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徐家大少爺

1370年，十三公主因病夭折。

1370年，徐達找回自己因多年征戰而失去聯繫的情人和孩子。而且他的情人居然是那個已經做了六小姐奶娘的女人，這事情自然勾起民間一陣喧嘩，當做故事流傳了下來。

而在朱棣眼裡，卻是：

徐達果然說到做到，娶了那個因4歲兒子去世而變得神神顛顛的奶娘，對外一致說出此女乃是徐將軍曾經的情人，那被奶娘整天抱在懷裡的孩子是他的長子，為此，徐將軍廣發獎貼，誠邀全天下的名醫為自己的兒子治病，終於找回了一個民間醫生治好了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兒子，可惜一張臉早已被高燒燒成了麻餅，誰也認不出來。

到底是不是原來那個孩子，大家都分辨不清，只感覺這個孩子因為這場大病清瘦好多。

可是奶娘和將軍都認可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兒子，奶娘還被將軍以八台大轎迎進家門封為正房的大夫人，因此大家都認可了那孩子，而且有多數的僕人還後悔到，早知道這小子身世這麼了得，以前就對那小子好一點啊，人家現在可成了徐將軍的心肝寶貝了，不為其是府中唯一的少爺，光是看老爺每天為少爺送藥，親自喂藥，從屋裡屋外抱進抱出，甚至還專門騰出主人旁邊的明月樓給大少爺住，就可以想像老爺是如何地心疼少爺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明月樓內。

「將軍，以後您就是我的父親了，小女子無以為報，但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定不難忘。」被抱回來的十三經過這兩天的用藥解毒，全身紅疹具已消失，身體也慢慢好起來，看著這個每天將自己像親生女兒一樣關照的徐達，十三跪在地上誠懇地磕了一個響頭。

「公主，萬萬不可如此，徐某承擔不起，快請起，請起。」徐達將十三給抱了起來，雖然早就有耳聞十三聰明絕頂，堪稱神童，今日一見，雖是四歲幼子，卻成熟似大人，只是看來要委屈十三公主了。

「父親，今日十三磕頭就是認了你這個父親，以後就不要叫十三公主稱號了，我早已不是皇族中人。請父親為我取名。」十三明白，當她踏離皇城離開朱棣哥哥，她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了。

「既然公主如此說，那徐某也不承讓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了，可是還是要委屈你啊。」徐將軍說到這裡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個孩子。

「父親大人，何出此言？」

「因那奶娘死的是兒子，所以我只能委屈十三隱瞞自己的身份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為父定然找到藉口為你正身，你現在就作為我的長子，名叫徐維。字長生。以後在這府裡，你就是長子了。等為父死後，你就是這個府裡的唯一繼承人。」徐達想要對十三好。

「父親，你這是？」

「為父的為國常年征戰，殺戮太多，因此到現在都已經幾十歲了還沒有一個兒子，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兒子，同時也只有讓你作為我的長子，這府裡的人才不會看輕你，同時也不會看清你那瘋瘋癲癲的母親，以後為父也能保護好你。」徐將軍一番話，讓十三明白，雖然離開了深宮大院，可是一入侯門深是海啊，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府也不是那麼容易待的，徐將軍一番苦心，讓現在已經改名徐維的十三感動不已。

「父親。父親。」

「我的孩子，可憐的孩子。」

徐達將十三緊緊抱在懷裡，他希望從今以後，這個十三公主能夠以徐維的身份過得快樂和健康。

半年後。

「小少爺，四皇子殿下來跟老爺對弈，讓你去看看。」近侍丫鬟粉紅從第一次看到小少爺被嚇得差點暈倒，到現在基本上已經看慣這個小少爺的醜陋了，雖說小少爺因為上次那場大病而變成了麻臉，但是那雙眼睛總是很溫柔，脾氣也很好，讓下人們很好做事。

所以沒有一個月粉紅，就從被大家同情的近侍丫鬟變成了被大家嫉妒和羡慕的近侍丫鬟了。因為誰也不想去伺候那些嬌蠻的小姐和夫人們，唯有小少爺，雖然是全將軍府唯一的少爺，但是從來也不擺架子，而他瘋癲的母親平時也很溫和，總是為小少爺忙著做這樣衣服那樣衣服，或者吃的，也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大家主母的樣子，平和地就跟普通百姓家一樣。

「哥哥，哥哥。」

還沒走近，十三就開始喊著哥哥了。雖然有點不合規矩，可是十三確實非常想念哥哥。

正跟徐達對弈的朱棣迅速地轉過頭來，伸出雙手，將迎面而來的徐維給抱在了懷裡。

「十三。」朱棣揪揪徐維已經長出肉肉的小臉蛋，雖然被一層麻子給遮住了原來的樣貌，可是一雙眼睛倒是透出水靈靈的。

「長生，你太沒有禮貌了，還沒有見過四皇子呢？」徐達在一邊微微示意道。

雖然是過場，但是徐維還是從朱棣懷裡爬了下來，躬身道：「長生，參見四皇子。」

「免禮免禮。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稱，以後這禮節就免了。」

朱棣可不想十三對著自己行禮，看來徐達將十三保護地非常好，聽說現在的身份是徐達的長公子呢。朱棣非常滿意，不過不能經常看見自己的十三，讓朱棣有些不滿，而且現在十三又是這麼聽徐達的話，他心裡有點不好受。特別是關禁閉這半年，朱棣常常回想著十三在他身邊的情形，讓朱棣越想越覺得離不開十三。

他得想個辦法，讓十三能夠時常待在自己身邊。不然，那因為時常想念十三而讓自己突然心痛的感受會讓律以嚴己的朱棣也難以承受的。

「四殿下，我徐某何德何能，能讓犬子攀上皇親呢，長生，以後見了四殿下，定要守住君臣之禮，知道了嗎？」

雖然是批評的話，但是徐達用著一種寵溺的口吻講出來，讓徐維吐了吐舌頭，惹得大家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朱棣一直留到用完晚膳，宮門要關了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而十三雖然也不舍朱棣，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因此雖然徐將軍講的並不嚴厲，可是她跟朱棣至少在明面上成了君臣了呢。以後還是要在這方面有所注意了。

而回到皇宮的朱棣看了十三的情況以後，對十三現在的模樣和身份非常滿意，至少沒有人可以查探得出徐維就是十三，十三就是徐維，同時他又為十三不能在身邊而懊惱，不知道怎麼了，朱棣就是捨不得、放不開自己的這個妹妹。

甚至當她在餐桌上不斷地給徐達添菜的舉動，讓朱棣深深地不滿，十三應該眼裡全都是她的棣哥哥，而不是左一口爹爹，右一口爹爹，徐達只是你的養父，我才是你的親哥哥。

十三聰明、可愛，雖然有時候看到她聰明得像個小大人一樣的舉動，自己有時候會爆笑。但是看著她對著一些人情世故單純的摸樣又提心吊膽。

十三也是膽小、缺乏安全感的一個孩子，有時候看見她死死地霸住自己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自己居然高興異常。

而今天看著十三雖已安全，但是那種靠著徐達的感覺，那種不再依賴自己的感覺，還是讓朱棣深深地不滿，十三應該在他的哥哥我的身上尋求保護，應該在緊緊地靠在我的身邊。

就算是徐達救了她，但是十三也不應該跟我這個哥哥生分，哪怕是按照規矩，都不應該。

於是朱棣開始費盡心機地想怎麼將十三給弄到自己身邊來，倒是一宿沒睡。

第二日，朱棣一早就跑到徐達府中，商議起如何將十三又給弄進宮去。

徐達一聽，細聲勸阻道。

「四殿下，雖然公主現在已經平安，但是風頭未過，貿然將長生送進宮去，恐多有不利。」徐達對這個孩子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就像一般的普通父女一樣。

「我需要一個伴讀，十三自然可以作為伴讀送進宮來。」

雖然徐達有點奇怪朱棣對十三的佔有欲，但是事關十三的生命問題，徐達還是不能馬虎而輕易答應朱棣的要求。

「殿下，如果突然將長生招入宮給皇子伴讀的話，不說皇上會特別關注，就算是其他的皇子也會特別關注的，你看有哪位皇子身邊有伴讀的，這樣標新立異，定然讓長生陷於危險之中，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啊。還請殿下三思。」

「爹爹，難道我不能去書堂了嗎？」坐在朱棣腿上的十三終於趁著他倆說話的空隙插上了一句。

「長生，要學什麼，自然有爹爹教。」

「那，其他的孩子呢？」

「什麼其他的孩子？」

「就是像其他的除了皇子以外的其他人的孩子讀書怎麼辦？」十三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有錢人家的孩子，自然可以請一個師傅在家教，而普通老百姓的孩子卻一般沒有師傅，多半都是不識字的。」雖然十三才4歲多一點，但是徐達有時候感覺自己像在跟一個成年人交流一樣。

「那這樣不是很不公平麼？皇上那麼重視各位皇子的教育，居然忽略了廣大百姓，國家可能只需要一位明君，但是輔助皇帝的大臣卻需要很多，也要有較高的水準才行啊，同時如果百姓蠻橫不化，那麼國家自然也發展不起來的啊，一個國家要想長久，在下一代的教育上定然不能隨意。」想不到小小一個問題，居然引申出這樣的大道理，讓徐達和朱棣都有點吃驚。

「那依十三看，教育應該如何做。」朱棣雖然知道十三聰明，上次在大本堂提出的科舉制度，父皇就已經開始實施起來。如今看著十三對教育還有其他意見，也不禁驚訝地看著是十三。

「既然皇上重視皇子們的教育，建立了本朝最大的學堂大本堂，那麼讓功臣之子就讀，第一可以利用有利資源為未來的皇帝培養合適的輔臣，第二可以囊括眾位大臣的心，而民間也可以由國家設立學堂，師傅由有資格的人擔任，費用由國家分擔，減輕百姓的壓力，凡是願意就學的孩子都可以入學，對於那些成績特別好的，可以經過一番考試，將優秀者錄入大本堂再進行培養。」

十三想將現代的那套教育體制拿出來用，可是不現實啊，因為古代分科不明，因此她只能簡化其中。而且完全是借用，但是任然讓徐達和朱棣非常地吃驚。

「真的是個天才。」徐達不得不佩服十三，看來朱棣那套藏拙的言論，徐達也要再提提了。

「長生，以後這樣的言論還是就在為父的面前提提就行，其他時候就不必了，知道嗎？」

經過了上次的事件，十三早就記在心裡了，她現在基本上有時候就是裝傻，也不說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就只看看書，除了在徐達和朱棣面前才發發言。

「還記得上次的教訓不？」朱棣也嚴厲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只在你們面前說這樣的話麼，在其他人面前我連話都不說，這樣總行了吧？」看著兩個男人齊齊點頭的模樣，十三滿臉掉黑線。

徐達是因為不希望他露才，而朱棣嘛，那就別有一番心思了，他當然希望他的十三隻跟他一個人說話為好。

「那，既然長生提出這樣的計策，也必定得有人去提才行啊？」徐達又犯苦起來。

「如果要去給皇上提這個意見的話，一定得膽大，有本事，否則，……」後面的話十三沒說，因為對於皇上來說這樣的建議是好，但是投入也大，如果皇帝沒有接納也一定會怪罪的。

「大膽，否則，一般的人說這話必定說不出口。可是我熟悉點的大臣就只有徐將軍您和宋濂大人。」朱棣也很犯愁。

「啊，對了，我想到一個人，其實曾經宋濂，宋大人也給我提起這個人，就是一個隱士叫李希顏的。此人性格乖張，做事俐落，膽色過人，曾經聽過他對於教育的觀點，雖然離十三講的不盡相同，但是將教育廣招於天下這點還是不謀而合的。而且宋濂也有想舉薦之意，我去給宋濂吹吹風，然後再給此人旁敲側擊一下，他必定一點就通。」說完，朱棣極為贊同，便催促徐達趕緊去。

可是徐達看著嚴肅的朱棣居然在喂長生吃點心的模樣，雖是親兄妹，年紀尚幼，但是好得如同連體嬰兒一般，還是讓徐達覺得怪怪的，而且十三現在是徐達的兒子，朱棣這樣喜歡長生，如果傳出去，也會引人耳目的。還是將朱棣一起叫走為妙。

於是徐達便將朱棣以請一起到宋濂府上拜拜為由，讓此事儘早實施，到也將這個戀妹情節嚴重的朱棣終於給帶走了。

不過想到不久就可以在宮裡看到十三，朱棣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