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救深陷危機的陸氏集團,嫁給陸宴臣,用我家的全部資產為他填補窟窿,最後還為他頂罪,鋃鐺入獄五年。
所有人都以為我把牢底坐穿了。
可我拼死減刑,提前出獄,卻看到他與我的繼妹舉辦著世紀婚禮。
我那患有自閉症的弟弟,也只黏著那個女人,叫她姐姐,還被她教唆著奪走了我最後一點股份。
我不甘心,在他們的婚宴上,用一份他親手簽下的資產轉讓協議,逼陸宴臣給我一個說法。
他答應將繼妹名下所有財產還給我,將她趕出陸家,卻也因此對我恨之入骨。
恨我讓他愛人受辱,恨我毀了我弟的「救贖」。
就連我的主治醫生,都說我瘋得無可救藥,回來破壞所有人的幸福。
我在眾叛親離的絕望中變得癲狂。
又在一次與他對峙時,被繼妹從高樓推下。
墜落之際,陸宴臣卻瘋了一樣衝破護欄,在半空中將我死死抱住。
鋼筋穿透他身體那一刻,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了我。
「蘇念,當年用你的錢買下整個陸氏,這條命,我還清了。」
「若有來生,求你別再出現,讓我和晚晚做一對平凡夫妻。」
我心口劇痛,泣不成聲。
再睜眼,卻回到了我出獄當天。
我推開陸家大門。
震耳的音樂和喧鬧的人聲,像一堵牆朝我壓來。
我穿著出獄時領的那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站在門口,與這場金碧輝煌的宴會格格不入。
空氣裡瀰漫著香水和食物的香氣,而我身上,還帶著監獄裡那股揮之不去的黴味。
開門的老管家王叔看見我,手裡的餐盤「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香檳和甜點碎了一地。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
「大……大小姐?」
我沒理他。
我的目光越過所有衣著光鮮、滿臉驚愕的賓客,死死釘在大廳中央那對璧人身上。
我的前夫,陸宴臣。
還有我的繼妹,蘇晚晚。
陸宴臣正低頭,無比溫柔地為蘇晚晚戴上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
蘇晚晚仰著臉,笑得甜蜜又羞澀,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宴臣,你真好。」
周圍的賓客立刻爆發出善意的鬨笑和祝福。
真可笑的一幕。
五年前,他為我戴上那枚樸素的婚戒時,也是這樣溫柔。
他在我耳邊許諾:「念念,你是我唯一的妻,我會用一生來守護你。」
我為他這句話,在他公司瀕臨破產時,拿出母親留下的所有遺產為他填補窟窿。
我為他這句話,在他被告上法庭時,站出來替他頂下所有罪名。
我在法庭上,最後看了他一眼。
他對我做口型,說:「等我。」
我信了。
我在監獄裡待了整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我拼死減刑,提前出獄,看到的就是他和我那好妹妹的世紀婚禮。
他們無名指上戴著的情侶對戒,在水晶燈下閃閃發光。
那對戒指,是我親手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
我本想在結婚五週年紀念日那天,給他一個驚喜。
現在,它戴在了蘇晚晚的手上,成了對我最大的諷刺。
我看見我那患有自閉症的弟弟蘇哲,安靜地站在蘇晚晚身邊,像個忠誠的騎士,依賴地看著她。
前世,就是這個我最疼愛的弟弟,被蘇晚晚教唆,親手將我創立的公司的所有股份,都轉給了她。
我去找他們理論,卻被所有人排擠。
就連我的主治醫生都說我瘋了,回來破壞所有人的幸福。
最後,在一次與陸宴臣的對峙中,蘇晚晚將我從高樓推下。
我墜落之際,陸宴臣卻瘋了一樣衝過來抱住我。
鋼筋穿透他身體那一刻,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了我。
「蘇念,當年用你的錢買下整個陸氏,這條命,我還清了。」
「若有來生,求你別再出現,讓我和晚晚做一對平凡夫妻。」
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挖了出來,鮮血淋漓。
我含淚應下。
再睜眼,就回到了現在。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翻湧的情緒死死壓回胸腔。
內心只有一個冰冷的聲音。
拿回我的東西,與這群忘恩負義的人,徹底了斷!
大廳裡的音樂不知何時停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我這個不速之客,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陸宴臣終於察覺到異樣,他抬起頭,朝我看了過來。
在看清我面容的一瞬間,他英俊的臉上血色褪盡,瞳孔猛地收縮。
「蘇念?」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不是慶幸。
而是下意識地,將蘇晚晚牢牢護在了身後。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戒備,彷彿我才是那個會傷害他心上人的惡魔。
我的心,早已在五年前被判入獄時摔得粉碎。
可這一刻,那些碎片,似乎又被他親手拿起來,一片一片,碾成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