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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臣不問我這五年過得好不好,不問我為何會提前出獄,不問我為何如此狼狽。
他只厲聲質問,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
「你提前出獄,想對晚晚做什麼?」
他已經預設了我是來尋仇的。
蘇晚晚在他身後,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身體微微發抖,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她的恐懼。
「宴臣,我怕,姐姐的眼神好可怕。」
多會演。
周圍的賓客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這就是那個蘇念?聽說當年是商業欺詐進去的,真給陸家丟臉。」
「看她這樣子,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真晦氣。」
我還沒開口,一道身影就衝了出來,擋在他們身前。
是我的弟弟,蘇哲。
他張開雙臂,像護著稀世珍寶一樣護著蘇晚晚,用一種混合著憤怒和憎惡的眼神看著我。
「不準你傷害我姐姐!」
他對我說。
然後又回頭,用無比依賴的語氣對蘇晚晚說。
「姐姐別怕,我保護你。」
姐姐。
他叫那個女人姐姐。
我的心被狠狠刺穿,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更致命的是,我看到他為了安撫緊張的情緒,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邊緣已經磨損的音樂盒,緊緊攥在手裡。
那個音樂盒,是我入獄前,省吃儉用半個月,跑遍了全城才給他淘來的。
他說他喜歡,只有聽著這個音樂才能安然入睡。
如今,這個他最喜歡的音樂盒,卻被他用來,保護我的仇人。
真是天大的諷刺。
我想起當年,我抱著年幼的他,在他耳邊一遍遍承諾。
「小哲別怕,姐姐會永遠保護你。」
言猶在耳,物是人非。
面對這「一家三口」的圍攻,和周圍人群的指責,我沒有像前世那樣癲狂質問。
我只是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
「陸宴臣。」
「我回來,是要求召開緊急股東大會,清算你我婚內所有資產。」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陸宴臣愣住了,臉上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胡鬧!」
一道威嚴的女聲響起,是陸宴臣的母親,陸夫人。
她快步走來,怒視著我,臉上滿是厭惡和鄙夷。
「蘇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
「我們陸家的臉,都快被你這個掃把星丟盡了!」
她急忙出面,用陸家顏面和往日的情分來壓我,試圖掌控局面。
「你坐了五年牢,宴臣為你傷心了多久,如今你好不容易出來,莫要再耍小性子!」
小性子?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想起前世我被逼到絕路時,他們也是這樣,輕描淡寫地說我無理取鬧。
我的信念,在這一刻,愈發堅定。
我看著陸宴臣,一字一句,當眾宣告。
「我蘇念,今天只談錢,不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