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戚關係

　「後來是奶奶找到城裡來，告訴媽媽，爸爸意外去世了。」

　　‘葉珍珍’說完後，期盼地看著我，她的樣子不像說謊，我已經信了。

　　「珍珍，這些年辛苦你和你媽了，難得你記住三爹爹，三爹爹都不知道你們的存在，也沒有照顧過你。」爸爸也信了，他臉上滿是難過和愧疚。

　　我心疼地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很理解他的心情。爸爸一共有三個兄弟，但是跟他最親近的就是小叔，小叔去世的那年我十二歲，爸爸一個躲在房間裡哭了好久，我唯一一次見過他那麼傷心。仔細想想，白天我看到葉珍珍怪不得覺得熟悉，原來我們是親戚關係。

　　「三爹爹，你不要難過。本來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相認的，沒想到我臨死的時見到了蘇蘇。她跟我照片上看到的一樣漂亮。現在通過蘇蘇又見到了您，我現在很高興，一點都不難過。」她笑著這麼說，可是眼眶裡的淚水早就掉了下來。

　　她這個樣子讓我心疼不已，忙站起來走過去抱了一下她。

　　「哎呀，怎麼都哭了呢？應該高興才對的。」她看到我也哭了，忙給我擦眼淚。

　　「珍珍，你媽媽她現在怎麼樣？」爸爸也抹了把眼淚。

　　 「媽媽這麼多年來過得一點都不好，我知道她想爸爸，想回去跟奶奶住在一起，現在外婆外公已經不反對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回老家，每次我提回老家祭奠我爸，她就沖我發脾氣，也不肯我一個人回去。然後一個人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哭一整天。」

　　她媽媽這點跟我媽媽有些相似。我每次提回奶奶家，她也會生氣到哭，不過我家還有爸爸在中間斡旋，媽媽生氣一會，大家也就沒事了，可憐珍珍一直一個人承擔這些。

　　「珍珍，你媽媽知道，知道你出車禍了嗎？」‘死’還有‘自殺’這兩個詞，我說不出口。

　　'葉珍珍'點了點頭，忙拉著我的手，突然四處張望了一下，著急著說：「蘇蘇，你一定要幫幫我。」

　　「你說，我一定幫你。」我不知道她著急什麼，忙保證道。

　　「求你一定幫我找到我媽媽，告訴她不是她的錯，我一點都沒有怪她。」

　　「好，好。我一定告訴她。」我看她那麼慌張，連忙應道，「那你告訴我，你家的地址在哪裡？」

　　 「我家在……！」話還說完，媽媽的身子就向我倒來，我忙及時接住，沒讓媽媽的身體倒到地上。這是一直‘滋啦滋啦’的響聲終於停了，燈光也不在閃了。

　　 「珍珍？珍珍？」我忙搖了搖懷中媽媽的身體，她不會走了吧？可她話還沒說完啊，這是什麼情況？

　　 「小蘇，什麼情況？」爸爸也發現了異常，從沙發那走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唔……。」媽媽身體動了一下，發生了不適的聲音。

　　 是珍珍還是媽媽？我試探地叫了一聲：「珍珍？」

　　 「珍珍？誰是珍珍？」媽媽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又看看爸爸，揉著太陽穴站直了身體，疑惑地問道：「我怎麼了？大家怎麼都這裡？」

　　「媽，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那裡不舒服？」媽媽被鬼附身，葉珍珍雖然說不會對媽媽怎麼樣，但她臉色這麼差，肯定多多少少影響了。

　　「我沒事啊，就是感覺怪冷的。」說著，她瑟縮了一下身體。

　　 爸爸忙回沙發那拿來一個薄毯子給媽媽披上，並抱緊了她，連說了兩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們這是怎麼了？還有我不是在我房間嗎？」媽媽皺著眉頭，顯然更疑惑了，好像都不記得了。

　　「媽，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確定般問了一句。

　　「我應該該記得什麼？你們父女倆搞什麼鬼？」媽媽有點生氣了。

　　「小琴，你先別生氣。」爸爸哄了一句，然後不容置疑地對我說： 「小蘇，你先回房，我會媽媽說的。你的事，你明天再說！」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聽爸爸的，「好吧，那我回房了。」

　　「你要跟我說什麼？」

　　媽媽問爸爸的聲音，爸爸拉著她回了他們的房間。他們房間的隔音很好，雖然聽到他們房間有聲音傳出來，但具體內容一點也聽不清楚，我放棄偷聽，擰開我房間的房門。

　　秦獻之竟然沒走，而且房間裡還多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是不是你把葉珍珍給收走了？」我不客氣地沖雖然換了一身白色長袍，但還是被我一眼認出來的路判官質問到。

　　「葉小姐冤枉在下了，在下並沒有收走葉珍珍，她只是察覺到我來了，所以逃走了！」陸判官恭敬地解釋著。

　　「真的？」我仔細觀察了下他，發現他並沒有帶那把黑傘，轉念又想，他並沒有說過傘是他收鬼的武器，他說謊也不一定。

　　「你看夠了沒有！」秦獻之陰冷的聲音怪裡怪氣地說了一句。

　　 「啊？什麼意思？」我疑惑地看過去，他還帶著那個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

　　「我才是你的夫君，你該看的人是我。」

　　 他又怪裡怪氣地來了一句，我還是沒有明白。他是鬼，奇怪也正常！現在還是葉珍珍要緊，我答應過她，要找到她媽媽的。我將目光又放回到陸判官的身上問道：「那個你找葉珍珍是不是想把她抓回地獄？」

　　「是的，葉小姐。」陸判官垂眼看地恭敬地回答，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恭敬？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笑？說不定對我有利，我用打著商量的語氣問他：「那個陸判官，我們好歹也認識了。你想像，我是人，你是鬼，能認識，這緣分多奇妙，對不對？」

　　「咳！」陸判官大喘氣般地大聲咳嗽了一聲，忙擺手：「葉小姐嚴重了，恰好而已，沒什麼緣分！」

　　 「怎麼會，當然是緣分啊！擱誰，求都求不來的。」為了葉珍珍，再尷尬我也要硬著頭皮攀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