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囂張的王佳

嫂子估計以為我生氣她不告訴我，哀嘆了口氣，掰開我的手，三下五除二，直脫下了褲子和背心，全身只剩下了內~衣褲，赤零零的站在我面前。

我一下就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路，這是大人們的事兒，你是個孩子，只負責好好學習就行了，你如果不想嫂子一輩子都受遭罪，你就好好學習，等將來有了錢，再來對嫂子好，知不知道？」

說著嫂子緊緊的摟住了我，跟小時候我受了委屈一樣，手指輕輕的撩動著我的頭髮，這樣我就能安靜下來了。

大力說的對，花的時候是容易，掙的時候卻難如登天。

我突然就想到了今天跟大力接客掙的那500塊錢，心想，自己今天隨隨便便看了看就掙了這麼多，等今後自己接客，錢豈不是更多了。

如果真是這樣，嫂子也不必為了掙錢，這麼辛苦

的打拼受罪了。

上了床後，我非要摟著嫂子睡，因為小時候我打架受傷後，只有她摟著才能睡著，我想現在的她也是需要一個臂膀來依靠的。

嫂子見我不再追問她工作的事，微微一笑，就欣然同意了，等鑽進被子裡，卻又習慣性的把我摟進了她懷裡。

趁著她情緒好轉，我嘗試性的問嫂子，能不能換一份工作，我不想她這麼辛苦。

嫂子一隻手揉捏著我的耳垂，輕嘆道:「一分錢難倒莊稼漢，說的就是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沒本事，只會受點苦，找份工作都不容易。」

「那就換一份輕鬆點的，錢少掙點沒關係。」我不死心的繼續問她。

她扶正我的頭，水汪汪的眼睛輕柔的看著我，露出一個大人看小孩不懂事的嗔怒表情，把臉湊近了說:「城裡比不得農村，在這裡連上個廁所都得收費，開銷也大，你小子啊，給嫂子省點兒心，就什麼都有了，以後遇事兒千萬別這麼衝動，知道不？」

我聽話的點了點頭，兩人在幻想著未來的呢喃中，相依相偎睡去。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王佳的爺爺，也就是王老栓他爹揹著王佳去別人家喝酒，喝醉了，結果就把人家的狗給背了回去，全村人都看見了。

當王佳站在教室門口朝我揮手，示意我出去的時候，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這個故事。

她靠在門框上，衝著教室裡我的方向勾了勾手指，立馬會意的黃毛就朝我扔了一本書。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彷彿看到了過去，黃毛就是那條，被她爺爺背回去沒還的狗一樣，站起來，面目猙獰的用狗爪子，替他的主人拋了一本人類用來學習的課本，來提醒我，「我的主人在叫你呢！」

「連毛的顏色都一樣！」

我路過黃毛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發現今天王佳是一個人來的，怪不得敢肆無忌憚的半個身子探進教室，和著她一個人，路過的老師也不會誤會是來班級滿事的主兒。

反正上次她都說了，10塊錢算利息，那離下個星期交錢還有整整四五天呢，她又過來找我幹什麼。

我正準備聽話的去走廊，結果她伸出一隻胳膊就把我攔在了教室門口，很不屑的恥笑了一聲說:

「不用出去說了，就在這兒吧！反正這沒多大事兒，說完了我就走！」

前幾次她來，都是在走廊或者大廳堵的我，班裡的同學看到的不多，議論也一直保持在傳言階段。

看著她一臉堅持的樣子，好像正準備當著全班的人的面跟我說什麼。

「出去說吧，咱們好歹同鄉，錢我也給你了，讓他們看見，真不好..」我祈求道。

俗話說，家醜不外揚，我丟人也不想在全班人面前丟，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要是她嘴風沒把住，把我家裡的情況兜出來，那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王佳皺了一下眉頭，露出一副別不知好歹的厭惡表情，嗓門一下就大了起來:「怕丟人？你這個愣求貨也知道要臉，呀呀呀！」

說完咬著牙用手「啪啪啪」的拍了我臉幾下，繼續道:「老娘是來拿錢的，你他娘的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自己幾斤幾兩，看看那副狗屁德行，你就別想著臉不臉的了，錢交不上來，我給你撕了人廁所，你信不信！」

或許是聽見有人議論她，王佳立馬就火了，」你們看什麼，再看我挖出你們的眼睛！」

本來吵鬧的班裡，被王佳這麼肆無忌憚的一吼，「譁」的一下，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錢上次不是交個嗎？這個星期不還沒到嗎？」

我小聲的說著自己的疑問。

「到底是農村裡出來的傻！比二代，不知道城裡都流行預交嗎？我這叫預收，提前收你下個星期的，懂不懂，不懂別幾巴瞎問。」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知道她突然來找我，絕對沒好事情，只是沒想到她們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試探性的問她，說這幾天自己沒錢，能不能寬限幾天。

王佳用再次用她響亮的耳光，告訴我答案，說如果想死，明天就別交。

被她當著全班同學這麼一鬧，我算是徹底顏面盡失，恨不得如果教室在五樓，撞破玻璃就跳出去。

王佳這麼囂張，讓班裡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我的同桌王立軍就是一個，可這個胖子向來管不住自己的嘴。

上課途中，就跟個八婆似的，開始針對王佳吐起了槽，罵王佳是個綠茶婊，說不就是仗著龍哥喜歡她麼？一天屌什麼屌。

我一聽他這話裡有話，連忙問他，龍哥是哪個？

王立軍抬起頭看了一下老師，支起一本書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龍哥是我們年級的扛把子，看上了王佳了，所以王佳最近才會這麼囂張。」

我有些不相信的問他，看上她了，跟她厲害有關係嗎？

王立軍忍不住罵了我聲二筆，繼續說，王佳身邊跟著的也都是龍哥的人。

這下我可明白了，原來是狗仗人勢，狐假虎威，怪不得跟我一樣出身農村的她身邊可以圍那麼多小弟，原來這就是緣由。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摸了摸被王佳打過的臉，王立軍看見了，問我疼不。

我沒說話，扭過頭不理他，心裡難受的要死，你還問我疼不疼，這不廢話嘛。

「你就別他娘的在這兒玩傷感了，忍一段時間，到時候，你想怎麼整她，咱們全班精神上都支持你！」

還忍一忍，全班支持我，聽王立軍這麼一說，心裡更難受了，這個死胖子，安慰的話一句不會說，火上澆油，亂扯話說的比誰都溜。

王立軍推了我一下，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讓我把耳朵湊過去，道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實情。

「王佳這樣的囂張不了幾天的，一旦被龍哥艹上了，沒兩天龍哥把她玩膩了，就會甩了她，到時候她怎麼欺負你的，你都能報復，這話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跟人亂說。」

王立軍無意中透漏出來的這個信息，無疑像是一個迷失在茫茫大海中，正在經受波濤駭浪中的水手，看見了一盞希望的燈塔一樣，迷蒙蒙中給了我一絲希望。

原來他口中這個我素不相識的龍哥，竟然才是狐假虎威中真正的老虎，這個年級的扛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