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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張恆的大學同學要來家裡聚餐。
以前,這種事都是我一個人裡裡外外地張羅。
買菜,備菜,做十一二個人的飯菜,最後還要收拾殘局。
張恆則會作為完美男主人,接受所有人的稱讚。
週五晚上,他把一份Excel表格遞給我。
「菜單和預算,你看一下。我們一人一半。」
我接過來掃了一眼。
上面密密麻麻列著十幾道菜,從涼菜到熱菜再到湯品,預算被他精準地控制在五百塊以內。
「沒問題。」
我點點頭,「不過,我這週末要陪我妹,沒時間做飯。」
張恆皺眉:「那怎麼招待同學?」
「可以請個私廚,或者直接在外面訂餐送到家裡。」
我把表格還給他,「很方便。」
「請人不要錢嗎?外面訂的哪有家裡做的有誠意?」
他立刻反駁。
「私廚的錢,我們可以AA。至於誠意……」我看向他,「你的誠意,就是讓我一個人做空頭人情?」
他噎住了。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訂餐可以,預算不能超。」
「當然。」
聚餐那天,我一早就去了醫院。
張恆的電話在中午時分打了過來,語氣裡壓著火。
「許願!你訂的什麼東西?這點菜要兩千塊?」
「是啊,五星級酒店的主廚套餐,八人份,還送了瓶紅酒。」
我語氣輕鬆,「食材新鮮,擺盤也好看,很有面子吧?」
「面子?我的面子都讓你丟盡了!」
他幾乎在咆哮,「說好的預算五百,你花了兩千!你讓我怎麼跟同學說?」
「AA啊。」
我慢悠悠地說,「你付一千,我付一千,很公平。」
「我沒有那麼多錢!」
「你可以打欠條。」
我用他當初的語氣回覆他,「按我們婚前協議,無息借款最多二百,超過部分按日利率百分之五計息,需要抵押物。」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鐵青的臉。
「許願,你是不是瘋了?」
「我很清醒。」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
妹妹許安剛換完藥,臉色還有些蒼白。
「姐,你跟姐夫吵架了?」
「沒有。」
我給她削了個蘋果,「只是在教他學數學。」
許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下午,我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她的聲音尖銳,帶著興師問罪的架勢。
「許願!你怎麼回事?聚個餐你讓張恆那麼沒臉!你是不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媽,我只是按張恆定的規矩辦事。」
「什麼規矩?他是我兒子,多花你幾個錢怎麼了?你一個女人家,那麼計較做什麼?」
「媽,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呢。我和張恆,只是夫妻而已。」
婆婆在那頭氣得倒吸一口氣。
「你!你這是什麼話!我告訴你許願,我們季家可不認這麼斤斤計較的兒媳婦!」
「那正好,我明天就跟張恆去辦離婚。」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直接掛了電話。
世界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