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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不歡而散。
當晚,我被陸夫人以「談談你弟弟」為由,強行留在了陸家。
我被安排在三樓的客房,這裡的一切都和我入獄前一模一樣,他們想用舊情來軟化我。
但我知道,這只是假象。
晚餐時,長長的餐桌上只有四個人。
我,陸宴臣,陸夫人,還有蘇晚晚。
曾經最疼愛我的王姨,如今卻殷勤地為蘇晚晚佈菜,為她挑出魚刺,全程無視我的存在。
這棟房子裡,早已沒有我的位置。
陸夫人率先開口,語氣帶著偽善的關切和居高臨下的審視。
「蘇念,我們在裡面待了五年,吃了不少苦,精神上可能……有些不穩定,我們都能理解。」
她的話像一把軟刀子,扎在我心上,先給我扣上了一頂「精神失常」的帽子。
蘇晚晚立刻接話,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是啊姐姐,宴臣和伯母都很擔心你。你不要多想,我們只想讓你好好的。」
我看著陸宴臣,他終於開了金口,聲音卻冰冷無比,像是在下達通知。
「開個價。」
陸夫人立刻將一張黑卡推到我面前,語氣帶著施捨。
「這裡有一千萬,算是我們給你的補償。拿著錢,去國外開始新生活,別再回來丟人現眼了。」
一千萬。
買斷我五年的牢獄之災,買斷我母親留下的百億資產,買斷我的清白和人生。
真是好大的手筆。
蘇晚晚在一旁假惺惺地附和,宣示著她的女主人地位。
「姐姐,宴臣也很掛念你的,只要你出國,我可以說服宴臣,每個月再給你一筆生活費。」
我氣笑了。
「我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分配了?」
陸夫人臉色一沉,重重放下刀叉,發出刺耳的聲響。
「蘇念!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名聲早就毀了,給你一千萬,是看得起你!」
我嘴角的笑意更冷。
「是嗎?」
「那陸氏集團如今的千億市值,是不是也該感謝我這個坐過牢的女人?」
陸宴臣的臉色終於徹底陰沉下來,他拿出一疊文件,摔在桌上。
「蘇念,別跟我談過去。看看這些,這是小哲上個月的醫療賬單,一百二十萬。這是上上個月的,一百五十萬。」
他眼中沒有一絲溫度,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凌遲我。
「沒有陸家,他連一個月都活不下去。你確定要為了那點可悲的自尊,毀掉他唯一的生路?」
赤裸裸的威脅。
蘇晚晚的眼眶又紅了。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宴臣?他這幾年真的很辛苦!為了你弟弟的病,他更是操碎了心。」
她又拿我弟弟當擋箭牌。
我徹底沒了胃口。
我站起身。
「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站住!」陸夫人厲聲喝道,「蘇哲的病,每個月都要花費上百萬,你走了,誰來管他?」
我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地像一潭死水。
「誰把他變成這樣的,誰就負責到底。」
說完,我不再停留,徑直朝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陸夫人氣急敗壞的咒罵。
還有陸宴臣壓抑著怒火,卻又無比自信的聲音。
「讓她走,我倒要看看,離了陸家,身無分文的她,能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