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0 劃清界限

不得不說，這古代大夫真的是有自己的本事，柳蓁在旁邊看得入迷，但凡和醫術有關的東西，總是如此的感興趣。

但是卻忘記了，這是古代，男女有別，兩人現在的身份是夫妻，但卻形同陌路，就這麼被一個陌生女子癡癡地盯著自己的大腿，顧如風，有些不習慣。

柳蓁也是粗心，一直都沒發現對方的異常，等著大夫把完脈以後，大夫當場就開了藥。因為知道對方是摔斷了腿，所以提前都備下了幾味藥，她將大夫送走，自個兒便在那裡熬藥，煮完了之後端到了顧如風跟前。

顧如風倒也痛快的喝了，她又遞過去了水，將東西收拾一下放回桌子上，拿著大夫給的膏藥，便去掀他的褲子。

他鬧了個大紅臉，有幾分羞澀，又有幾分嚴肅：「這種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人也是腿壞了，手卻沒傷著，所以柳蓁倒也沒僵持，點了點頭，就把藥膏給了他，自己摸上、床要睡覺。

顧如風因為柳蓁的動作眉頭擰得越發厲害：「既然之前咱們兩個已經說清楚了，為什麼不劃清界限？你我之間該是陌路人才對，自然是應該保持距離。」

柳蓁累了一天，頭有些疼，見他那副樣子揉了揉眉心：「是該劃清界限保持距離，可就這麼大的屋子，我就算是劃清界限又能去哪？你也不用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樣子，我沒那個興致。等到了年後，你腿也好了，咱們兩個就各奔東西，此後生生世世再不相見。」

將話說得這樣重，也是有了幾分不耐煩。

顧如風沉默了下來，嗯了一聲，胡亂的在腿上塗了點兒東西，然後就躺了下來。

那樣窄的小小的一張床，兩個人躺在一起，即便是背對著，也是後背貼後背，因為只有一個棉被，所以兩個人還要身子貼到一起，索性是衣服沒脫，不至於叫人太尷尬。

天已經黑了，燭火也已經吹滅，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能聽見外邊的風在不斷的呼嘯，摔打著窗戶砰砰作響。

縱然有這些嘈雜的聲響，柳蓁因為疲憊的緣故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聽見自己身邊有人惡狠狠地喊：「天道輪回，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一聲極為的淒厲，柳蓁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便發覺是自己身邊的顧如風，那人眉頭緊皺，滿是慌亂，眼角已經滲透出來的淚珠。

隱隱約約倒也明白，似乎是家族落難，全家只剩他一人活了下來，全都死了，此時怕是噩夢纏身。

真是可憐，就連在夢裡頭，都會被打擾，這是經歷了許多不簡單的事吧？

借著月光，能看見顧如風的臉龐，緊皺眉頭，臉上的疤痕依舊是清晰地很，只不過他的眉目確實是好看，那長眉入鬢，一雙明亮的桃花眼，即便是閉起來的時候都有一個美好的弧度，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嘴唇抿了又抿，從中透露出極大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