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ATM機前,看著屏幕上「凍結」兩個紅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許崇動作真快。
我的所有銀行卡都被停用了。
以前為了跟他在一起,我解散了舊部,切斷了所有黑色收入來源。
我只能找了一家破舊的小旅館。
這就是許崇想看到的吧?
想看我落魄,看我掙扎,然後乖乖回去做他的金絲雀。
我躺在床上,手裡緊緊攥著那個碎掉的八音盒。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個加密郵件。
發件人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亂碼。
但我知道,那是哥哥沈從。
我心臟猛地一跳,迅速點開。
【小辭,貨運路線被截斷,警方和仇家都在找我。我現在困在邊境B區,急需一條安全航線撤離,否則撐不過三天。】
手機從掌心滑落。
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必須救他。
一旦他被仇家抓到,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而現在能在這時候調動安全航線,且不被懷疑的人,只有許崇。
許家掌握著柏林最大的港口貿易。
我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許崇,你贏了。
第二天清晨,我重新站在了許家別墅的門口。
管家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眼神複雜,但還是放我進去了。
許崇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宋婉穿著真絲睡衣,依偎在他旁邊剝葡萄。
看到我進來,許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就說,她堅持不了24小時。」
宋婉咯咯地笑:「姐姐果然還是離不開崇哥呢。」
我忍著不適走到許崇面前,聲音沙啞:「許崇,我想借許家的一條閒置航線。」
許崇終於放下了報紙。
「借航線?沈辭,你果然改不了吃屎。」
「怎麼?離開我活不下去了,又要重操舊業?想運什麼?毒還是槍?」
「許家現在是正經生意人,容不下你那些髒東西。」
我指甲掐進肉裡:「我哥在邊境出事了,需要船撤離。只要你幫我這一次,以後我絕不出現在你面前。」
許崇冷笑:「你哥那個亡命徒,死了也是為民除害。」
「求你。」
許崇看著我低聲下氣的樣子。
他從茶几下抽出一份文件,扔在地上。
「想讓我幫忙可以。」
「先把這份保證書籤了,承諾以後不再糾纏我,不準對外宣稱我們有過關係。」
我撿起文件,看都沒看,直接簽下了名字。
「字我簽了,求你現在就安排船,我哥等不起了。」
許崇剛要開口。
一旁的宋婉卻嬌滴滴地插話了。
「崇哥,簽字太容易了,我看不到沈小姐的誠意呀。」
她撫摸著肚子,眼神惡毒:「萬一她是騙了航線去運毒,最後連累了許家怎麼辦?」
「除非……」
「她在家裡伺候我一天,給我當一天傭人。讓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改邪歸正。」
我猛地抬頭看向許崇。
我以為他會拒絕。
可他只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冷漠地點頭。
「婉婉說得對,你以前戾氣太重。磨磨你的稜角,對你有好處。」
「婉婉懷孕身子重,正好缺個貼心人。你做一天傭人,我就安排船。」
那一刻,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為了哥哥的一線生機,我答應了。
「好,我做。」
接下來的一天,宋婉讓我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她故意潑灑的牛奶。
她穿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踩在我的手背上,還要碾兩下。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一遍遍擦洗。
我給她端茶遞水。
「太燙了!你想燙死我和孩子嗎?」
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在我臉上。
許崇就在旁邊看著,對此視若無睹。
我死死盯著牆上的掛鐘。
哥,你再等等。
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