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曖昧（上）

晚餐的時候，只剩下葉秋和蘇沐晨在飯桌上大眼瞪小眼，準確地說，只有葉秋一直瞪著眼睛，蘇沐晨則面無表情地吃飯。

「兒子。」

「嗯。」

「你又怎麼你妹妹了？」葉秋一臉嚴肅地問。

「沒什麼。」對方卻連頭都不抬。

葉秋看著兒子英俊卻無表情的側臉，無奈地扶額，這兩孩子，明明是親兄妹，卻總這麼鬧騰，真是讓自己這個媽很是苦惱啊。

「我吃飽了。」蘇沐晨放下碗筷，拉開椅子，往浴室走去。

「我說，兒子，等會兒把碗洗了。」葉秋撐著下巴說。

蘇沐晨回過頭，臉上有一絲疑惑：「為什麼？」

「因為爸爸今晚要加班，而你老媽我，要去看望你三姨，她離婚了，心裡肯定很不好過啊。」歎了口氣，葉秋繼續說，「你和聆夏在家裡乖乖的，聽見沒有？」

「我知道。」蘇沐晨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繼續走。

葉秋開始整理碗筷，這時，聽到有腳步聲，轉過頭就看見正在下樓的聆夏，葉秋忙迎上去，看見聆夏無精打采的，心疼的說：「聆夏，怎麼臉色看上去這麼不好啊，是不是你哥又欺負你啦？跟媽媽說，媽媽幫你教訓他。」

「沒事，我下來喝水。」聆夏悶悶地答了聲。

「要不要吃飯，我幫你熱熱。」葉秋一邊倒水一邊說。

「我不餓，不吃了。」聆夏接過媽媽手裡的水，往周圍看了看，「爸爸還沒有回來嗎？」

「他啊，今晚是不會回來了，我今晚也有事要出去，所以，你和哥哥在家要好好呆著，聽見沒？」葉秋一邊擦桌子一邊說。

「就我和哥哥？」聆夏一口水差點嗆著，一想到和哥哥單獨呆在家裡，壓力就挺大，而且，他那麼說自己這樣想著，聆夏的心裡又開始沉重，自己被他討厭成那樣子，恐怕，像他們這樣的兄妹關係是少之又少吧。

葉秋細心的發現了女兒的變化，歎了口氣，一把把聆夏摟進懷裡：「唉，我知道你和哥哥的關係不好，這也不怪你，你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一悶葫蘆，對誰都那樣，別多想，知道嗎？」

聆夏有些無奈的苦笑，要是媽媽知道哥是怎麼說自己的，她還會像現在這麼想嗎？那根本就不能說是冷漠，而是討厭，對自己的討厭，他是哥哥，卻那麼討厭自己，這樣的兄妹關係，真是可笑啊。

「哎呀。」葉秋突然叫了一聲，聆夏抬起頭，一臉狐疑地望著她。

「我要遲到了，她叫我八點到她家的。」說著就跑到沙發上拿包，然後往門口沖去。

聆夏一臉無奈地看著葉秋手忙腳亂的樣子，總是這麼沒記性。

「要早點睡覺，那些碗筷就讓你哥洗，聽到沒？」

「聽到了，你快去吧，路上小心啊。」

「好。」

送走了葉秋，聆夏正準備去洗碗，手上還拿著盤子，就看見蘇沐晨從浴室出來。頭髮濕漉漉的在往下面滴水，被水浸濕的白襯衣顯出少年單薄但緊實的線條。在溫暖的黃色燈光下，他的臉龐想被鍍上了一層金邊，英俊得不可思議。聆夏看得有些出神，如果是別的兄妹，或者說自己的哥哥不是她，聆夏肯定會花癡的贊一聲：「哥，你好帥哦。」可是，沒有如果。

「我臉上有東西嗎？」蘇沐晨走近了說，身上沐浴後的清爽味道飄進聆夏的鼻子裡，非常好聞。

「沒，沒有。」聆夏有些慌，說話都結結巴巴的。自己覺察到這一點，更是懊惱地咬住下唇。

蘇沐晨的唇角勾了勾，聆夏剛好看見了，可是馬上又消失，聆夏差點以為剛剛是自己的幻覺。

「我來吧，媽不是說讓我洗嗎？」蘇沐晨走到聆夏身邊，拿過她手裡的盤子，身上清爽的味道更濃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擦過聆夏的手背，聆夏的手臂馬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慌忙放開手。蘇沐晨手一滑，「啪——」盤子掉到地上摔碎了。

聆夏忙蹲下去撿，她想：自己大概又要挨駡了。

「我來吧。」奇怪的是蘇沐晨只是蹲下來幫她撿。

聆夏覺得奇怪，瞧瞧去看他的表情，正好蘇沐晨也看著她，深潭似的眸子，閃耀著點點她看不明白的情愫。這是第二次了，看到他的眼睛裡有種莫名的東西。而自己，每次都失了神。

突然，手指上傳來的刺痛讓聆夏清醒過來，她忙站起身，握緊手指輕輕地說了句：「哥，你可以幫忙收拾一下嗎？」

蘇沐晨感覺到她的客氣，心裡覺得莫名的煩躁，皺了皺好看的眉眼，冷冷的應了一聲「嗯」。

聆夏感覺到他語氣的不耐，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心裡一片酸澀。

「那，我去洗澡了。」

沒有回應。

聆夏深吸了一口氣，把淚水逼進眼眶，朝浴室走去。

為什麼我們每次都鬧得那麼僵？我快受不了了，這種壓抑的感覺，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走進浴室，關上門，聆夏靠著牆壁慢慢滑坐下來，抱住膝蓋，忍不住抽泣起來，用牙齒咬住手臂，儘量不發出聲音。

是什麼時候開始呢？自己和哥哥變成這個樣子了，不說話，關係慢慢變得冷漠，慢慢變得惡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那樣變得不喜歡，甚至是厭惡自己，而她卻從來不知道原因。

把花灑打開，熱水狠狠地打在皮膚上，有些泛紅，而她像是沒有察覺到這一切，完全沒有反應，像一個脆弱的瓷娃娃。

這樣過了好久，直到蘇沐晨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聆夏才突然回過神來。

外面重重的拍門聲，還有蘇沐晨的喊聲：「你昏倒了嗎？夏，夏」

聆夏呆了呆，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喊她的名字。

她正在繼續發呆的時候，蘇沐晨在外面都快急瘋了，他馬上地跑到客廳裡去找鑰匙。

聆夏聽到外面沒有了聲音，正奇怪，就聽見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還來不及反應，蘇沐晨就沖了進來。

頓時，兩人都愣住了。

聆夏忙站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薄薄的睡裙包裹著少女玲瓏的曲線，清秀的臉蛋因為熱水的作用，透出花朵一般嬌豔的紅色，朦朧的水汽讓她的眼睛變得分外嫵媚。

蘇沐晨突然感覺喉嚨有些發緊，原本準備罵她的念頭消失殆盡。

「那個，哥，你能出去一下嗎？」聆夏怯怯地問。自己的身體都被看光了，就算是親兄妹也會害羞啊。

羞怯的神態更顯得嬌美，蘇沐晨有些尷尬的想轉過頭，可是眼睛卻不聽使喚。

「你沒事吧？」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聽到蘇沐晨的聲音，聆夏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哥，我沒事兒，你怎麼了嗎？聲音不太對啊。」

水汪汪的眼睛裡映出自己的影子，聲音還帶著少女特有的甜美，身體包裹在薄紗一般的睡裙裡若隱若現，蘇沐晨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往上沖，喉結突兀地滾動，喉嚨裡乾澀難耐。

她的眼睛裡只有我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他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衝動。

「哥，啊......」

聆夏剛要說話，就被蘇沐晨一把揉進懷裡，狠狠地用唇堵住了她的話語。

輾轉。摩擦。入侵。糾纏。

聆夏吃驚得瞪大了眼睛，他在幹什麼？

蘇沐晨不斷汲取著少女口腔的甘甜，柔軟，嬌美，和想像中一樣的味道，這種感覺讓他快要發瘋，將她的身體貼近自己，不斷掠奪，什麼倫理，什麼道德，他統統拋在了腦後，只有一個念頭不斷在腦海中叫囂。

要她，要她。

聆夏的舌頭被他吮得發痛，她掙扎。不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兄妹之間，怎麼可以

身體的某一部分被她的掙扎摩擦得更加興奮，蘇沐晨悶哼一聲，放過被自己吻到紅腫的唇。看著眼前這張不停喘氣的小臉，紅通通的，嬌豔欲滴。

「小妖精......」聲音出口帶著濃濃的情欲氣息，沙啞而性感。俊朗的臉變得邪魅非常，就連上揚的笑都是邪氣得讓人發慌。

聆夏慌得說不出話來，不停的喘氣，剛剛的吻幾乎奪走了她所有的空氣，太可怕了，這樣的哥讓人恐懼。

「夏......」蘇沐晨用唇輕輕的摩擦她的脖子，聆夏顫抖了一下，那種感覺把她帶入一個陌生的世界。

「哥......」軟弱的聲音，呢喃著，更像是呻吟。聆夏慌忙地捂住了嘴，那種聲音，怎麼會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

蘇沐晨聽到她的聲音，氣息不穩的開始啃咬她的脖頸，留下鮮紅的吻痕。

蘇沐晨抓住聆夏的手將她摁在牆上，唇舌一路蜿蜒下去。

熱氣氤氳的浴室裡除了水嘩嘩的聲音，還充斥著低低的粗喘。

聆夏的身體開始發軟，快要站不住，恐懼糾緊了心臟，可是手卻無法用力。該怎麼辦？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