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哥，求你

「我說，快點交上來，還是你想讓我來拿？」蘇沐晨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安睿看著一直站著，臉泛紅的聆夏，正想站起來，就發現聆夏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聆夏朝講臺走去，一直低著頭，在蘇沐晨面前停了下來，伸出手，攤開手掌。卻並不抬頭看他。

蘇沐晨拿過紙條，看到上面的內容，他捏緊了紙條，諷刺的笑，然後撕成碎片，撒了一地。

聆夏的臉漸漸變得蒼白。

「父母送你們來學校是叫你們讀書，不是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聆夏默不作聲，只是一味低著頭。

「是誰寫的？」蘇沐晨繼續問。

「……」

蘇沐晨冷笑了聲：「看來你是不想說啊，要不要我們來對字跡？嗯？」

聆夏咬住下唇，她不想把安睿也牽扯進來。良久，她才開口，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哥，求你。」

那樣卑微的語氣，就為了一個安睿。

心理的憤怒有增無減，他微微提高了聲音：「既然你不想在這裡說，那麼，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現在，回到位子上去。」

聆夏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慢慢朝座位走去。

昨天在浴室的畫面又湧入腦海，，現在只要一想到要和他獨處，就會感到不適應，甚至是——害怕。

肖悠擔心地看著聆夏魂不守舍的樣子，第一天就被新老師批評了，還被叫到辦公室，真是倒楣啊。一回頭又看到安睿也一臉擔心地望著聆夏，就白了他一眼，真是，就是因為他，沒事兒傳什麼紙條啊，浪漫也不是這時候玩吧，下課那麼多時間。現在害得聆夏這樣。

安睿一臉擔心，自從蘇沐晨回來，聆夏就這樣了。該死，不是妹妹嗎？他為什麼要給她難堪？

看著聆夏蒼白的臉，安睿皺緊了眉頭。

辦公室。

蘇沐晨由於是實習生，而且蘇湛泉特別關照學校要單獨準備一間辦公室，所以這間辦公室裡，除了他，就沒有別人。

聆夏站在紅木的辦公桌前，緊張得不敢抬頭，蘇沐晨坐在皮椅上，只是望著她，目不轉睛。眼前的女孩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蘇沐晨慢慢站起來，朝聆夏走過來。

聆夏聽到聲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卻被蘇沐晨一把抓住了手臂。

「怕什麼？」聲音冷得讓人發顫。

「……」

「你是打算不跟我說話了是吧？」蘇沐晨加大力氣，聆夏吃痛地皺緊了眉頭，「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嗯，安睿那小子現在應該正在教室裡吧，早戀這種事可是要通知家長的。」說出這一番話，語氣是那麼漫不經心，卻毫無疑問是威脅。

「我不懂。」聆夏突然抬起頭狠狠瞪著他，「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至於這樣威脅？」

倔強的神情，眼睛突然注滿了勇氣，完全不復一直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就像一隻刺蝟，在他面前豎起渾身的刺想要保護自己，和那個人。

「你不懂？你說你不懂？」一直積攢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蘇沐晨突然吼出來，拉過聆夏，一把把她按在桌上，臉慢慢湊近，聆夏開始掙扎，可是根本沒有作用，他的力氣太大了，手指狠狠的陷進她的皮膚。

聆夏感覺到痛，還有蘇沐晨莫名的怒氣。

「你當然不會懂，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掙扎，你懂什麼？你一直都像個沒事人一樣，照樣過得開心，你知道什麼？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你知道什麼啊，蘇聆夏。」最後一句幾乎是貼著她的面頰吼出來的。

聆夏莫名其妙地聽著，她不懂他的意思，更不懂他發怒的原因。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蘇沐晨看著她眼中的疑惑，憤怒更盛，一低頭，便看到那張略顯蒼白的小嘴，昨晚那種甜美的感覺誘惑著他，也不管什麼了，低頭便想吻上去。

聆夏注意到他的動作，昨晚的記憶再次浮上來，她慌忙地別開臉。

「哥，不要！」

蘇沐晨看到她緊閉的眼睛，感覺到她的顫抖，忽然覺得很無力，不管怎麼做，她都不願接受。

「求你，哥，求你，不要這樣。你罵我都好，不要這麼做。」聆夏哀求著說，小鹿一般無助的眼睛裡滿是恐懼。

蘇沐晨再一次笑了，深深的悲哀，這是她第二次求他了。

「你想要我放過安睿是嗎？」蘇沐晨放柔了聲音，像是誘哄一般。

夏，我想要擁有你。

聆夏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麼，你是不是說過求我？嗯？夏。」

就算是以這樣的方式。

聆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點了點頭。

蘇沐晨笑了，溫柔卻有著刻骨的悲涼：「那麼，用你來交換怎麼樣？」

我也要擁有你。

聆夏愣住了，他，是什麼意思？

「不懂嗎？」蘇沐晨慢慢靠近她的臉，「我要你臣服於我，我就放過安睿。」

聆夏繼續迷茫的望著他。

蘇沐晨突然抓住聆夏的頭髮，聆夏的頭被迫抬高，蘇沐晨並沒有弄痛她，輕輕吻了上去。

聆夏來不及反應，嘴唇上柔軟的觸感等反應過來，蘇沐晨已經結束，只是觸碰，沒有更深入，也沒有昨晚的掠奪。卻好像有一種深切的悲傷。

她忘了反抗，只能呆愣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就像這樣，夏，成為我的。」

他的眼睛溫柔如水，沉澱著莫名的悲哀，望著她，專注得好像看不到周圍的東西。聆夏知道，自己如果拒絕會怎樣，他一定不會放過安睿，可是，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只是看著那雙眸子就出了神，拒絕不了，只有沉淪。

好像過了好久，聆夏點了點頭。

蘇沐晨笑了，這是聆夏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麼開心，快樂得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好久以後，聆夏回憶起那時候他的笑容，都會淚流滿面，那時她才知道，快樂的背後是深入骨髓的悲哀。

如果我知道那時的你會那麼難過，我絕對會抱住你，對你說：

我愛你，哥，我愛你。

蘇沐晨只是望著聆夏，他感覺很高興，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至少現在，她是屬於他的，這樣就好。可是，心裡的某一部分卻隱隱發痛，時刻提醒著他，只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她才答應他的，只是因為這樣。蘇沐晨不斷的欺騙自己，至少現在聆夏是屬於自己的。

只要現在你是屬於我的，就好，這樣就好，你不再抗拒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