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終於做了別人的備胎

叮咚！

電梯門開，一個身穿白色T恤上衣的年輕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臉上帶著笑容，手上提著的是夏嵐最愛吃的提拉米蘇蛋糕，朝著外面走去。

他叫葉小天。

葉小天的命一直很苦，無父無母，沒什麼朋友。

但就在一個月前，葉小天的命開始轉運了——他的女神夏嵐，在他堅持不懈的追逐下，終於答應做了他的女朋友。

葉小天高興壞了，省吃儉用的他開始學會了小資。

偶爾帶著夏嵐去個西餐廳浪漫一下，學會了送花，學會了給夏嵐買各種零食。

他竭盡所能，呵護著自己的女神。

他臉上帶著笑容，朝著與夏嵐愛的小窩走去。

拿出鑰匙，正想開門而入，一個聲音卻打斷了他的動作。

「天明，求求你，別和我分手好嗎？我真的想永遠的跟你在一起.....」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這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悲苦，好像是在祈求著什麼。

「你約我來就為了這點破事兒？」一個不屑的男聲隨後響起，冷漠的說道：「我上次不是已經清清楚楚的跟你說了嘛，我們分手了。分手你不懂嗎？分手就是說，你對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老子跟你玩膩了！」

「天明，你別對我這麼絕情好嗎？看在我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求求你，跟我複合吧。孩子都一個多月了，難道你忍心看我們的孩子還沒來到這個世上就死去嘛？」女聲繼續悲苦，好像是聽見了驚天噩耗一般。

只是裡面的兩人卻不知道，在聽見這句話之後，門外的葉小天徹底傻了！

孩子？

一個多月了？

他愣了，怪不得......

呵，怪不得一個月前，夏嵐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來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我們的孩子？呵！」男人冷笑一聲，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鋒利：「誰他媽跟你有孩子？你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呵，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要錢嘛？諾，都給你！滿意了吧！」

房間裡傳來一聲嘩啦啦的聲音，是錢被甩在臉上時發出的聲響。

「天明，你誤會我了......我，我真的不是跟你要錢，我是愛你的......」女人苦苦哀求著。

男人譏諷地冷笑一聲，吐了一口痰，嘲諷道：「愛？就你也配？！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他媽的少來糾纏我，我現在也懶得見你！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愛他嗎是誰的就是誰的！對了，你不是還有個葉小天的傻逼備胎嘛？他那麼傻逼，正好合適你啊！你去找他吧，我祝你們天長地久！」

咯吱！咯吱......

當聽見房間裡這一男一女的對話，葉小天的雙手緊握成拳，臉色漲紅一片，一雙眼中滿是複雜的神情。

有傷心，有憤恨，但在最後，卻全都幻化成了無奈。

砰！

無奈之中的他早已經忘了手中還提著的蛋糕，蛋糕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他轉身，離去，不想讓自己再多看一眼。

「小天！」房間裡，傳來女人焦急的叫喊聲。

葉小天的腳步頓了頓，回頭望了一眼門，苦澀一笑，抬腳便走。

「小天，你別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還沒走幾步，門已經開了，夏嵐那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尷尬而焦急的神情，急聲說道。

葉小天想狠心離去，但當他的牙齒咬了又咬，拳頭緊了又緊之後，他才豁然明白，面對這個欺騙自己，並且讓他追了足足一年的女人，他所有的狠心都是徒勞無功。

他沒有回過身，消瘦的身影看起來格外蕭索，垮了垮肩膀，他苦澀一笑：「呵......那，應該是怎樣的呢？」

「我......」夏嵐想解釋，但到了這個關頭了，還有什麼好解釋呢？

「得，您二位慢慢玩，我還有別的事，就不奉陪了，再見。」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令葉小天恨得牙癢癢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他就是李天明，學校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天明，別走！」而在這時，夏嵐卻突然撲了上去，一把抓住李天明的手。

而李天明卻臉上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狠狠一推，夏嵐直接撞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看著夏嵐那淒慘而煞白的臉色，李天明眼中滿是厭惡的神色，說道：「傻女人，老子就是跟你玩玩兒，你還想賴上老子啊？滾犢子，哪這麼多好事兒都落你身上？找你的備胎去吧！」

李天明惡狠狠的在地上吐了一口痰，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夏嵐死咬著嘴唇，眼中滿是淚水，臉色煞白，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很痛苦。

葉小天也想離開，可在下一刻，他瞬間怒了！

因為他清晰的看見，夏嵐的雙腿中間，一攤血看起來是那麼的鮮豔，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媽的！別走！」在這一刻，葉小天爆發了。

他嘴裡怒駡著，像是瘋牛一樣，朝著李天明的背影沖過去。

李天明猛然轉身，眼中透著不屑的光芒，狠狠的踢出一腳！

砰！

一腳正中葉小天的小腹，他像是炮彈一樣，直接落在夏嵐的旁邊。

「呸！」李天明一口口水吐在葉小天的臉上，一步一步的朝著葉小天走來。

砰！

又是一腳，踢向葉小天的腦門。

葉小天下意識的伸出手，抱住李天明的腳，然後向前猛然一拉，再往後面猛然一推。

嘩！

李天明摔倒在地上。

「傻逼！敢還手？老子弄死你！」李天明被葉小天弄倒在地，頓時怒了，站起來朝著葉小天撲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毫無章法的拳腳朝著對方的身上招呼。

這是葉小天第一次打架，經驗不足，幾乎是被李天明壓著打。

但憤怒中的葉小天也絕不是好對付的，哪怕是拼著挨李天明三拳，也會想著法兒撈回一拳。

但這樣的結果就是讓葉小天更加傷痕累累。

也不知多久，葉小天只感覺自己快死了，那邊的李天明也像是打累了一般，喘了一口氣，罵道：「傻逼玩意兒，還偷襲老子？不自量力！」

說完，轉身離去。

許久，葉小天終於死咬著牙，強撐著滿是傷痛的身軀，站了起來。

走到夏嵐面前，看著臉色煞白的夏嵐，他眼睛裡滿是淚水。

他隨意的抹了一把，眼淚、汗水與鮮血混合在一起，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許久，他才艱難的說道：「你......你沒事兒吧？」

夏嵐說不出來話，只是用著祈求的目光看著他，時不時又看著不停流血的下體，模樣極為悽楚可憐。

「你撐住，我送你去醫院！一定要撐住！」葉小天咬了咬牙，蹲下身子，極為費力的將夏嵐抱了起來，朝著電梯門口走去。

這距離電梯口不過幾米的距離，但他卻走了許久，額頭上滿是汗漬，牙關始終死死的咬著。

樓道裡，一盞昏黃的燈，將這艱澀地抱著女人朝著電梯門口走去的消瘦身影，拉得越來越長。

......

「葉小天！誰是葉小天？」醫院裡，葉小天癱坐在走廊上。而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護士，扯著嗓子喊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裡！」聽見這聲音，葉小天強撐著疲憊的身子，站了起來，對著護士招了招手。

「你怎麼在這？」護士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扔給他幾張繳費單，說：「交錢！一共是五千四百三十五！」

「好的。」葉小天接過繳費單，對著護士應了一聲。見護士要走，他又急忙說道：「唉，對了，她......她沒事兒吧。」

「人沒事兒，養幾天就好了。」護士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幾分鄙視與責備：「照顧不好女朋友就別找女朋友，找了就別讓人懷孕！多遭罪！」

「呵......」葉小天笑了笑，眼中的苦澀卻無人理解。

他不想解釋，而是繼續問道：「那孩子呢？」

「孩子？你還知道孩子？要是真在乎，還會這麼不小心？！」護士像是炸了毛的刺蝟，尖著聲音罵著。看葉小天只是賠笑，她像是沒了發洩的地方，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葉小天，說：「孩子沒保住。行了行了，孩子都沒了，還問什麼問？趕緊去繳費吧！」

「嗯，好的。」葉小天應著。

「等等。」忽然，護士又叫住了他，打量著他已經結痂的額頭，說：「你交了錢，找個護士給你頭上縫兩針。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情還莽莽撞撞的。」

這護士是典型的面冷心熱，嘴上說的惡毒，但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她卻不清楚葉小天現在的狀況。

夏嵐的醫藥費就五千四百多了，為了給夏嵐付醫藥費，他已經就愛將自己交學費的錢都拿出來了。要是再給自己看病，那他這個月就等著餓死吧。

葉小天也不說出來，而是憨厚一笑，說：「謝謝，我這就去。」

「去吧去吧。」護士不耐煩的擺擺手，葉小天訕訕離開。

「唉！」當交了錢之後，看著自己銀行卡裡那只剩下的幾百塊錢零頭，葉小天苦澀的歎了一口氣，這下可怎麼活？

不過他也只是惆悵一會兒，便拿起手機，給夏嵐的父母打個電話，將夏嵐住院的事情跟她的父母說了一下，也便離開了。

出了醫院，走在昏黃的路上，葉小天悲從心中起，望著那漆黑一片的黑夜。

突然，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高舉起雙臂，朝著天際怒吼著：「誰能告訴我，我葉小天到底怎麼做，才能不被人欺負！嗚嗚......」

沒人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有無邊的黑夜，見證著這渺小的人兒這淒涼的呐喊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