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古燃血咒

三夫人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也不要怪我,我們無冤無仇,我又怎麼會害你呢,只要你幫我做一件小事,並且保密,你今日所受的苦,會迎來百倍的回報。」

  張緒知道事已至此,只有任人擺佈。苦笑道:「晚輩不敢,前輩還請吩咐,晚輩莫敢不從。」

  「剛才我以上古秘法燃血咒在你血液中種下了一粒血種,我這裡有《燃血咒》上部,你只要精研此書,一年之內就能提升自身的血脈之力千百倍,這燃血咒是上古宗門靈血宗的不傳之秘,不過時移事遷,靈血宗不復存在,這部秘法卻留存下來輾轉到我手上。」

  張緒只見到三夫人打出一道玉符,瞬間腦海中出現《燃血咒》一書。粗略一觀瞭解大概,對其道:「多謝前輩。」靜待下文。

  「《燃血咒》分為上下兩部,上部為主,下部為輔。你得了上部,便能照著上部修行,以血種為引提純血脈,滋養神魂,還能使出其上的禁術,關鍵時候保住性命,你就會知道今天受之苦可以來日渡厄,不過上古靈學宗是魔道宗門,這燃血咒你用的時候自己注意,不要被人當做魔門餘孽。」

  三夫人微微頓了一頓,繼續道:「上部指導修行,下部卻是補足缺憾。修行《燃血咒》,只要血液中煉出血種,便會自行不斷提升血脈,卻有一個副作用,倘若沒有下部法訣控制靈血,那便是全身精氣被血液吸收最終化為一顆血繭。你現在身上被我植入血種,《燃血咒》便會自行修行,血液會自動純化,沒有上部你是空有寶山,沒有下部是透支生命。你只有一年的時間,我要你辦的這件事最多一個月,事成之後我自然會把下部給你,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張緒聞言,心下稍微輕鬆,斂襟道:「請前輩吩咐,晚輩爭取早日幫前輩料理此事。」

  「我是白家三夫人,不過娘家卻是林家。我要帶一件東西回林家,就是這個東西,把他交給我爹。」說完拿出一個橙色玉盒,盒子上貼著一個封禁符。

  「你是制符能手,我也不多解釋這個符的作用了,若是事不可為,往盒子裡打入一滴你的精血即可使盒子自毀。毀了之後你若能活著回來我便幫你取出血種,取出血種,你全身修為盡廢;盒子若被人奪去,你自生自滅吧!」

  張緒內心閃過一萬句賤人。臉上卻不動聲色,接過玉盒放入納寶囊,道:「不知道林家在何處,晚輩如何見到令尊。」

  「燃血咒上部最後附有地圖,你照著走就是了,我要提醒你,不要自作主張,全程按我給你標記的路走就不會有錯。你神識比一般人強,對路上的危險應該能提前察覺,我給你的地圖已經避開絕大多數危險之地,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看你能夠每月按規律到出雲樓,風雨不改,當是一個沉穩之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晚輩就算為了自己也不會讓前輩失望的,請前輩放心,放一萬個心。」張緒滿口答應道,心裡又罵了她幾萬句。

  「行吧,你明天一早就出發,再耽擱不要把自己小命搞丟了。」說完,她直接起身飄搖而去。

  張緒見她走遠了,一屁股坐在她剛才坐過的椅子上,心中暗罵:「賤人,你說我們無冤無仇還要害我,總有一天要讓你領教小爺的厲害。」說完一臉壞笑,好像想到什麼不可描述的地方。

  心中怒駡一陣,張緒突然感到一陣淒涼。「我命由天,不由我啊!」,張緒走出房門,望向頭上明月,搖頭晃腦吟了一首《靜夜思》。

  突然外面響起一串腳步,一名身穿綠衣的二八少女走進院子。少女嬌俏可愛,盈盈美目顧盼生輝,一蹦一跳進了院子,聽到張緒在吟詩好奇道:「緒哥哥,你怎麼會寫詩了嗎?」

  這少女名叫李真娘,是對面兵器店土財主的女兒,從小跟張緒一起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其實真娘的父親還是歸元境的修士,只是老是一副鄉下員外打扮,不喜自己女兒和張緒走的太近,常常對張緒冷嘲熱諷,張緒便常與外人稱其為土財主。張緒常常疑問:「這樣庸俗的土財主怎麼會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有時張緒還會邪惡的想道,這女兒該不會不是土財主親生的吧,撿的,領養的,或者是別人託付給他的,反正張緒從來沒有聽過真娘提起母親的事,問起來也是含糊其辭。想歸想張緒可從來沒有在女孩面前表露一絲這樣的想法,一個是與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不符,另一個是不忍傷害這精靈般少女一絲一毫。

  張緒看到真娘心情瞬間大好,心中陰霾一掃而空。從納寶囊取出一柄摺扇,扇面上寫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十字,一副風流俊公子做派。拿扇子輕輕扇動真娘的青絲,微微一笑瀟灑自如道:「我會的一直都挺多的,只是一直不告訴你而已。」

  真娘見他貧嘴樣,嗔了他一眼,靠近他耳邊輕聲道:「我帶你個好玩的地方,你去嗎,緒哥哥?」

  美人吐氣如蘭,熱情邀約,張緒又怎麼能夠拒絕。「真娘帶我去的地方,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的,我們快走吧,不然被你爹看到了,就大大不好了。」

  真娘聞言點頭忙到:「對對,快走。」說著領著張緒往外走去。

  兩人一路歡聲笑語,終於來到城南青竹山。

  張緒看到遠處成千上萬青竹在月光下肆意搖擺,微風一拂,青竹仿佛正在彎腰捧腹而笑。

  真娘領著張緒進入竹林深處尋了一個小溪,溪水潺潺而過,聲音如絲似弦。月光如水銀傾瀉于小溪之上,彎彎的一條小溪像天上的銀河,閃動光芒。四周無數綠光閃耀的螢火蟲飛舞,讓人仿佛置身天外星辰之間,每一隻飛舞盤旋的螢火蟲就是一顆星辰,傳遞歡樂和光芒。

  張緒看著真娘閉著眼睛陶醉其間,悄悄拉住她的手,裝作無意道:「你怎麼發現這裡的?這青竹山我也來過多次,卻從來沒有發現這樣的好地方。」

  真娘手突然被他牽住,心中又喜又嗔,略一掙扎,發現男子的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抽不出來,遂任由他牽著手。眼睛直直盯住他:「白天我和爹來青竹山踏青,偶然發現的,聽說白天出雲樓大戰,我剛才看到你好好的,心裡總算放心了。」

  張緒被她這溫柔的注視揉碎了心波。心道這丫頭雖然後知後覺,卻是此刻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掛,我該怎麼跟她說呢?張緒牽著真娘的手坐在溪邊。

  張緒握著真娘細嫩白皙的扡手,探入微涼的溪水中,輕聲道:「真娘,這水雖然薄涼,但我的心卻是溫熱的,透過我的手你感受到了嗎?」

  真娘感到他的手忽然透過來一絲暖流,直入心房,突然害羞起來,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來,剜了他一眼:「那股熱流是什麼東西,讓人好難受。」

  剛才張緒以明王感應真經調動自身血脈熱力,透過手心,想捉弄一下真娘,未料到她反應如此激烈,看來這股熱力與一般的熱力不同,張緒暗道以後要注意了。

  其實剛才那股暖流透過真娘小手時,開始真娘也只感覺道一絲純粹的暖意,但是隨著熱流湧入心頭,真娘忽然感到心頭劇烈跳動,渾身燥熱,臉頰也現出緋紅之色。這種感覺真娘雖然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自覺告訴她,在這樣下去一定會變成壞事,所以她果斷抽出被握住的小手。

  張緒看到月光灑在真娘嬌紅的臉頰,美不勝收,陶醉的望著真娘,失去靈魂一般。真娘被她盯的不好意思,剛想說話,掃去這惱人的氣氛。

  突然張緒手一揮,一張微黃顏色的符篆,打入她的額頭。真娘識得這種微黃色的符篆是張緒獨家製作的「入木符」,中符之後人便會像木頭一樣,任人操縱,生機不顯。

  真娘不知道到心中的緒哥哥為什麼突然制住自己,以為他要對自己做出什麼可怕之事。心中一陣驚慌,又有一絲不知所措,臉色一會發白一會嬌紅。

  張緒卻不管真娘此刻心中所想,只是呆呆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事實上張緒是在運用《明王感應真經》上的秘法,收斂自身氣息,這種法門練到高深出,可以直接化成一塊頑石,無有生機變化,無有氣息吐納。

  張緒把「入木符」打入真娘體內,以《明王感應真經》控制自身氣息,生機,全是因為他忽然間發現青竹山數千丈處有兩人在低聲說話,他不敢讓這兩人發現自己二人,一旦被二人發現他和真娘在此地,今晚必定有性命之危。

  此二人便是白天出雲樓的白軒李四。白天張緒見這李四面貌忠厚老實,沒想到晚上就通敵賣主。張緒只覺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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