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傷痛 放手後的幸福（3）

機場

「坐飛機了。」爹地興奮勁還沒過去，所以又抱起了我，我突然覺得呼吸很困難，很不舒服，大哥好像發現了我的異常，對爹地冷冰冰地說：「快放小妹下來！」爹地看了我一下，笑了，急忙放我下來。其實我還沒有錢的概念，但是我知道爹地很有錢。所以我們坐的是貴客包廂，這個包廂有4個房間，每個都很大，我的左邊那間是二哥的，右邊是大哥的。我的正前方是爹地他們的房間。這個包廂很豪華，很大，很漂亮。

「汪！汪！汪！」雪格小聲地叫著，看樣子又餓了！

「餓了嗎？好了！我給你拿吃的！你不許叫了，聽見沒？」我假裝生氣地看著它，它真的很通人性，馬上就停止了叫聲，一臉委曲地看著我，把我都逗笑了：「好了！好了！我馬上去拿。」

「要拿狗糧嗎？」大哥如幽靈般出現在冰箱旁：「如果是要狗糧就把雪格帶到我房間吧!狗糧在我這兒。」鬱悶啊！我自己的狗狗東西都不知道在哪裡，我到底是什麼主人啊！

「好！我知道了哥哥！」不得已！我只好帶著雪格到了大哥房間，大哥的房間是很單一的白色，不過淡淡的香味很令人舒服。在這時我還不知道這種味道叫什麼，我只是很喜歡而已。小狗開心地在大哥房間裡跑來跑去，雪格的白色絨毛與這間房間合為一體。

「來啦！」我保證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大哥這麼溫柔的一面，不過事實和他認識不過兩天而已，但是這時的他溫柔，眼中滿是哥哥對妹妹的憐愛。

「嗯！」我笑著望他，他為什麼會這麼冷淡呢：「哥哥！你為什麼平時要裝得那麼冷淡呢？」我跑到他身邊撒起了嬌。可是他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我抓著他的衣袖一直搖來搖去的。

「你真的想知道嗎?」他蹲下身看著我，他的的身上有和房間一樣的味道很好聞，我點點頭：「我不到兩歲時，傑然就出生了，我的親生媽咪是一個身子很弱的女人，那一胎她難產了，雖然醫生用盡了全力保住了弟弟和媽咪，但是在一年後，媽咪還是走了。那一天爹地在美國做事，姨媽打電話給他，他手機總是關機，所以爹地沒見到媽咪最後一面，而他回來時，已經是媽咪去世後的一個月了。一個月，他都沒打一個電話回來，而且他回來後聽到媽咪去世的消息後，沒有過多的難過，更令人氣憤的是他回來後的第三天就帶回了一個20多歲的女人，那個女人穿著打扮沒有一絲莊重和文雅，多的是一名酒家女的噁心和厭惡，我本以為是我自己的疑心，可是事實證明她真的是一個酒家女，當我證實了以後，我哭了，有生以來我第一次哭，看著媽咪的照片，我為媽咪感到不值，她為了他付出一切，可是回報他的又是什麼呢？又是什麼呢？於是我在那女人的床上放了一隻無毒的大蜘蛛，她嚇得連夜離開了我家，等她走後我就到她的房間裡把蜘蛛帶走了，後來的幾個女人，我也用相同的方法趕走她們。而弟弟一天天地長大也知道這些事，他從此也同樣的討厭我們的父親。」

「你那個時候才三歲，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啊？」

「這種事就算失憶也不會忘記吧！要不是他我媽就不會死得這麼淒涼！」是啊！就想叫我忘了我親生父親一樣，都是不可能的。

「那你們為什麼願意接受我和媽媽，又對我這麼好呢？」他帶我到床上坐了下來。

「你還記得嗎?在半年前，有一次，你在公園暈倒了的事嗎？那一天，我爸從飛機場要回家路過了你暈倒的那個公園看見你暈倒了，就把你送到了醫院，還找到了你媽媽，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後來你媽媽到我家去謝謝我爸時，我在你媽身上感覺到了那濃濃的母愛，還有她那莊重高貴的氣質，我們都為之喜歡，當知道他們要結婚時，我們兄弟倆對我爸的厭惡才減少了一點，再後來，你媽媽說她還有一個女兒，並拿了你的相冊給我們看時，我們都很喜歡你。決定接受你們。」他說完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項鍊：「你知道嗎？我們楊家的孩子每有一個出生或是過繼就一定要帶上這樣一條項鍊，墜子上鑲有18顆小碎鑽，而中間會鑲一顆佩帶者喜歡的顏色的水晶，你喜歡天藍色所以這上面的是藍水晶。」他邊說邊把項鍊拿高，使我可以看見墜子。這確實是一條很漂亮的項鍊：「我可以為你帶上嗎？」我點點頭，他輕柔地將項鍊帶在了我的脖子上。這時，有一個人用力地敲門，我看再不開門那門還沒怎麼的。敲門人的手就會怎麼著了。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敲門的人一定是我那二哥了，只有他才會這麼無聊，才沒安靜三個小時就又鬧上了，真是的。在我一臉無奈的時候，大哥眉頭一皺，站起身來去開門。不知為什麼，大哥站在門的旁邊把門打開，只見二哥連滾帶爬地進來了。我終於明白大哥的用意了。真是太瞭解二哥了。我服了，真的服了：「你給我出來！」大哥又變得冷冰冰的了。

「大哥！我和二哥說兩句可以嗎？」當大哥帶二哥出去時，我叫住了他們。

「那你說吧！我去喝杯水。」接著他就轉身優雅地走了。我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話，他便乖乖地回房間了。連大哥也驚訝不已！和雪格的玩耍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時是法國的晚上九點。我們住的旅店位於市中心，正好離飛機場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小慈，浩然，傑然我和你們爸爸商量了一下決定要一起來玩個遊戲！」媽媽從口袋中拿出了兩張地圖放在桌上。我們分成兩隊，然後在夜市中找到指定的東西買下來。媽媽又從行李中拿出了兩個罐子，一大一小。媽媽讓我們每人抽一次大罐子裡面的紙條。我大哥抽到藍色的，媽媽和二哥抽到紅色的，而爹地抽到黃色的。

「結果是小慈和浩然一組，我和傑然一組，而爹地是裁判，先說一下遊戲規則：藍，紅兩隊一起進入夜市，找出指定的商品，買下來，贏的那一隊會有獎品哦！」又在小的罐子抽出了指定的商品。

「小慈你過來一下!」媽媽把我帶到一邊：「藥帶著！以防萬一，一有不舒服就回來知道嗎！」我微微地點點頭。

「怎麼了？」大哥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有一點不一樣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沒事。」我淡淡地說：「走吧！」是的，他們不知道我的身體，我不許媽媽和他們說，我不要任何人知道，不要任何人同情我！！

「小妹!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啊？」他停住了腳步，而我卻一言不發：「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問了！」他依然冷淡。

「對不起！」我低下了頭：「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哥哥對不起!」我嗚咽了！也許我的一生只是苦難！罷了！罷了！5歲的我，是這樣的苦，也許等我的苦過了，我的未來就甜美了。

「剛才的紙條我看一下！」他向我伸出手。這時，我忽然感覺心很痛，呼吸很困難，很困難。我蹲下身，盡力讓表情不那麼痛苦，可是很難。我的身子開始抖動，我要在哥哥面前吃藥嗎？要嗎？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現在一定臉色很蒼白，怎麼辦？可能是幾天太累嗎？我怎麼辦？

「小慈？你不舒服嗎？」我搖搖頭，不說話。

「你這樣不行，走！我們回旅店，好不好？」我搖搖頭。我用手語告訴他在這兒等我一下，然後強忍住痛苦站起來，走到一個小巷子，才拿出藥吃了。但是，還是被哥哥看見了，他如幽靈一般無聲地到了我的身邊，我張大了瞳仁，看著他：「為什麼不和我說，這樣子做不痛苦嗎？」聽到他這樣憤怒的聲音，我哭了。可是我能說什麼：「你到底有什麼問題嗎？」他從我手中搶過那包藥的紙，看來看去，也找不出有什麼字。我蹲在地上大聲地哭起來，似乎我的淚水沖走他的怒氣，他蹲下來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只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他頓了頓又說：「我把我的事和你說，你為什麼不可以和我說呢?」

「那——那你不可以和別人說，誰也不行！」我嘟起紅粉紅粉的小嘴。他點點頭：「是心臟病！」當聽到這四個字時，他的瞳仁張大了一倍。「不要吃驚，我沒事，從小我就知道我有心臟病了，而且很嚴重，累一點就會發病。其實媽媽是想和你們說的，可是我不許，媽媽怕我生氣發病才沒說的。剛剛出門時，媽媽叫我去，不是要我帶藥的。不許和別人說哦？」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我們走進了夜市。

「很小，那時候我才兩歲多吧？要能還不到!」那一天，我和媽媽去做過山車，下來後，我就頭痛，胸悶，然後就暈倒了，送到醫院後，就進了手術室，醫生告訴我媽媽是心臟病，是突發性心臟病，除了換心沒有別的辦法！可是我的心臟型號不好找，其實每個人的心臟都是稀有的型號，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換心。醫生和我媽媽爸爸說不可以讓我太累，也不可以讓我生氣，更不可以過量運動。但是我在三歲的時候看見有姐姐在跳舞，是芭蕾，輕快的舞步，飛快的旋轉，面帶淡淡的微笑，如同一隻高傲且完美的無可挑剔的天鵝。那時我的就這樣被迷住了，被舞蹈這種東西迷住了，沒有無法自拔。爸爸本來就想把我培養得像一位公主一樣無可挑剔，有優雅的步子，優美的舞姿，溫和的性格，柔和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直順黑亮的長髮，文靜而不俗，高雅且不傲的完美女生，所以在媽的反對下，爸爸毅然決然地給我報了舞蹈班，古箏班，小提琴班，鋼琴班，等等。我每天都開心地學習，家裡也為我買了許多的樂器和舞蹈用品。就這樣我到了現在，連醫生也驚奇，我能如此充實的生活，要以很少發病。」我淡然一笑。在大哥一路的勸說下，我們回到旅店後，我親自說出了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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