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機

他好意思問，擱哪個姑娘被陌生人這樣侵犯都要哭的，好嗎？跟何況侵犯我的還是只鬼。若我認真的哭的話，絕對可以將長城哭倒一米，我肯定！

「我不繼續就是了！」他還誠信的，還幫我將睡衣扣子一一扣了回去。

隔著面具我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但莫名的覺得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應該很認真，這麼想著，我也忘了要繼續哭了，臉上有些發燒。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鬼應該也是有名字的吧？鬼成為鬼之前是人，所以生前肯定是有的，只是看這鬼的裝扮好像是死了好幾個世紀的感覺，一身暗金雲紋的長袍，腰間領子還鑲嵌著玉石，一看就是古代人。

「秦獻之。」他輕聲回答。

果然是很古風，有點像書生的名字。我想了想，問他：「我們真的結過婚了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他開口之前，我忙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要說讓我問我奶奶的話，今天因為想要回老家的事，我已經讓我媽媽生氣了。近一段時間我都不可能回老家的，所以你不能拿讓我問我奶奶的話，來搪塞我。」

秦獻之沉默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又不能動，只好乾巴巴地望著他的面具，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還是開了口。

他說：「我們拜過天地，你是我八抬大橋娶進門的，這一點你無須懷疑，我從不說謊。至於你為何不記得這件事，我猜想可能跟您奶奶有關，具體牽涉到什麼，我想還是你親自問你奶奶比較好，我不能多說。從我口中說出來相當於洩露天機，還是說你有做好承受相應懲罰的準備。」

「什麼懲罰？」我哪知道這一層，不知道這懲罰嚴重不嚴重，我真得想知道，如果不嚴重，還是值得冒冒險的。

「輕則少幾年的壽命，重的話會牽連親人，甚至失去性命。」他是輕飄飄地就說了出來。

我有些不信：「真的假的？難道我每和你說一句話，都在減壽？」

「你腦子裡想些什麼？」秦獻之的語氣有些無語，「當然只指涉及到天機的事。」

好吧，我確實問得有些白癡。

這下好了，爸爸媽媽那裡問不出結果，這個鬼又不能告訴我，我只能想辦法回一趟鄉下才行。

「我能問你別的問題嗎？」我腦子裡還有很多的問題，不找個人問問，我遲早要瘋掉的。

「你且問。」

秦獻之應得到快，但是我又不敢亂問，先確定道：「我怎麼知道我問題不會牽涉到天機？」

「我不會拿你的生命冒險，威脅到你的問題，我不會回答的。」

他這麼回答，讓我有點感動，連帶著看他那恐怖的青面獠牙的面目也順眼了不少，不知道面具下，他長什麼樣子？

要不第一個問題就問他長相？夢境裡那張腐肉橫生還帶著蛆的骷髏臉閃現了出現，嚇得我搖了搖腦袋，將腦海裡的畫面和問題給甩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能夠看的到鬼了？不是只指你，今天白天我還遇到其他的鬼了，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除了每年七月半會做那個古怪的夢，還有那個莫名出現的戒指外，見鬼還真是第一次！

秦獻之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什麼壞習慣？我的身子還被他定著在，現在我有求於他，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要他不要太過分，我也就隨他去了。

「這麼問題不能回答嗎？」依舊是沉默，我就當他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了，換了個問題，「你是出現呢，證明了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鬼的，那麼也有是說也有地獄，也有閻王，也有判官、牛鬼蛇神的存在了？」

「對！」

他回答了一個字。一次字也是回答，我立馬又換問題：「看你應該也認識判官了，我今天就遇到一個判官，他說他姓陸，你認識嗎？」

「認識。」

「既然你認識他，能不能找個機會幫我問問，他將葉珍珍怎麼樣了？我有點擔心她。」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挺面善的，好像那裡見過一樣，心裡不希望她受苦。

「葉珍珍跑了！」秦獻之回答，這也是他今天出現的原因，跑掉一個新鬼本來是沒有什麼的，也輪不到他出手。只是這個新鬼的身份，還有她最後見到的人類是葉蘇，那他就必須跑一趟了。

「跑了?怎麼會跑了呢?那她會跑到哪裡去？」我忙追問。我也難得聰明了一回，如果葉珍珍跑了的話，那她肯定就成了孤魂野鬼。我能想到孤魂野鬼能夠做的事情，除了報仇就是找人附身。

葉珍珍是自殺的，就不存在要報仇。若是找人附身的話，她會不會來找我啊？畢竟我是她最後見到的人類。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客廳裡傳來爸爸不安地說話聲。

「小琴，小琴，你怎麼了，快醒醒，快醒醒！」

媽！我媽出了什麼事？

「秦獻之，你快放開我，我媽出事了！」我急得忙朝秦獻之大吼。

秦獻之打了個響指，我的身體就能動了，我一把將他從我身前推開下了床，但還沒有走一步，卻跟倒栽蔥一般往前摔去。都是因為秦獻之，他用法術困住我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我起的猛，血液迴圈沒有跟上。

不過我並沒有摔倒地上，而是落進了一個意外地帶著點草地清香的冰涼懷抱裡。秦獻之及時接住了我，「抱歉！」

我不想理會他，等完全掌控了身體就推開他，拉開房門往客廳裡跑。

客廳裡燈「滋啦滋啦」作響，一閃一閃的有些滲人。我媽耷拉著肩膀站在客廳中央，頭髮散落在前面將她整個臉遮住，像個貞子。

爸爸跟媽媽面對面的站著，他看到我出現，忙沖我喊道：「蘇蘇，你別過來。快回房間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