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事情的發展往往總會出人意料，通常都是你想什麼盼不到，你怕什麼卻指不定在哪天突然拜訪光顧。可是，一件事兒在不同人的眼裡是不同的看法，有人覺喜，有人覺悲，更或有人覺得悲喜交加。所處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也就眼前的一面，誰能如神一般的去俯覽全部?然而神不存在。

在林曉玲盤算生活帳本之後的第38天，林曉玲原本準時的大姨媽遲到6天依然不見動靜。林曉玲隱隱覺得壞事啦。一周，大姨媽仍不見蹤影。測試，尿檢陽性。隔天再測，依然陽性！

真懷孕了！

好事兒，還是壞事兒？林曉玲心裡亂哄哄的，既有一種孕育生命的喜悅，又時常心裡沉甸甸的。要孩子，可怎麼養啊？她並不擔心生下孩子劉毅風撒手不管，儘管兩人還沒有婚姻關係，但對劉毅風她還是相當瞭解的。何況，劉毅風是愛她的。她也愛他。就因為深愛著，她不想過早地給他生活的壓力。她喜歡看他每天臉上都帶著笑意。

拿掉嗎？林曉玲不捨得。她是真心想要一個寶寶的，懷著母性的柔情和深切的愛戀。同時作為醫護人員，她比別人更懂得頭胎的優勢和流掉的種種未知後果。告訴劉毅風？暫時不吧，先別讓他分心，等自己下定決心後再說。

日子就在林曉玲複雜的心情中溜過。林曉玲一天比一天憔悴。

劉毅風也發現了林曉玲的變化，以為她身體不適，提出要帶她去醫院，卻被拒絕了。想想林曉玲本人就是護士，整天呆在醫院，也就沒在堅持，只是更加的噓寒問暖。

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厲害了，林曉玲意識到不能再拖了。

「我懷孕了。」林曉玲對劉毅風說完，眼淚就「啪達啪達」地滾了出來。

「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劉毅風隱隱感覺會是這麼個事實，但那只是心裡的猜測，但現在現實真實的擺在眼前，劉毅風還是覺得震驚和絲許的恐慌。

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啊。

「2個月了。」林曉玲垂下頭，低低的說。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呢？」劉毅風感到一陣陣心酸，把林曉玲擁在懷裡，大手不住地摩挲著其如綢的秀髮。

「我下不了決心，我也不想讓你為難，我……」林曉玲聲音又哽咽起來。

劉毅風的眼睛濕潤了，喉口像堵了一團軟軟的棉花，吐不出也咽不下。他羞愧自己的無能。他只是一個還在為溫飽而拼搏的打工者，他沒有足夠的底氣向心愛的人立下豪言壯語，他甚至連「留下這個孩子」這樣的話語都說不出。一時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怎麼會是如此的自私？人家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能不遠千里放棄一切地追隨自己，圖什麼？錢嗎？貌嗎？有嗎？人家做什麼都是先考慮你？而你呢？你有過仔細地體察過人家的心思嗎？連人家懷孕那麼久都毫無所知。不，你是知道的，你不敢揭破而已，你害怕面對事實！你懦弱！這是什麼困難嗎？這是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嗎？劉毅風你根本就是一個十足的混蛋！

「曉玲，我……我真是……我真是……」劉毅風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感情，他想安慰安慰林曉玲，卻找不著詞。

「別說了，我知道。」林曉玲抹去眼淚，捧著劉毅風的臉，強自展顏一笑，「明天周日，陪我去醫院吧。別去惠民啊。我可不想在同事面前出醜。」

「曉玲，要不――」

「噓――，決定已下，不容更改。好了，現在，你要陪我去‘自由國度’，我要挑條好看的長裙子。明天，我要為方便而美麗，為美麗而方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