瓣,曾經最熟悉的氣息,如今卻讓蘇清予異常陌生,他嘴上說著只愛她一人,卻忍心騙她三年。
顧南恆一觸碰蘇清予,便深深淪陷,她的身體總是讓他無法自拔,男人喘著粗氣,迫不及待把她壓在身下。
如果他足夠耐心,一定看得見蘇清予臉上絕望的淚水。
「送給你的,前天在國外拍下的,我覺得它特別適合你。」
顧南恆把一條寶石項鍊,戴在蘇清予的脖子上,細細的吻遍她白皙的脖頸,許久後才沉沉睡去。
蘇清予失魂落魄般起身,把項鍊摘下放進書房的首飾盒,裡面有許多首飾,她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品牌,也很少戴。
以前她不懂,為什麼每次歡愛後,顧南恆都喜歡送她東西,現在終於明白,也許在他心裡,自己也是明碼標價的商品。
給她的越多,他心裡對他們父女的愧疚,或許就越少。
蘇清予一邊收拾,一邊淚流滿面,她不在乎顧南恆會不會娶她,可她在乎父親揹著黑鍋死去,在乎顧南恆對她的欺騙!
所以她不會再放任自己沉溺下去,她要離開,也要還父親一個公道。
黑夜裡蘇清予來到地下停車場,她記得三年前出車禍那輛車,修好後一直停在車庫裡,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些證據。
蘇南溪在看到車裡的行車記錄儀後,激動得雙手顫抖。
她匆忙來到書房查看,視頻中何夕瑤提出自己想開車,父親笑著阻攔。
「何小姐,你還沒拿到駕照,等你......」
話音未落,何夕瑤就打開駕駛座車門,態度蠻橫的把父親拽下。
「你不過是顧家的一條狗而已,南恆哥哥都同意了,你廢話怎麼那麼多?滾下去。」
蘇海生看一眼默許的顧南恆,乖乖坐到副駕駛,可不過兩分鍾而已,何夕瑤就把車開到對向車道。
她嚇得失聲尖叫,蘇海生眼疾手快,把方向盤朝自己的方向打死。
蘇清予看到這裡,已經哭到哽咽,她知道爸爸這是把生的希望,留給了何夕瑤。
他就那麼渾身是血的擋在何夕瑤身前。
「少爺,救...救救我...」
蘇海生氣息虛弱地開口,後排的顧南恆反應過來發生車禍後,第一時間不是救父親,而是推開父親的身體,去救何夕瑤。
「南恆哥哥,不是我,是司機蘇海生撞死的人對不對?你幫幫我啊!我不想坐牢。」
何夕瑤哭著搖晃顧南恆,他把她抱進懷裡安撫,之後做了一個決定。
「夕瑤,你說的對,開車的是蘇海生,是他操作失誤,害我們出的車禍,一切都是他的責任你懂嗎?放心,我會保護你平安無事的。」
他把何夕瑤抱到後座,再把一直求救的蘇海生拖到駕駛座,自己回到何夕瑤旁邊後,一直安慰她,直到她安靜下來,才撥打了報警電話。
蘇清予雙眼空洞,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視頻裡父親的血一滴一滴浸透衣衫,也流進她的心裡。
她捂住胸口大口喘息,像是被人生生剜去心臟,疼得她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顧南恆,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不去救爸爸?爸爸一直說感謝顧家給他這份工作,他是懷著一百分的敬意來當這個司機的。
蘇清予相信即使顧南恆不說,善良的爸爸也會替何夕瑤扛下所有的。
可他們不僅沒有相信他,甚至連生的希望都沒給他。
蘇清予靠在椅背裡,單薄的肩膀止不住顫抖。
顧南恆,你會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喂,師姐,你之前說的法語翻譯社的邀請,還算數嗎?」
對面的肖苒苒滿心歡喜,蘇清予是法語系的高材生,她邀請她很多次,這次她終於鬆口了。
「當然算數,你抓緊時間辦理出國手續,半個月後就來報道吧。」
半個月後嗎?那正好是顧南恆和何夕瑤婚禮的日子。
她會在那天,送他們一份大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