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寵冠六宮

　　「雲夕，你可知道，凡事過滿則虧。顧家出了一個護國將軍，一個右衛將軍，手握了韓國一半以上的軍權。你剩下的兩個侄子，也絕不是泛泛之輩，而你的侄女，更是才貌雙全，若是日後嫁給皇族，勢力只會更盛。這樣的顧家，哪個皇帝不心生忌憚。怕是通敵是假，韓煜順水推舟才是真。他在給以後韓子夜登基消除隱患。」

　　「一朝天子一朝臣嗎？皇上，雲夕只是一介女流，不懂得帝王之術。顧家已經完了，雲夕懇請皇上救救我那可憐的侄女顧傾城。她如今流落青樓，如何讓九泉之下的哥哥瞑目啊。」

　　「你可是當初和顧家斷絕了關係才進了我楚宮，現在你卻想救你侄女，你可知道意味著什麼？」

　　皇帝微微有些不悅，只見顧雲夕撲通跪在了地上，磕著頭，說道：「皇上，臣妾知道，就算您將臣妾打入冷宮，臣妾也絕無怨言，只是求求您了，除您之外，傾城是臣妾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罷了，讓她進宮跟著你，在你身邊伺候你吧。」

　　皇帝還是允了顧雲夕。

　　「皇上，傾城才貌雙全，讓她做個宮女實在是太委屈了些。臣妾膝下無一兒半女，臣妾想……」

　　「放肆！顧雲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皇室血脈，豈容你肆意而為！你何時變得如此不知進退！」

　　皇帝大怒，指著顧雲夕，如果這裡不是佛堂，恐怕顧雲夕會被直接拖走。

　　「皇上息怒，請容臣妾講完。」

　　顧雲夕惹怒了皇上，反倒是面不改色。

　　「講。」

　　「臣妾並無要混淆皇室血脈之意，自古以來，破格封為公主的不在少數，有功的大臣之女，和親的女子這些都被冊封為公主。如果皇上能夠認傾城為義女，更是理所當然封為公主。」

　　「義女？」

　　「皇上可以說在微服私訪期間，遇上刺客，是傾城碰巧救下了皇上，皇上為報恩，收了傾城做義女，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百姓只會覺得皇上重情重義。」

　　「顧雲夕，你倒是想得周全。」

　　皇帝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顧雲夕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臣妾膝下無一兒半女，如果臣妾的宸兒活著，怕是也比傾城小不了幾歲。」

　　顧雲夕一邊說著，淚水又掉了下來，皇帝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妥協了：「當初是朕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朕答應你，就當是補償你，起來吧。」

　　「謝皇上成全。」

　　顧雲夕哭著被皇上扶了起來，躲在柱子後面的顧傾城沒想到姑姑會冒著失寵的危險去這樣求皇上，原本她還想著如何謀劃，沒成想姑姑都替她做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祈福之後你便回宮，等朕回去的時候將顧傾城給你帶回去。」

　　「謝皇上……」

　　顧雲夕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皇上打斷：「雲夕，你與朕之間，無需言謝，你可明白。」皇上說著還伸手擦了擦顧雲夕臉蛋兒上的淚水。

　　「雲夕明白。」

　　等到皇帝和顧雲夕出去之後。顧傾城才偷偷溜回了萬花樓，將自己見到的一切告訴了花清影。

　　「你是說你親眼看到你的姑姑，楚國的皇貴妃，跪在皇上面前求皇上收你為義女？」

　　花清影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地說道。

　　「

　　沒錯。」

　　「驕傲的顧雲夕竟也有如此低三下四的時候，世事無常啊。」

　　「你認識我姑姑？」顧傾城有些驚訝。

　　「顧雲夕當初是何等的絕代風華，你這個侄女難道沒聽說過。」

　　這倒是輪到花清影驚訝了。

　　「姑姑當初和顧家斷絕了關係，父親不准提起姑姑，哥哥們也閉口不談，我根本無從知道。」

　　「對啊，我怎麼忘了，也就只有你三……」花清影突然感覺自己多說了什麼，話鋒一轉：「你這個姑姑可不得了，一身功夫，比你爹顧寒還要厲害，當初韓國和楚國發生戰爭，你姑姑偷偷跟著你爹去了前線，楚國皇帝御駕親征，卻不想顧雲夕敢單槍匹馬潛入敵營，還活捉了楚帝。」

　　「咳咳……活捉楚帝？」顧傾城忽略了花清影一開始的不對勁，剛喝了一口水，直接嗆到了。

　　花清影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顧雲夕最後卻放了楚帝，還跟著楚帝回了楚國，變成了現在的皇貴妃。這事三國之中很少有人不知。要說顧雲夕十幾年寵冠六宮不是沒有原因的，你們顧家的兒女，個個聰慧至極，這也是皇帝容不下顧家的原因之一吧。」

　　「你也覺得是顧家對皇上產生了威脅，功高震主，所以皇上才借許陽那個卑鄙小人之手除掉顧家？」

　　「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你若想查便去查好了。」

　　「即便如此，顧家三代忠良，最後絕對不能落得通敵叛國的下場，絕對不能。」

　　顧傾城捏著手中的杯子，有些顫抖，眼神也變得冰冷。花清影想要掰開顧傾城的手指，卻不想顧傾城越握越緊。

　　「清陌，快放開，傷了手你怎麼彈琴。」

　　花清影話音未落，杯子依然碎了，鮮血滴落在了地上，顧傾城終於回過了神，練習了多少次，可每次討論到顧家，她終究還是做不到平靜如水。

　　「公子，您來這萬花樓做什麼。再說了，萬花樓，咱們秦國也有啊，您跑到楚國來幹什麼。」

　　萬花樓外，一個長得乾乾淨淨的男子對著秦晟說道。

　　「我讓你別跟著我，你偏要跟，既然跟了，就少些問題。」

　　秦晟看著萬花樓，笑了笑，走了進去。

　　一進去，秦晟便拿出了一袋金子，說道：「我要見花清陌。」

　　「公子一擲千金，只為見清陌一面，可為我家清陌一擲千金的人多了，不能個個都見吧。」

　　玲瓏扭著纖細的腰肢，手拿一把蒲扇，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

　　秦晟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你就幫我轉告一句話，女兒家貪杯可不好，她自然知道我是誰，自會相見。」

　　「好。」

　　不到一會兒，玲瓏便將秦晟請了進去。

　　「傾城。」

　　「秦公子，還是叫我清陌吧。」

　　「好，清陌，我幫你贖身，跟我走吧。」

　　秦晟直接說明了來意。

　　「秦公子，若是你能幫我報了血海深仇，清陌便跟你走，若不能，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

　　顧傾城更是直接，她知道，她不能再與秦晟糾纏下去，這次見他也是為了徹底與他斷了聯繫。

　　「罷了，既然你不肯，傳言花清陌一舞傾城，可否給我跳一次，就一次，再也不來打擾你。」

　　秦晟知道顧傾城想做什麼，既然如此，便讓她做好了，終有一天，他要讓她知道她想要的，他都能給。

　　「好。」

　　顧傾城笑了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