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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深秋午後。
一輛白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狹小的巷弄前,幾名在巷子裡玩耍的孩童驚異地瞪大眼睛,注視著這輛對他們而言仿彿不可思議的龐然大物。
車門緩緩打開,車上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瘦高男子,他穿著一身合身的三件式西裝。男子略略掃視了一下髒亂破舊的巷道,然後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便舉步往巷子走去,最後停在一問磚造的矮房子前。
這條巷子的人幾乎已經搬光了,連幾名玩耍的孩童都是從別處來的,因此雖然是大白天,卻安靜得可以聽到貓狗的叫聲,還有屋子裡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歆珊,乾脆我們搬走吧!」屋內傳來一聲飽經風霜中的女人音。
「不,媽媽,我們不能走,我們無處可去呀!」女人的聲音裡透露出人世的悲涼。
婦人看了眼倔強的女兒一眼,幽幽歎道「小腿怎能扭過大腿,多年前,一算命先生說,你命屬貴格,終究會是富貴命,如今,我們連這棲身之所也快沒有」
緊急著又是婦人的聲音「鬥不過人家的,那麼龐大的集團」
仿如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阮澈知道不是,他明白是老婦人在勸解她那不開化的女兒。
接下來,沒再聽到那抹柔弱中滲雜著堅定的話音。
阮澈有絲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不,媽媽,政府會管我們的,幾十萬就想打發我們走,這絕無可能,我曾問過江校長,他說,這是有政策的,既然要撤遷,就得給我們足夠的安家費,要不然,他們就是違反了國家法律,我們可以告他們的」
她像是意志十分堅決,絕不搬離此地。
「你太天真了,童歆珊!」一直靜靜站在窗戶邊昤聽她們交談的男子驟然開口,同時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跨了進去。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引起屋內兩人的驚慌,一個看起來大概五十歲出頭,卻骨瘦如柴,面色蒼白的老婦人趕忙擋在前,「你是誰?怎麼莫名其妙跑進人家家裡來?」
男子扯扯嘴,視線落在老婦人身後那滿是驚懼的姣好臉蛋上。
老天,若非親眼所見,他幾乎無法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清純如水的女人。
但見一頭如瀑布般的長髮披在她肩上,室內昏黃的燈光斜斜地映照著,益發顯得那
蒼白透明,她的唇形美好,鼻子小巧挺直,一對翦翦雙瞳黑白分明,深邃恍如漂水。小小貝齒在粉嫩的櫻唇上留下細細的咬痕,而她見陌生人闖入,迅速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一顆白菜,火速地拉開母親,擋在了母親身前。
她在看他,美麗攝魂的大眼滿是驚詫。
「你是誰?」童歆珊愣愣地望住,面前這個身材修長,五官輪過於俊美的男人,而男人身上瀟天的霸氣,及全身上下自然而然散發出來,與生就有的貴氣,似乎是與這間破舊的房屋顯得格格不入。
她柔弱的肩頭不自覺地抖動著。
阮澈輕皺眉頭,不屑的眼神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童歆珊低下頭,被這男人火辣辣的視線震駭住。
阮澈舉步上前,在她對面站定,似乎能嗅到彼此間的呼息。
他冷鷙狂傲的眼睛動也不動地瞅著她,對她自報姓名「阮,「太古」阮氏集團的總裁!
「什麼?」阮氏三個宇讓童歆珊倒抽一口涼氣。
他是她的敵人,她終於明白他來到這裡,紆尊降貴的目的所在。
抬起眼,水一般清冷的眸子望住他,倨傲地抬起頭。
「你來這裡做什麼?」
阮澈凝視這張高昂的娟秀臉龐。
「你應該知道我來做什麼。」高大瘦削的身材將這原本就擁擠的小屋弄得更是僅容,他旋身
「為什麼不接受我提出的條件?你的鄰居幾乎全搬走了,只剩下你們」
童歆珊打斷他的話:「只剩下我們還在妨礙你,對不對?」
一抹冷酷浮現在阮澈眼中,「沒錯,因為,明天拆除大隊就會來進行拆除工作,我不希望屆時有任何不愉快的場面出現。我不是餘總,絕不會發生與他同等的事情」不斷提醒著她昨日在這門前曾經出現的畫面。
面對他冷咧的面容,她睜大霧濛濛的水眸
「你是有錢人,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但請你不要忽略貧窮人也應該有的權利。」
「權利?你是說居住在這兒的權利嗎?」阮澈冷然一笑
「你的權利早在你簽下同意書的當下就已經喪失了!」
童歆珊一愣
她焦急地轉向母親,大眼閃現著詢問的資訊。
童母淩素芬臉上現出愧疚,她吞吞吐吐地說:「沒、、、、、沒有」
「沒有?別告訴我你也沒有拿到那二百萬的搬遷費用!」阮澈的聲音冷酷極了,原來女人都是同一個樣,只認錢不認帳!
「什麼兩百萬的搬遷費用?我不知道!」童歆珊乾脆直接地大叫著,她正確無誤地指著大門,對古冷揚說「你出去,我這小廟容不了大神,也不歡迎你!」
「我當然會走,只是你得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搬走,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你一
個人耽誤整個改建計畫。他低下頭緊盯住她。
童歆珊讓空氣中那無形的壓力給逼得喘不過氣。
她因他的話,顯得十分激動,因他的話怒氣衝天,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溫柔婉轉,「我不會搬,無論你說什麼、提出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搬的!」
阮澈撇撇嘴,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不管你有沒有拿到那二百萬,現
在我再給你一張兩百萬的即期支票,相信這筆錢夠你們生活過日子了!你們這種人不過就是想多撐一點安家費而已。」
歆珊接過那張支票,瞬間將它撕得粉碎,同時摔在古冷揚臉上,「我就算餓死,也不要你「太古」的半毛錢!請吧!她纖細的手指憤怒地指著屋門外。
阮澈臉上露出一抹奇異,他定定瞅著胸口起伏不停、神情憤怒卻美得驚人的童歆珊,意有所指地說:
「我想辦到的事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我。童歆珊,你得搬走,在明天中午前」他冷嗖嗖的話飄向她,而眉眼卻有著她不曾在其它男人眼裡看到過的淩厲與狠絕,眼中的殘冷是讓她悚然一驚。
「明天中午前,不見你們離開,到時,後果絕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
阮澈狠狠地說完話,低首輕撣著西服邊沿上的點點星灰。
微彎起唇角,鄙視的眸光直直地射向她,然後,退開一步,跨步走向門邊。
他像一陣旋風似的來,又象一陣旋風似地去。
卷得童歆珊方寸大亂,又冷冷丟下他的威脅便走了。
可是她也不是讓人嚇大的,她說不走就是不走,因為這裡是她的家,這屋子是她們的房子,任誰都不能剝奪屬於她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