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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哄我幾句,他匆匆前往產科辦公室。
幾分鐘後,薄斯年扶著挺著九個月孕肚瀟瀟從辦公室出來。
薄斯年輕撫瀟瀟孕肚,臉上洋溢著即將成為人父的喜悅,瀟瀟嘴角彎彎,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
豔羨看著溫馨和諧一幕,胃裡那股絞痛混合著灼痛感一起湧上來,
我捂著胃想逃離,瀟瀟又驚又喜叫住我。
「霜霜姐,你也在!」
我渾身發麻僵在原地。
被叫住那瞬間,我有種躲在角落偷窺別人幸福被發現時見不得光老鼠感覺。
下一瞬,手腕傳來股骨頭要被碾碎的痛。
薄斯年緊張拉住我,眼神中流露出哀求:
「霜霜,瀟瀟預產期快到了。」
他以為我剛剛說得了胃癌晚期是在鬧。
壓下胃裡絞痛和心頭苦澀,我強擠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你多照顧瀟瀟。」
薄斯年感激看我一眼:
「霜霜,謝謝你。」
我無力輕‘嗯’一聲,想逃避離開。
薄斯年一把抓住我手,眼裡滿是愧疚:
「霜霜,你瘦了,昨晚看你胃口不好,我帶你和瀟瀟去我們最喜歡的餐廳改善一下。」
我想拒絕,胃疼發作讓我身體使不出力氣,只能被迫在薄斯年和瀟瀟熱情下強行帶去餐廳。
點餐時,二人坐在我對面,一起默契將菜單推到我面前。
胃疼發作比昨天厲害,我強撐著點份蔬菜沙拉。
輪到薄斯年點菜時,他看著菜單無奈嘆息一聲:
「霜霜,怎麼又挑食?」
第一道鹽焗大蝦上來時,薄斯年將滿當當蝦仁送到我碗邊:
「霜霜,你身體弱,多吃點魚蝦,補充優質蛋白。」
我海鮮過敏,筷子停在半空沒動。
我剛接過,瀟瀟驚呼一聲:
「斯年哥,你忘了嗎,霜霜姐海鮮過敏!」
瀟瀟嗔怪掃他一眼:
「斯年哥,你能不能對霜霜姐用點心?」
薄斯年蒼白無力和我解釋:
「霜霜,我最近同時照顧你和瀟瀟記混了。」
胃部又是一陣抽痛,我額前汗水滴在碗裡:
「沒事。」
胃裡持續翻騰劇痛越來越強烈,我眼前陣陣發黑,視線變得恍惚。
突然,耳邊傳來瀟瀟捂著肚子痛苦尖叫:
「斯年哥,我好像羊水破了!」
薄斯年驚慌將她抱起,一腳踹開礙事桌面。
「砰」
桌角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響聲,桌角狠狠撞擊在我胃部。
火辣辣悶疼讓我快要崩潰,我費力朝薄斯年方向伸手,
「薄斯年,我也好痛。」
回應我的,是薄斯年抱著瀟瀟匆匆離去的背影。
眼皮越來越沉重,我壓抑不住從胃裡翻湧腥甜,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胃部劇痛還在,我的意識清晰又模糊。
耳邊是儀器尖銳警報,還有瀟瀟生孩子時發出的參加和混合著醫生焦急嗓音:
「白霜霜,堅持住,能聽到我說話嗎?」
混合著瀟瀟慘叫,我聽到助產醫生鼓勵她聲音:
「瀟瀟女士,用力,加把勁,孩子的頭出來了。」
我費力想睜開眼皮看看,昏沉睡意開始佔據我的大腦,我的心臟開始加速狂跳。
有種強烈預感告訴我,如果這次再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費力掙扎幾下,始終睜不開眼皮,過往一幕幕像走馬燈一樣浮現。
小時候爸媽重男輕女,他們罵我是賠錢貨,故意把我遺棄在福利院門口。
後來我遇到薄斯年,他許諾永遠不會拋棄我。
血水混著胃酸在喉管不斷翻湧,死亡即將來臨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一滴淚水從我眼角滑落,我費力從嘴角擠出一抹釋然的笑。
薄斯言食言了。
最終我還是只能像小時候一樣被最親的人拋棄,孤零零的離開這個世界。
伴隨著一聲嘹亮嬰兒啼哭聲,心臟和胃部的疼同時褪去,連接在我身上儀器發出聲尖銳警報:
「滴……病人已無生命體徵。」
「哇。」
緊接著,手術室響起一聲嬰兒更加嘹亮啼哭。