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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辭的五十萬很快到賬。
林晚音補上自己的積蓄,湊齊了費用,第一時間就打給了醫院。
能帶走父親,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真希望時間能過快點。
林晚音轉身走向衣帽間。
傅斯年為她準備的晚宴禮服靜靜掛在那裡,是一條月白色的長裙。
又是夏知微喜歡的類型。
林晚音沒動它,從衣櫃的最深處,找出一件紅色露背禮服。
裡面是她剛嫁給傅斯年時,傅老太太給她安排的衣服。
明豔張揚,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生命力。
這才是她。
晚宴設在京市最頂級的酒店。
林晚音自己叫車抵達,進門時卻被侍者攔住了。
「這位客人,麻煩出示下請柬。」
林晚音怔愣,以往她都是跟傅斯年一起出席,竟忘了這些晚宴都要請柬。
請柬都是發一份邀請夫妻,哪會料到人家夫妻不一起出席。
林晚音只好退了幾步,拿出手機準備給傅斯年打電話。
有幾個富家太太經過,眼神鄙夷瞥了林晚音幾眼。
「又是一個想混進晚宴釣凱子的女人。」
「穿著前幾年的款,估計是什麼十八線小明星吧。」
「這種女人我見多了,沒什麼真本事,就想著靠身上那點肉換前程。」
尖酸刻薄的話令林晚音面色迅速漲紅。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包的邊緣,試圖用刺痛來抵消心口的難堪。
這時路邊傳來一陣騷動。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閃光燈亮成一片。
傅斯年到了。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
夏知微穿著一條奶白色的鑽石紗裙,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她臉上掛著嬌甜的笑,小鳥依人地靠著傅斯年,接受著記者的拍攝。
他們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林晚音站在人群邊緣,像一個與這華麗世界格格不入的看客。
冷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另一個女人上演著恩愛戲碼。
傅斯年的目光掃過,一抹刺目的紅色,令他眉頭擰了起來。
他與林晚音,隔著喧囂的人群,四目相對。
傅斯年鬆開夏知微,徑直朝林晚音走來。
被放開的夏知微臉色微變。
「你怎麼穿成這樣?」
傅斯年走到林晚音面前,語氣裡是壓不住的責備。
他視線觸及她空蕩蕩的脖頸,又豎眉:「怎麼不戴我送你的項鍊?」
林晚音神色淡漠:「戴不戴是我的自由。」
夏知微跟上來, 小聲抱怨:「斯年哥,嫂子不知道你不喜歡紅色嗎?」
「她還穿幾年前的老款,這不是故意丟你面子嗎?」
傅斯年聞言看林晚音的眼神變得更加厭惡。
「別管她,我們進去。」
他黑下臉擁著夏知微,從林晚音面前擦身而過。
傅斯年把請柬遞給侍者,侍者彎腰朝他和夏知微笑道:「歡迎傅先生和傅太太。」
夏知微拿出自己的請柬遞上去:「認錯啦,傅太太是後面那位穿紅衣服的。」
這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晚音身上。
傅總竟然攬著別的女人,把傅太太丟在一邊!
記者們拼命按動相機,拍著三人這時的絕妙站位和神情。
小情人穿著百萬的高定禮服,傅太太卻穿了舊禮服。
看來傅氏馬上要婚變?!!
林晚音先前漲紅的臉,被這些閃光燈照得慘白。
被侍者攔住,被旁人羞辱,都及不上此刻傅斯年視若無睹的萬分之一。
心口那道早已結痂的傷疤,被他輕而易舉地撕開。
再次鮮血淋漓。
十分鐘後,林晚音在化妝間整理好情緒,重新補了點口紅回到宴會廳。
有幾位熟識的太太圍了過來。
「傅太太,你今天真漂亮!這條紅裙子太襯你了。」
林晚音得體笑著,與她們寒暄起來。
她的談吐優雅,舉止大方,周旋在人群中遊刃有餘。
傅斯年站在不遠處,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妻子,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林晚音向來都很喜歡他送的東西。
望著他時也總是一種仰慕的眼神。
可這兩天,不應該說從她第一次提離婚開始,眼裡的光似乎在慢慢消失。
也許她一直在吃微微的醋?
想到是這個原因,傅斯年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林晚音不過是試圖用離婚,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她父親需要他的錢,她也愛他如痴,怎麼可能會跟他離婚。
「微微,酒會開始了,我先去陪我老婆。」
傅斯年交代了夏知微一句,就端著酒杯,穿過人群,走到林晚音身邊。
周圍的太太們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加熱切。
「傅總和傅太太真是恩愛,到哪都形影不離。」
這些熟識的太太早就入了場,根本沒看到剛才門口的那幕。
林晚音厭惡傅斯年身上傳來的茉莉香水味。
她剛跨出一步,傅斯年預判到,親暱地攬住她的腰。
「別耍小性子,你知道我不喜歡。」
林晚音心中冷笑,什麼不喜歡,不過是不允許她耍性子罷了。
今晚要是傅斯年真敢一直陪著夏知微,傳出婚變。
明天傅氏的股價就要跌掉幾個億。
傅斯年是為補救剛才門口的錯漏,才來找自己的吧?
林晚音也不想在這種離開的關鍵時刻,跟傅斯年強硬對著幹。
她忍著假扮恩愛夫妻,應酬著。
不遠處的夏知微望著那頭,傅斯年神色溫柔替林晚音整理碎髮。
那張甜美的臉,扭曲深沉。
她走到角落,打了個電話。
「林晚音那個重病的父親,讓人解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